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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定淵鑑𩔖函 (四庫全書本)/卷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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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五十二 御定淵鑑𩔖函 卷二百五十三 卷二百五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五十三
  人部十二父友 薦友 思友 過友人患難友 擇交 絶交
  父友一
  増禮記曰見父之執不謂之進不敢進不謂之退不敢退不問不敢對 又曰父之齒隨行 又曰既葬若君食之則食之矣大夫父之友食之則食之矣不避粱肉若有酒醴則辭注變顔色則不可 又曰父之執可以乗其車不可以衣其衣
  父友二
  増髙士傳曰班嗣在京師家有賜書内足於財父黨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子雲以下莫不造門 魏書曰陳羣字長文通達有識度其所交皆父黨魯國孔融與羣父紀交又與羣交晋書曰鄭袤字林叔滎陽開封人少孤隨叔父渾避難江東時華歆為豫章太守渾徃依之歆素與袤父泰友善撫養袤如己子 南史曰劉孝綽年十四父繪掌制
  誥常使代筆父黨沈約任昉范雲等聞其名命駕造焉
  父友三
  増候問 交游合璧事𩔖陳蕃少時閒居一室庭宇蕪穢父友薛勤來候之謂曰孺子何不洒埽以待賔客蕃曰大丈夫處世當埽除天下安事一室乎 北齊書凌昻字雲駒洛陽人父子璋魏中書監昻為河間邢邵所賞邢與子璋交游嘗謂子璋云吾以卿老蚌出明珠 途遇練裙 坐被道服南史粱任昉字彦升子四人東里西華南容北叟皆無術業兄弟流離不能自振冬日西華著葛帔練裙生平舊交莫肯相䘏道逢劉孝標泫然驚曰我當為汝作計乃作廣絶交論刺其舊交 聞見録韓魏公留守北京李稷以國子慱士為副頗慢公公不為較俄潞公代魏公為留守未至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言云李稷之父絢我門下士也聞稷敢慢魏公必以父死失教至此果不悛將庭訓之公至北京李稷謁見坐客次久之公著道服出語之曰而父吾客也 原不爲梁松禮 願與阿戎譚漢書馬援疾梁松𠉀之拜牀下援不為禮子孫曰松尊貴大人何為不禮援曰我乃其父友也 晉書阮籍與王渾友渾子戎少籍二十歲每見戎盡日而去謂渾曰與卿語不知與阿戎譚 増世交參朝之友 崔孔之交左傳楚伍參與蔡太師子朝友其子伍舉與聲子相善 後漢書孔僖字仲和魯人祖父建少游長安時崔篆仕王莽為建親愛僖與崔篆孫駰後相友善焉 世舊之情 通家之好唐書嚴武以杜甫世舊待甫甚善 栁子厚送崔羣文予與崔君有通家之好
  父友四
  増泣撫其子春秋外傳叔向見司馬侯之子撫而泣之曰自此父之死也吾蔑與比事君也 後漢書陳祐年二十而孤家貧牧豕于長垣澤其父執謂之曰二千石子而牧豕縱子無恥柰辱先君何收養其兒又曰處士樊英有鄰人子止英家每醉呴呼弟子陳寔問之英曰其父臨死以相委屬故𭣣養之 不奉遺教晋書解系字少連荀朂諸子謂曰與卿為友應向我公拜勗又曰我與尊先使君親厚系曰不奉遺教若與先君厚徃日哀頓當垂書問親厚之誨非所敢承勗父子大慚 教育兼成聞見録韓魏公少善尹師魯師魯以貶死其子朴方在襁褓至長魏公聞於朝命之官公判北京薦為屬教育之如子弟所為或過舉公掛師魯像哭之朴亦早死 嫁其二女墓志吳奎初與鄉人王彭年友善彭年客死于京奎使長子主喪事周恤其家嫁其二女焉
