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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00 (1700-1725).djvu/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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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矣。曩者陛辭日業,抗疏入告君父,一旦棄去,食言 而肥,其何說之辭?且去,去將何之乎?歸桑梓乎?抑倖 無事而再返苜蓿乎?江東父老,南面生徒,無一可者, 計惟披髮入山耳。山靈即不獻嘲,偷食視陰,將焉用 之?況寇亦必其不來乎?曰:何自而必?曰:「必之自予。予 自髫齡受句讀以迄今日,一念一事,皆堪對天地而 質鬼神,孝弟忠信,禮義廉恥。此八箇字奉為嚴慈家 藏之寶,為虞夏精一之傳,為衛身八陣之圖,為盟心 三軍莫奪之帥。寇殲予耶?天之所廢,孰能違之?天未 厭予耶?寇如予何?舉頭三尺,決有神明,無貳無虞,上 帝臨汝。」客咋舌而退。時夜將半,萬籟消沈,恍若燭炬 煒煌,金鼓聲豗沸,鬨然南來,如邏卒蜂擁,又如援兵 駢集也。左右競譁,公曰:「勿動,第遣一役諦觀之。」四顧 悄然,旋報未幾,隱隱復有聲。公旦晝遙視,亦多靈異 云。既而寇果遁,渠魁次第亦成擒。訊其故,曰:「馬首北 矣。」俄一人著接籬,靷蹇言曰:「葉且犁爾庭,胡不歸?」忽 不見諜者亦言城頭多猛士。賊悸,返斾南指。公曰:「微 神之式,靈不及此。」然則人第知神之功,不知實公保 障之功。人第知公之精誠格神而神來,不知實公之 精神團結,不待格神而自心之神來也。惟自心之神 來,則伭通帝座,夢發明王,恆必繇之。《易》曰:「大人者,與 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鬼神合其吉凶。」惟公之謂 乎!今日之事,人定天從,志一動氣,此常理,非異事也。 昔文正公做秀才時,便以天下為己任,胸中甲兵,破 西夏之膽,稱有宋名臣第一。公翩翩佳裔也,腹笥千 秋,塵揮萬隊,一朝遘蒸變之奇,文起百代,道濟蒼生, 襄順治以樹威嚴,增光烈祖。《魯序》特硎發耳。我明興 菁莪造士,祭酒橋門者,不知凡幾人。首推月川先生 為泰北。後二百年復有公,可謂異世同堂矣。總自神 明不欺始。癸酉六月,閣功復竣,公卜新秋朔,夙舉明 禋,表至敬也。公車奄屆,鱣堂將發。儒夙叨聲氣之末, 謬書片石,以志茇憩云爾。若夫築墉濬壑,施饘勸賑 育孤弱,置義田,籌戰守之略,嚴課士之規,平虞芮之 質,復曠廢之典,千金芥視,一介莫挽,種種芳躅,即遍 采他山莫鐫也。有《邑人士口碑》在。公諱志懋,字伯元, 又字夢尼,別號太乙昆季荀龍公其冢君也。家世虞 城,淵源姑蘇之派,萬曆壬子舉於鄉,轉盼春明至尊 且臨軒首策矣,壽珉以券。

《伊陽縣學田碑記》
武鍧

「伊學宮盡圮,余既修復苟完矣。第學田未置,則士之 俊秀而貧者無以自給,殊為缺典。」乃捐俸金三十餘 兩,買民田幾二百畝,俾歲入租若干以為常業。尢遴 典守謹出納,勿得乾沒。噫嗣今以往,士其少有攸賴 矣。邑博王君傅恐久而無稽也,屬言於予。予謂學田 之記,見於古今者多矣,大都述國家養士與士知自 養之義非直為周貧爾也。諸生惟慎於自養可矣,更 復何言。雖然,學校之職,教與養而已。養之誠是也,苟 非其材,寧無稂莠害苖者乎?教之誠是也,苟非其法, 寧無紅紫亂朱者乎?允若茲利之囮也,其於教化奚 裨焉?今教養胥有其具,盍亦思去其所以害苗而亂 朱者哉?不然佻達貽子衿之譏,貪殘興《碩鼠》之刺。倉 庾雖實,又豈能益於學校耶?僭勒諸石,以為吾黨勸。 其地名四至,俱載於碑陰,茲不書。

《重修伊陽縣城樓記》
耿璋

粵稽設險之詞,傳於《易》《彖》,掌固之令,著於《周官》。可見 城門樓櫓,所係重大,非徒飾觀瞻已也。伊陽城垣暨 樓,創自成化中,規模卑陋,迄今百餘載,胥就傾圮,而 東門尤甚,遠望若村落然。前令視如傳舍,殊弗庸心。 隆慶辛未季夏,伊侯武公下車,矢心官常,與民更始。 往時苛習侈費,一切省罷,駸駸然有樂生之慶。繼而 閱城,不勝慨歎,乃首命劉鏡督工以新之。鏡尚義敏 勤,克襄厥事。舊基僅丈許,今增三丈有奇,而寬袤倍 焉;舊樓三楹,今增為五楹,而宏敞倍焉;舊階土砌,今 奠以巨石,而廣大倍焉;諸腰鋪則俱易以小樓。築補 城垣,高及三丈,闊可並驂;濬四隍及二丈,中植檉柳 數千株。巍如煥如,儼乎金湯之盛矣。役始於是歲之 秋,落成於壬申之夏。鏡屬予為記,以紀其盛。予謂興 作自昔為難,喜紛更者既不較贏詘,而勞力糜財;樂 苟簡者又客遊如寄,而計止旦夕。凡此者功奚有焉? 惟公明足以周其慮,果足以決其機,廉足以主其計, 故能視國如家,委曲經營,功大而民不知費,事重而 民不知勞,允為千百年保障之計,而衽席吾民於子 子孫孫者也,猗與偉哉!雖然,莒恃陋而不修城,魯恃 城而不修政,《春秋》交譏之。公宰邑不止於此,志期賢 哲,政務循良。積倉粟幾萬石,饑歲可防;新學校百餘 間,人文丕振。墾荒田,清詭寄,而利興弊革;省里甲,撫 流移,而近悅遠來。庭有久懸之魚,野無夜吠之犬。風 移俗易,盜息民安。父老咸曰:「自建邑以來,所僅見也。」 後有秉《春秋》之筆者,將不循輿論而特書之乎?公名 鍧,別號懷雲,山西澤州陵川。入乙卯鄉進士,其善政 種種,不能縷舉,惟述其修城之顛末歲月,俾勒諸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