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29 (1700-1725).djvu/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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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江右十有三郡,凡為城者十九。按永豐隸信,去城 五十里,由仙霞而東,當浙西戶;由盆亭而南,為閩之 北門。萬山聳簇,原如長蛇,嶺如天塹,真有「一夫當關, 萬夫不拔之險。」故其地雖當兩省之衝,達官貴人不 由舟車兵旅不入,信東南谿山一絕境也。我朝正統, 閩寇葉宗留、鄧茂七寇銅塘;成化間,處、泉諸礦賊寇 平洋,而東南二間道始開。時賴都御史韓公雍、閔公 珪前後奉命蕩平,設三省要害、七堡關隘,士民安堵。 嘉靖戊申以來,倭寇煽亂海濱,移禍漸烈。漳、泉、興、邵 諸寇結納倭奴,閩、浙張璉、林朝議諸逆寇起廣東,禍 延江右。自湖東三郡以至汀郡,嘯聚千里,率為盜區。 是年七月,廣東袁三叛寇玉山,豐、玉俱未有城,賊因 謀乘機寇豐。豐令盧天社以縣丞許沐統兵次鹿苑, 主簿陳璉次將軍嶺,而士民奮臂赴敵者日眾。尋以 援兵不至,士民解體,賊投隙而進,執主簿,乘勝渡嶺, 擣南關,入縣。又旬日,結砦杉溪,分黨與蒐獮山澤,鄉 廬煨燼,士民死者無數。時軍門張公按信以巡檢徐 松領鄉兵至,戰東懽柘陽寨,巡檢張錄死之。賊取霞 坊,由古良入上瀘,渡汾水,入閩。夫三關者,東南閩浙 之咽喉也。方今東南之勢如病瘴,舍其咽喉不治,而 曰「吾以安恬養生,豈其道哉?」識者謂胡公城豐,與《春 秋》之城虎牢,其義一也。初,公城豐檄下,令尹斯君正 集民庭下,宣諭公德意。豐民父老無弗歡呼感泣,願 為效死就功。令尹乃筮日慮事,授徒役,布財用,具餱 糧,伐甎石,以是年八月經始,明年八月竣事。城週圍 九百四十七丈,趾廣一丈八尺,高一丈六尺,加雉堞 六尺,為門四,別為小門二。城內週圍為馬道,外鑿壕 池,長與城等,約費銀一萬八千餘兩。先是,公閔民受 害,疏蠲夏秋租稅二年,至是豐。民相語曰:「公築城設 險,以為民也,而輸所蠲之半以襄大事,誰曰不可?」乃 准戶籍丁糧多寡,為城數丈尺,各輸銀有差;益以院 司給發邑帑藏貯,而大工之成裕如矣。大都豐民居, 深山巨谷,無逐末生計,惟是務農力穡,故其性多樸 野好義。「往者建置草昧,未定寇至,王公時拱奮兵跨 險以追逐於外,令尹撫劍長誓,布版堞木柵於城中, 士民守之,效死弗去,賊乃亟遁。然則繼今以往,內有 城郭溝池之固,外嚴山林川澤之阻,修其什伍,備其 器械,絕覬」覦之私,消狂悖之氣,此其為東南山海關 轄莫大焉。安攘之功,獨豐民百年之利已哉!胡公滁 陽人,名松,字汝茂,號柏泉,以平寇功成,特恩簡召,晉 陟兵部侍郎云。

《興安縣城記》
畢竟容

皇上御極之三十有九載,詔設興安縣,析壤附民,命 官建學諸事事一如所司議。明年春,知縣陳君《慶雲》 至,士民和集。居數月,閩、廣盜起,流劫吉、贑、建、撫諸郡, 而瞰縣之無城者,輒肆剽掠,遠邇恐動。是秋也,有粵 兵戍於民者,撤還。乃於道塗為亂,窺犯玉山,遂及永 豐二縣。官民廬舍,焚蕩如赭,興人益大震懼。巡撫大 中丞滁上胡公自浙來,首入吾郡,究永玉不誡之由, 慨焉閔興邑之新建,亟圖所以保衛之計,命郡貳王 君時拱相度城址,凡工役之費,督理之勤,則檄陳君 專任之。顧縣依高山,山皆巖石,峻其平壙,增其卑隘, 東西緣岡阜,南遵河壖,修築如式。迤北則全因故山, 不假封纍。約工力之所就者六百五十丈有奇,而女 牆、垛口之類,四面咸具,各券一門以出入,仍架樓於 其上。郡守江公珍考厥成事,為署以名。東曰「賓陽」、西 曰「留暉」、南曰「迎薰」、北曰「拱極」,其取義亦備矣。經始於 是歲之冬十二月,而以次年秋九月訖工。陳君介書 於余曰:「賴公之靈,民始有定志。是城也,誠繫於興甚 重而裨於慶雲者至切也。願徼惠一言,以識不忘。」余 辭不獲。憶昔視草職方,覽閱故籍,凡更置郡若縣,必 吏於其土者詢謀惟審,開陳其所便,然後與之籌議 疏請,裁於上興。諸生葉馨等走數千里,稽首闕下,共 訴一方哀苦之狀,若胥恃以有生者。為情雖迫,猶必 咨之撫、按,參之司府,協之眾庶,將舉而輟、既寢而復 者,屢矣。迨至成縣之日,逾二十載,外寇之患,倉皇無 備,猝欲委而去之。公之為斯城也,數月之勞耳。拯二 十年倒懸之危,貽千百年磐石之安,公之功德何如 也?然興之得縣,奚啻興人之情?惟爾窯丁,素多勇敢, 山川阻越,當一郡胸臆間,徑路旁達閩、歙。前時之變, 屢為中蠹,頻生戒心。今立其城矣,專官而治,依城而 居,萃焉知方,將稱雄藩焉。夫然後知得縣之可樂也。 公之規畫,始於旬月,而功德之垂,其大且遠有若此 者。於戲!興之人曷敢忘,吾一郡之人亦曷敢忘?余故 為將其情,以告陳君,撫茲新邑,百務聿興,成城其最 大者,實宜有記。若工費之自出,與有事茲役者,則記 乎碑陰。

《上孫中丞請罷礦坑奏記》
祝廷璿

謹按:平洋坑,舊名松峰龍脈來自閩、越,上接川、蜀、雲、 貴,萬有餘里。與江水同出,會為金陵,朱晦翁亦嘗言 之矣。自松峰而上,荒遠雖不可盡述,然其水分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