  父友五
  増詩唐劉禹錫送同年子張盥詩曰爾生始懸弧我作座上賓引箸舉湯餅祝詞天麒麟今成一丈夫坎坷愁風塵長裾来謁我自號廬山人道舊與撫孤悄然傷我神依依見睂睫黙黙含悲辛永懷同年友追想出谷辰三十二君子齊飛凌煙旻曲江一㑹時後㑹已凋淪況今三十歲閲世難重陳盛時一已過來者日日新不如摇落樹重有明年春火後見琮璜霜餘識松筠肅機乃獨秀武抱一絶倫爾今持我詩西見二重臣成賢必念舊保節在安貧清時為丞郎氣力侔陶鈞乞取升斗水因之雲漢津
  薦友一
  増易曰拔茅連茹以其彚征吉 禮記曰儒有爵位相先患難相死久相待逺相致其任舉有如此者 家語曰行脩而名不章友之罪也 文𨕖曰因雲灑潤則芬澤易流
  薦友二
  増史記曰管仲囚於堂阜鮑叔薦於桓公 漢書曰魏其侯灌夫二人以友善相引重 通鑑曰劉先主訪士於襄陽司馬徽徽曰識時務者在乎俊傑此間有伏龍鳳雛先主問為誰曰諸葛孔明龎士元也 晋書曰桓温與庾翼友善相期以寜濟之事翼薦温於明帝曰桓温少有雄略勿以常人遇之
  薦友三
  原蕭朱 王貢上蕭育朱愽事 下王陽貢禹事俱見交友𩔖 増讓友改官感恩訪舊宋劉錡與李常友善發運使楊佐欲薦常改官常願先薦錡佐曰不見此風久矣遂
  並薦之 元史陳旅游京師翰林侍講虞集見其所為文歎曰此所謂我老將休付子斯文者矣薦之除國子助教歴官國子監丞旅每感集為知己集歸田數載旅不計千里訪集於臨川集感其來留旬日而别惓惓以斯文相勉集每與學者語必以旅為平生益友也 薦爲僕射 擢以拾遺漢書鄭崇弟立與髙武侯傅喜同門學相友善喜為大司馬薦崇擢為僕射 唐書蕭昕河南人開元中首舉慱學宏詞授陽武簿後𨕖左拾遺昕嘗與布衣張鎬友善表薦之曰如鎬者用之則為王者師不用之則為幽谷一叟耳明皇擢鎬拾遺後為將相 與同分義 獨賞風標海内先賢傳穎川鍾皓字季明為郡功曹時陳寔為西門亭長皓與同分義皓辭公府太守問誰可代君皓曰明府必得其人西門亭長可也 下陸機戴淵事見前交友𩔖 文舉之升一鶚 陶洪之拔二龍上見孔融薦禰衡表 吳志漢末陶洪薦劉繇欲令舉茂才刺史曰前年舉公山柰何復舉正禮乎洪曰若使君用公山於前擢正禮於後所謂馭二龍於長途騁騏𩦸於千里不亦可乎劉岱字公山繇兄也
  薦友四
  増表漢孔融薦禰衡表曰臣聞洪水横流帝思俾㐅旁求四方以招賢俊昔世宗繼統將𢎞祖業疇咨熙載羣士響臻陛下睿聖纂承基緒遭遇厄運勞謙日昃惟岳降神異人並出竊見處士平原禰衡年二十四字正平淑質貞亮英才卓躒目所一見輒誦於口耳所暫聞不忘於心性與道合思若有神𢎞羊潛計安世黙識以衡準之誠不足怪忠果正直志懐霜雪見善若驚疾惡若讐任座抗行史魚厲節殆無以過也鷙鳥累百不如一鶚使衡立朝必有可觀飛辯騁辭溢氣坌涌解疑釋結臨敵有餘昔賈誼求試屬國詭係單于終軍欲以長纓牽致勁越弱冠慷慨前代美之近日路粹嚴象亦用異才擢拜臺𭅺衡宜與為比如得龍躍天衢振翼雲漢揚聲紫微垂光虹蜺足以昭近署之多士増四門之穆穆鈞天廣樂必有竒麗之觀帝室皇居必蓄非常之寶若衡等輩不可多得激楚陽阿至妙之容掌伎者之所貪飛兎騕褭絶足奔放良樂之所急也臣等區區敢不以聞陛下篤慎取士必湏效試乞令衡以褐衣召見必無可觀采臣等受面欺之罪
  増書吳魯肅薦龎統書曰龎士元非百里才也使處治中别駕之任始當展其驥足耳 周瑜薦魯肅書曰魯肅忠烈臨事不茍可以代瑜倘所言可采瑜死不朽矣
  思友一
  増毛詩曰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又曰風雨淒淒鷄鳴膠膠 又曰風雨如晦雞鳴不已 又曰無思逺人勞心忉忉 又曰葭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思友二
  増世説曰謝安謂王羲之曰中年以來與親友别輒作數日惡羲之曰年在桑榆自應爾 語林曰嵇康素與呂安友每一相思輒千里命駕 本事詩曰元相公稹為御史鞫獄梓潼時白樂天尚書在京與名輩游慈恩寺小酌花下為詩寄元曰花時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當酒籌忽憶故人天際去計程今日到梁州時元果至褒城亦寄夢游詩曰夢君兄弟曲江頭又向慈恩院裏游驛吏喚人排馬去忽驚身在古梁州千里神交若合符契白有感夢記⿰亻⿱龷甸 -- 僃記其事
  思友三
  原停雲 落月陶潛詩序停雲思友人也 杜甫夢李白詩落月滿屋梁猶疑照顔色憂奕奕 思悠悠詩未見君子憂心奕奕 又曰悠悠我思 増夢尋髙惠思繫許詢韓非子六國時張敏與髙惠為友每相思不能見敏便於夢中徃尋行至半道即迷
  不知路遂囘如此者三 世説劉尹曰清風朗月令人輒思元度 歌成黄鵠 牋託白雲蘓武贈李陵詩黄鵠一逺别千里顧徘徊 謝眺辭隋王牋白雲在天龍門不見去德滋永思德滋深 三載千秋 幾年一面李陵贈蘓武詩嘉㑹難再遇三載為千秋 杜少陵送敬使君詩幾年一㑹面今日一悲歌少壯樂相得歲寒心匪他 墜雨驚風 暮雲春樹謝朓牋邈若墜雨翩似秋𦷾束晳贈石崇詩翕如翔雲㑹忽若驚風散 杜甫春日憶李白詩渭北春天樹江東日暮雲
  思友四
  原見容輝古詩夢想見容輝 増天各一涯古詩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别離相去萬餘里各在一天涯道里阻且長㑹面安可期 金瓶落井古樂府有信數寄書無信長相憶莫作瓶落井一去無消息 李白詩金瓶落井無消息令人行歎復坐思 一别三春杜甫贈王侍御詩一别星橋下三移斗柄春 十日不見杜甫偪側行偪側復偪側我居巷南子巷北可憐鄰里間十日不一見顔色 聚散十春杜甫别蔡著作詩憶念鳳翔都聚散俄十春夢想三年韓愈贈元恊律詩寤寐想風采於今已三年
  思友五
  原詩漢梁鴻思友詩曰鳥嚶嚶兮友之期念髙子兮僕懐思想念恢兮爰集兹  魏曹植詩曰髙臺多悲風朝日照北林之子在萬里江湖迥且深方舟安可極離思故難任孤雁飛南游過庭長哀吟翹思慕逺人願欲託遺音形影忽不見翩翩傷我心 原晋曹攄思友人詩曰密雲翳陽景霖潦淹庭除嚴霜凋翠草寒風振纖枯凛凛天氣清落落卉草踈感時歌蟋蟀思賢詠白駒情隨元隂滯心與囘颷俱思心何所懐懷我歐陽子精義測神奥清機發妙理自我别旬宿微言絶於耳褰裳不足難清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未可俟延首出階檐佇立増想似 陶淵明停雲詩曰靄靄停雲濛濛時雨八表同昏平路伊阻靜寄東軒春醪獨撫良朋悠邈搔首延佇 又曰停雲藹藹時雨濛濛八表同昏平陸成江有酒有酒閒飲東𥦗願言懐人舟車靡從 又曰東園之樹枝條再榮競用新好以招余情人亦有言日月于征安得促席説彼平生 又曰翩翩飛鳥息我庭柯歛翮閒止好聲相和豈無他人念子實多願言不獲抱恨如何 梁王僧孺春日寄鄉友詩曰旅心已多恨春至尚離羣翠枝結斜影綠水散圓文戱魚两相顧游鳥半藏雲何時不憫黙是日最思君 增宋謝脁詩曰芳洲有杜若可以定佳期清風動(⿱𥫗亷)-- 簾夜孤月照窗時安得同攜手酌酒賦新詩唐羅鄴寄友詩曰秋庭悵望别君初折柳分𬓛十載
  餘相見或因中夜夢寄來多是隔年書攜尊座外花空老垂釣江頭栁漸踈裁得詩憑千里雁今年寜不憶吾廬
  増書唐白樂天與元微之書曰四月十一日夜樂天白微之不見足下面已三年矣况以膠漆之心置於吳越之地進不能相合退不能相忘牽率乖隔各欲白首微之微之如何如何僕初到潯陽時有熊孺登來得足下前年病甚時一札上報病狀次序病心終論平生交分且云危惙之際不暇及他唯收數帙文章封題其上曰他日送達白二十二郎便請以待書悲哉㣲之於我也其若是乎又觀所寄聞僕左降詩曰殘燈無熖影幢幢此夕聞君謫九江垂死病中驚起坐暗風吹雨入寒窓此句他人尚不可聞况僕心哉至今每吟猶惻惻耳計足下久不能得僕書必加憂望今故録三韻以先奉報其餘事况條寫如後云云微之微之作此書夜正在草堂中山窓下信手把筆随意亂書封題之時不覺欲曙舉頭但見山僧一两人或坐或睡又聞巖猿谷鳥哀鳴啾啾平生故人去我萬里瞥然陳念此際暫生餘習所牽便成三韻云憶昔封書與君夜金鑾殿後欲明天今夜封書在何處廬山庵裏曉燈前籠鳥檻猿俱未死人間相見是何年微之㣲之此夕此心君知之乎居易頓首
  過友人一
  増毛詩曰惠然肯來 又曰既見君子云胡不喜 莊子曰夫逃虛谷者聞人足音則跫然而喜况乎昆弟親戚之謦欬其側乎跫人行聲小聲曰謦大聲曰欬
  過友人二
  増淮南憲王𫝊曰子髙乃幸左顧存恤左顧猶言枉顧古之長者居右少者居左長者顧少者故曰左顧 又曰漢薛宣為丞相朱雲徃見之宣謂曰在田野無事且留我東閣可以觀四方竒士雲曰小生乃欲相吏耶 潛確𩔖書曰郭林宗見友人范逵至夜冒雨剪韭作湯餅今洛人皆效之 魏志曰山陽王粲字仲宣蔡邕見而竒之時邕才學顯著貴重朝廷常車𮪍填巷聞粲在門倒屣迎之粲至年既㓜弱容貌短小一坐盡驚邕曰此王公孫有異才吾不如也吾家書籍文章當盡予之 明語林曰何文肅喬新景㤗進士知温州夜乘小艇訪虞徵君原璩坐久索飲村居無所覓何曰雖酸醅亦可乃出新醯一瓶共酌劇談竟夕而别時稱何虞醋交 又曰劉尚書麟每退食如坐禪室楊閣老石齋過之見䨇藤依戸飄香載道歎曰此與東牟劉榮祖何異晚嵗欲樓居力不能營文待詔為繪神樓居圗遺之騷人墨客爭為題咏
  過友人三
  増剡水乗舟 豫章設榻世説王子猷居山隂夜大雪開室命酌四望皎然因起徬徨詠左思招隐詩忽憶戴安道時戴在剡即便乗小舟詣之經宿方至既造門不前而反人問其故曰乗興而行興盡而反何必見戴 後漢書陳蕃初為青州太守郡人周璆髙潔之士郡守召命莫肯至惟蕃能致焉特為一榻去則懸之 易衣改席 白飯青芻南史羊欣嘗詣謝鯤謝易衣改席然後見之欣由此益知名 杜甫贈竇侍御詩肯訪浣花老翁無為君酤酒滿眼酤與奴白飯馬青芻 原㑹造嵇康 逵過陶侃世説嵇康夏月于大樹下鍜向子期佐之鍾會結客同造之康視鍜如故旁若無人良久不交一言㑹去康曰何所聞而来何所見而去㑹曰聞所聞而來見所見而去㑹大恥之遂深怨恨下陶侃母事
  過友人四
  原飲酒左傳臧武仲如晋雨過御叔御叔將飲酒曰焉用聖人我將飲酒而已雨行何以聖為注武仲多智人謂之聖人 造請諸公張湯傳造請諸公造至也詣也請謁問也 千里相期後漢書范式字巨卿與汝南張劭字元伯為友二人並告歸鄉里式謂劭曰後二年當還將過拜尊親見孺子焉共刻期日後期至元伯具白母請設𩜹待之母曰二年之别千里結言何相信之深耶對曰巨卿信士必不乖違至日果到升堂拜母盡歡而别 彌日信宿漢書郭林宗别傳林宗至汝南造袁奉髙車不停軌鸞不輟軛詣黄叔度乃彌日信宿 昔枉光塵應休璉詩自昔枉光塵結言固始終把臂林臯古詩把臂入林臯 髙駕徽言李白詩多君枉髙駕贈我以徽言過友人五
  増詩唐李賀髙軒過詩曰華裾織翠青如葱金環厭轡摇玲瓏
  増書魏應璩與滿炳書曰昨者不遺猥見照臨雖侯生納顧於彞門毛公受眷於逆旅無以過也 謝安與支遁書曰人生如寄耳頃風流得意之事殆為都盡終日慼慼觸事惆悵惟遲君来以晤言消之一日當千載耳韓愈荅張籍書曰聆其音聲接其辭氣則有願交之
  志因縁幸㑹得遂所圗豈惟吾子之不棄抑僕之所遇有時焉耳
  患難友一
  増毛詩曰習習谷風維風及雨將恐將懼維予與女禮記曰父母在不許友以死 又曰患難相死 周禮注曰任信于友道恤憂患也 白虎通曰朋友之道有四患則死之 諸葛武侯曰歴險夷而益固
  患難友二
  增孔叢子曰郈成子自魯聘晋過於衛右宰穀臣止而觴之陳樂而不作飲畢而送以璧成子不辭其僕曰不辭何也成子曰夫止而觴我親我也陳樂不作告我哀也送我以璧託我也由此觀之衛其亂矣行三十里而聞衛亂作右宰穀臣死之成子於是迎其妻子還隔宅而居之 晉書曰元帝時應詹為建武將軍家富於財時京兆韋泓喪亂之後又遭饑疫客游洛陽素聞詹名依託之詹與分甘共苦情若兄弟為之婚娶置宅與居又薦於帝以至顯官詹卒泓制朋友之服追趙武嬰杵之義祭詹終身 𩔖書纂要曰錢應髙溧陽人景定中寇䧟建康時故人趙淮宿其家為寇執應髙聞淮死追之不及乃哀號投荆溪而死 又曰陳大年字彦求貢辟雍同舍生陳仲防患疫人皆避大年曰疾病相棄豈友誼耶為召醫仲防瘥曰彦永真生死交情也
  患難友三
  増左杜 殷顔綱鑑周宣王將殺杜伯而非其罪伯之友左儒爭之九復而王不許曰汝别君而異友儒曰君道友逆則順君以誅友友道君逆則順友以違君王怒曰易而言則生不則死儒曰士不枉義以從死不易言以求生臣能明君之過以正杜伯之無罪王殺杜伯左儒死之𣋌舊唐書趙𣋌性孝弟敦重交友雖經艱危不改其操少時與殷寅顔真卿柳芳陸據蕭頴士李華邵軫同志友善天寳中語曰顔殷柳陸蕭李邵趙以其重行誼敦友道也 看疾 求醫世説荀巨伯逺看友人疾值賊攻郡友令其去巨伯曰敗義以求生豈荀巨伯所行耶賊至巨伯曰友人有疾不忍委之寜以身代賊義之遂班軍而退宋侯可字無可華隂人少與申顔為友顔病重千里求醫未歸而顔卒目不瞑人曰其待侯君乎且歛而可
  至撫之乃暝顔無子不克葬可辛勤營計鬻衣相地卒葬之一日可自逺歸家以窶告適友人郭行扣門曰吾父病醫索錢百千賣吾廬而不可售可惻然計囊中裝略當其數遂盡與之 寄縑以祠援琴而鼓上王丹事見前訓子𩔖 琴操其思革子户文子叔術子三人為友聞楚成王好士三人俱徃見之卒逢飄風暴雨俱伏于空柳之下衣寒糧乏度不能俱活二子以革子為賢推衣糧與之革子固辭二子曰子不我受俱死何庸乎于是革子受之二子凍飢而死其思革揭衣糧而去往見楚王王知其賢饗之革子有憂悲之色楚王乃推樽罷樂升琴而進之其思革子援琴而鼓作相與别散之曲 委書柩上 賣餅市中後漢書范式嘗至京師受業太學時諸生長沙陳平子同在學與式未相見而平子被病曰山陽范式烈士也可託死吾殁但以尸埋巨卿户前乃裂素為書遺巨卿既終妻從其言適巨卿還省書見□愴然感之向墳拜哭為死友乃營䕶妻兒身自送喪于臨湘未至四五里乃委素書于柩上哭别而去 魏略趙岐字臺卿藏匿避難賣餅市中孫嵩見岐非常人呼而問之遂與俱歸嵩先入白母曰出行乃得死友迎上堂饗之極欣藏岐複壁中 代行絶域 徃訪循州𩔖書纂要狄仁傑為并州法曹與同僚鄭崇質友善崇質當使絶域母老且病仁傑請代之有詔免行 蘓文定集宋巢谷字元修四川睂州人舉進士二蘓在朝未嘗一見及謫嶺海谷徃訪轍握手相泣又欲徃海南訪軾至新州病死轍聞哭之失聲曰谷于朋友之義無媿髙恭而前遇存保後遇余兄弟也
  患難友四
  原不恤之刑周禮八刑六曰不恤之刑 増併糧烈士傳羊角哀左伯桃相與為死友欲仕于楚遇雨雪不得行飢寒無計度不俱生乃併衣糧與角哀伯桃入樹中而死楚平王爱角哀之賢嘉伯桃之義以公卿禮葬之 望門投止綱鑑張儉亡命困廹望門投止後止李篤家外黄令毛欽操兵到門篤引欽就席曰張儉負罪豈得藏之若審在此此人名士明廷寜宜執之乎欽曰蘧伯玉恥獨為君子足下如何耑取仁義篤曰今欲與明公分之明公載半去矣欽歎息而去 原不救繫獄漢書申屠蟠友人馮雍繫獄豫州黄琬欲殺之或勸蟠救之蟠不行曰黄子琰為吾耶未必合罪如不用雖言何益琬聞釋雍罪 與汝偕死吳範事詳前交友𩔖 増以柳易播新唐書劉禹錫貶播州柳宗元曰播非人所居而禹錫親在堂吾不忍其窮無辭以白其大人如不徃便為母子永訣即具奏欲以柳州授禹錫而自徃播㑹大臣亦為禹錫請得改連州 日陪屨杖史黄庭堅謫宜州與零陵蔣湋相友善時庭堅名在黨籍中士大夫畏禍不敢徃還獨湋日陪屨杖次年庭堅召還未行疾作湋徃見庭堅大喜握手曰身後事託君矣及卒湋為棺歛具舟送還
  患難友五
  増誌銘唐韓昌𥠖柳子厚墓誌銘曰嗚呼士窮乃見節義今夫里巷相慕悦酒食游戱相徵逐詡詡强笑語以相取下握手出肺肝相示指天日涕泣誓死生不相背負真若可信一旦臨小利害僅如毛髮比反眼若不相識落陷穽不一引手救反擠之又下石焉者皆是也此宜禽獸所不忍為而其人自視以為得計聞子厚之風亦可以少媿矣
  擇交一
  増易曰君子定其交而後求 文中子曰君子先擇而後交故寡尤小人先交而後擇故多怨
  擇交二
  増嵇康髙士傳曰井丹字大春狄道人慱學未嘗書刺候謁人梁松請友丹不肯見後遂隠遯 荀氏家傳曰荀粲簡貴不能與常人交接所交者皆一時雋傑粲卒至葬夕赴者千餘人皆同年名士也哭之感動路人魏志曰將軍張遼與其䕶軍武周有隙就刺史温承求交吳質質辭以疾遼出過質曰僕委意於君何以相辜如此質曰古人之交也多取知其不貪奔北知其不怯聞流言而不信故可終也武伯南身為雄士徃者將軍稱之不輟口今以睚眦之恨反成嫌隙况質才薄豈能終好是以不願也遼感其言復與周平 唐書曰陸龜𫎇不喜與流俗交雖造門不肯見
  擇交三
  増閉門 異席續漢書趙典閉門却埽非徳不交 六帖楊仁辟司徒桓虞府椽朱章貪奢不法仁終不與交言同席 原郭詣仇覽 王拒陳遵後漢書仇覽字季智太學中與同郡符融比宇常自守不與融言融竒之曰志士交結之秋雖務經學守之何固覽正色曰天子修設太學豈使人游談其中乎融告郭林宗林宗因與融齎刺詣之遂留宿林宗嗟歎下牀為拜 又曰陳遵欲交王丹丹拒而不許 増不交名士 辭友貴人齊春秋王僧祐字喬宗亭然獨立不交當代名士王思逺之徒託意請交並不降意自天子與侯伯未嘗與一人游焉 後漢書曰張霸遷侍中虎賁中郎將鄧隲當朝貴盛聞霸名行欲與為交逡廵不荅衆笑其不識時務 清身潔己簡質純彞上解系事見父友𩔖 梁書庾説字彦實新野人也性純彞簡質罕所游狎河東柳惲欲與之交拒而不許 傅嘏辭交 嚴遵却友世説何晏鄧颺夏侯太初並求傅嘏交而嘏終不許諸人因荀粲説合之傅曰夏侯太初志大心勞能合虛譽誠所謂利口覆國之人鄧颺何晏有為而躁慱而寡要外好名利而内無闗鑰此三賢者皆敗德之人逺之猶恐罹禍况可親之哉後皆如其言髙士傳嚴遵字君平蜀人也揚雄少從之游數稱其德李溫為益州牧喜曰吾得君平為從事矣卒不能屈王鳯請交不許歎曰益我財者損我神生我名者殺我身故不許時人服之 恥交兵子 意薄司空零陵先賢傳曰張飛嘗與劉巴宿巴不與語飛遂忿恚孔明謂巴曰飛雖武人愛慕足下足下雖天爵髙宜少降意巴曰丈夫處世當交四海英雄如何與兵子共語 世説南陽宗世林與魏武同時而薄其為人不與之交及魏武作司空總朝政從容問宗曰可以交未荅曰松柏之志尚存 必交長者 惟友名流唐書張廵所交必大人長者不與庸俗合 又孔緯多與有名者㳺
  擇交四
  原未之許後漢書侯霸欲友王丹霸子見丹下車拜丹荅謝霸子曰大人方願交驩柰何拜小子丹曰君房有是言丹未之許也 増服其裁量世說許子將嘗到頴川多長者之游惟不詣陳仲弓又陳仲舉妻喪還葬鄉人俱至許獨不徃或問其故子將曰太丘道廣廣則難周仲舉性峻峻則少通故不造也時人服其裁量 躬耕林藪晋陽秋譙秀字元彦巴西人譙周孫性清靜不交於俗李雄盗蜀安車徵秀秀不應躬耕林藪桓温平蜀上表薦之 交皆名士唐書鄭絪善屬文所交皆天下名士 名士夙儒又曰蕭復非名士夙儒不與游以清操顯 輕𧝬衣裾世說瑯邪王元長才名甚盛欲與徐勉相識每託人召之徐謂人曰王郎名髙望促難可輕𧝬衣裾俄而元長及禍時人服其幾鑒 能交豪傑唐書孔述睿少修潔能交當時豪傑 游皆豪俊彚纂韓滉幼有令名所游必天下豪俊
  擇交五
  増詩唐孟郊審交詩曰種樹湏擇地惡土變木根結交若失人中道生謗言君子芳桂性春濃寒且繁小人槿花心朝在夕不存莫躡冬氷堅中有潛浪翻惟當金石交可與賢逹論
  絶交一
  原詩曰習習谷風維風及雨將恐將懼惟予與汝將安將樂汝轉棄子 詩注曰伐木廢則朋友缺矣 増樂毅曰古之君子交絶不出惡聲 江乙曰以財交者財盡則交絶以色交者華落而愛渝
  絶交二
  増史記曰越石父賢在縲絏之中晏子出遭之塗解左驂贖之載歸弗謝入閨久之石父請絶晏子戄然攝衣冠謝曰嬰雖不仁免子於厄何求絶之𨒪也石父曰不然吾聞君子屈於不知己而伸於知己者方吾在縲絏之中彼不知我也夫子既已感悟而贖我是知己也知已而無禮固不如縲絏之中 原漢書曰張耳陳餘始居約時相然信死豈顧問哉及據國爭權卒相滅亡何向者相慕之誠後相背之戾也勢利之交古人羞之盖謂是矣 増東觀漢記曰王良字仲子東海人少清髙為司徒司直以病歸一歲復徵至滎陽疾篤不任進道乃過其友人友人不肯見曰不有忠信竒謀而取大位何其徃來屑屑不憚煩也遂拒之良慙自後連徵輒稱疾 原世紀曰王恭王都二人素相友善恭父曰恐非子之友後遂不終
  絶交三
  原喪朋 賣友易東北喪朋 史記酈寄與呂禄善大臣欲誅諸呂呂祿為將軍軍于北軍周勃等令劫寄父商使寄紿祿呂禄信之故與出游勃等乃得入據北軍遂誅諸呂人以酈寄賣友 從好 流言漢書孔僖曽祖父子建與崔篆交篆勸仕王莽建曰吾有布衣之戀子有衮冕之志各從所好 禮記久不相見聞流言而不信 割席 署門上詳交友𩔖 下翟公事詳交友𩔖朱穆論 嵇康書漢書穆字公叔疾時交游不篤輕為棄絶故作絶交論 晋書山濤
  為三公舉嵇康自代康聞與書絶之 増徙居合浦 託契燉煌通鑑母將隆爲都尉王莽慕與交不甚附之莽秉政徙居合浦 三國春秋李嗣與燉煌太守李暠結刎頸之交常以宗族託暠曰我身猶子身勿爲疑也及後暠反為嗣所搆暠深恨之 責爲郡吏 恨奪黄門東觀漢記梁鴻初與京邑蕭友善約不為臣及友為郡吏鴻以書責之而去 魏志鍾繇傳王弼為人淺而不識物情初與王𥠖荀融友善𥠖奪其黄門郎於是恨融與𥠖亦不終 恐其薦巳 諷以絶交袁淑貞隐士傳鶡冠子隠居山林衣弊履穿以鶡為冠莫測其名因服成號著書言道家事馮煖嘗師事焉煖後顯於趙鶡冠子懼其薦已也乃與煖絶焉 徐廣青箱記相國椽口調有盛名同郡任覽與調友善鄭衰謂覽曰調奸雄必以禍終子宜絶之後調果敗
  絶交四
  原如遺詩棄于如遺 思怨又曰忘我大德思我小怨 棄予子皐曰朋友不以是棄予 又相謗也傳樂轡與華弱少相狎長相優又相謗也 増富貴易漢書富貴易交亦人情耳 前交後絶新序吳有士張胥鄙譚夫吾前交而後絶張胥鄙有罪拘將死譚夫吾合徙取之出于道而後知其夫吾也輟行辭曰吾義不同子故前交而後絶吾聞之君子不以安肆志不以危易行吾今從子是安則肆志危則易行也吾因子而生不若拘而死闔閭聞之命吏釋之胥鄙辭曰吾義不因於譚夫吾故免也遂觸牆而死譚夫吾聞之曰致任而不受佞也不知而出之愚也佞不可以接上愚不可以事君吾行虛矣吾亦恥以此立於世乃絶頸而死 遣弟離婚齊書初劉逖與祖班以文義相得結陳雷之契又為聘班之女班之將免魏彦深等也先以告逖仍付密啓令其奏聞彦深等豫知之先自申理班由是疑逖告其所為及班被出逖遣弟離婚其輕交易絶如此 解裳自隔天中記劉璡與友人㑹稽孔逷同舟於塘上遇一女子逷目送之曰美而艶璡曰是豈君子所宜言乎非吾友也於是解裳自隔 請絶𩔖書纂要陳瓘初與蔡下交後見卞奸邪遂請絶
  絶交五
  原詩漢朱穆與劉伯宗絶交詩曰北山有䲭不潔其翼飛不正向寢不定息飢則木棲飽則泥伏饕餮貪汚臭腐是食塡膓滿嗉嗜欲無極長鳴呼鳳謂鳳無徳鳳之所趨與子異域永從此訣各自努力
  原書魏應瑒報龎惠恭書曰夫蕭艾之歌發於中宿子衿之思起於嗣音況實三載能不有懐雖萱草樹背皐蘇在側悒憤不逞祗以増毒朝隐之官賓不徃來喬木之下曠無休息抱勞而已足下剖符南面振威千里行人子羽朝夕相繼曽不枉咫尺之路問⿺辶𦮔室之舊過意賜書辭不半紙慰藉輕於繒縞譏望重於丘山是角弓之詩所以為刺也值鷺羽於宛丘騁駿足於株林發明月之輝光照佼人之窈窕斯亦所以眩耳目之觀聽亡聲名於知友者也 晋嵇康與山濤絶交書曰栁下惠東方朔逹人也安乎卑位吾豈敢短之哉仲尼兼愛不羞執鞭子文無欲卿相而三登令尹且延陵髙子臧之風長卿慕相如之節志氣所託亦不可奪也吾每讀尚子平臺孝威傳慨然慕之想其為人又縱逸來久情意傲散簡與禮相背嬾與慢相成而為儕𩔖見寛不攻其過故使榮進之心日頽任實之情轉篤此由禽鹿少見馴育則服從教制長而見羈則狂顧頓纓赴蹈湯火雖飾以金鑣饗以嘉肴愈思長林而志在豐草也又人倫有禮朝廷有法自惟至熟有必不堪者七甚不可者二臥喜晚𧺫而當闗呼之不置一不堪也抱琴行吟弋釣草野而吏卒守之不得妄動二不堪也危坐一時痺不得摇性復多蝨把搔無已而當裹以章服揖拜上官三不堪也素不便書不喜作書而人間多事堆案盈几不相酬荅則犯教傷義欲自勉强則不能久四不堪也不喜弔䘮而人道以此為重已為未見恕者所怨至欲見中傷者雖矍然自責然性不可化欲降心順俗則詭故不情亦終不能獲無咎無譽如此五不堪也不喜俗人而當與之共事或賓客盈坐鳴聲聒耳嚻塵臭處千變百技在人目前六不堪也心不耐煩而官事鞅掌機務纒其心世故繁其慮七不堪也又每非湯武而薄周孔人間不止此事㑹顯世教所不容此甚不可一也剛腸疾惡輕肆直言遇事便發此甚不可二也以促中小心之性統此九患不有外難當有内病寜可久處人間耶又聞道士遺言餌术黄精令人久夀意甚信之遊山澤觀魚鳥心甚樂之一行作吏此事便廢足下見直木必不可以為輪曲者必不可以為桷盖不欲枉其天才令得其所也不可自見好章甫强越人以文冕也今但願守陋巷教子孫時時與親舊敘闊陳説平生濁酒一杯彈琴一曲志願畢矣 増唐張九齡書曰初則許之以死殉體面俱柔終乃背之而飽飛身名已遂
  原論後漢朱穆絶交論曰世之務交游也甚矣不敦於業不忌於君犯禮以追之背公以從之事替義退公輕私重 梁劉孝標廣絶交論曰若夫組織仁義琢磨道徳驩其愉樂恤其凌夷寄通靈臺之下遺跡江湖之上風雨急而不輟其音霜雪寒而不渝其色斯則賢逹之素交歴萬古而一遇逮叔世民訛徂詐颷起蹊谷不能踰其險鬼神無以究其變競羽毛之輕趨錐刀之末於是素交盡利交興天下蚩蚩鳥驚雷駭然利交同源𣲖流則異較言其略有五術焉若其寵均董石權壓梁竇彫刻百工鑪錘萬物九域聳其風塵四海疊其熏灼靡不望景星奔藉響川騖約同要離焚妻子誓殉荆卿湛七族是曰勢交其流一也富埒陶白貲巨程羅山擅銅陵家藏金穴則有窮巷之賔繩樞之士冀宵燭之末光邀潤屋之微澤銜恩遇進欵誠援青松以示心指白水而旌信是曰賄交其流二也陸大夫宴喜西都郭有道人倫東國公卿貴其籍甚搢紳羡其登仙加以顩頤蹙頗涕唾流沫騁黄馬之劇談縱碧雞之雄辯於是有弱冠王孫綺紈公子道不掛於通人聲未遒於雲閣攀其鱗翼丐其餘論附騏𩦸之旄端軼歸鴻於碣石是曰談交其流三也陽舒隂慘生民大情憂合歡離品物恒性故魚以泉涸而煦沬鳥因將死而鳴哀同病相憐綴河上之悲曲恐懼寘懐昭谷風之盛典斯則㫁金由於湫隘刎頸起於苫蓋是以伍員濯溉於宰嚭張王撫翼於陳相是曰窮交其流四也馳騖之俗澆薄之倫無不操權衡秉纖纊衡所以量其輕重纊所以屬其鼻息若衡不能舉纊不能飛雖顔冉龍翰鳳雛曽史蘭薰雪白視若游塵遇如土梗莫肯廢其半菽罕有落其一毛若衡重錙銖纊㣲彯撇雖共工之蒐慝驩兠之掩義南荆之䟦扈東陵之巨猾皆為匍匐逶迤折枝舐痔金膏翠羽將其意脂韋便辟導其誠謀而後動芒毫寡忒是曰量交其流五也凡斯五交義均賈鬻故桓譚譬之於闤闠林回喻之於甘醴近世有樂安任昉海内髦俊早綰銀黄夙昭民譽遒文麗藻方駕曹王英特俊邁聫横許郭𩔖田文之愛士同鄭莊之好賢見一善則盱衡扼腕遇一才則揚睂抵掌至顧盻増其倍價翦拂使其長鳴彯組雲䑓者肩摩趋走丹墀者疊迹莫不締恩狎結綢繆想莊惠之清塵庶羊左之徽烈及瞑目東粤歸骸洛浦繐帳猶懸門罕漬酒之彦墳未宿草野絶動輪之賔藐爾諸孤朝不謀夕流離大海之南寄命瘴癘之地自昔把臂之英金蘭之友曽無羊舌下泣之仁寧慕郈成分宅之德嗚呼世路嶮巇一至於此太行孟門豈云嶃絶是以耿介之士疾其若斯裂裳裹足棄之長騖獨立髙山之頂驩與麋鹿同羣皦皦然絶其雰濁誠恥之也誠畏之也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五十三
<子部,類書類,御定淵鑑類函>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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