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朝實錄/卷之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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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八年。己丑。春正月。癸酉朔。上于宮中拜神畢。率諸王、貝勒、貝子、公、內大臣、大學士、侍衛等、詣皇太后宮、行禮。御殿。王以下。文武各官、外藩王、及使臣等、上表朝賀。停止筵宴。

  • 朝鮮國子李焞、遣陪臣閔敦厚等、表賀冬至、元旦、萬壽節。及進歲貢禮物。宴賚如例。
  • 丙子。上奉皇太后、幸暢春園。
  • 丁丑。孟春。享太廟。遣領侍衛內大臣輔國公鄂飛行禮。
  • 遣官祭太歲之神。
  • 己卯。世祖章皇帝忌辰。遣官祭。孝陵。
  • 辛巳。祈穀於上帝。遣領侍衛內大臣公阿靈阿行禮。御製祭文曰、臣仰承眷命、撫育萬方。念切民生、亟圖康乂。兩年以來、江浙地方、遭罹水旱、民失生業。去歲山東河南、亦因被旱、田禾歉收。又去冬至今、乾暵無雪。臣雖抱病、心切靡寧。溯自順治二年以迄今日、垂七十載。承平日久、生齒既繁。縱當大獲之歲、猶慮民食不充。倘或遇旱潦、則臣雖竭力殫思、蠲租散賑、而窮鄉僻壤豈能保無轉於溝壑之人。在臣憂國憂民之念、即始終不渝。而雨澤應期、實惟上天仁愛愚氓是賴。茲者時屆上辛春耕將舉。臣理應躬詣齋次、祗修祀事。但今幸荷天佑、疾漸痊癒、而肅將大禮、尚未克勝。身雖未能致齋、而為萬民懇切祈禱之誠、敢用攄布、仰籲洪庥。特命臣僚、潔蠲敬戒。虔備玉帛牲醴、粢盛庶品、恭祀上帝。伏冀昭鑒、俾雨暘時若、百谷用成、三農弘濟。奉太祖太宗世祖侑神。尚饗。
  • 丙戌。上詣皇太后宮、問安。
  • 以上元節賜外藩科爾沁、烏朱穆秦、翁牛特、阿霸垓、蒿齊忒、土默特、杜爾伯特、巴林、喀爾喀、喀喇沁、敖漢、毛明安、紮魯特、厄魯特、阿霸哈納王、貝勒、貝子、公、台吉、及內大臣、大學士、侍衛等宴。
  • 丁亥上元節、賜外藩王、貝勒、貝子、公、台吉、及內大臣、大學士、侍衛等宴。
  • 戊子。上詣。皇太后宮、問安。
  • 賜外藩王、貝勒、貝子、公、台吉、銀幣鞍馬有差。
  • 庚寅。上詣。皇太后宮、問安。
  • 癸巳。上詣皇太后宮、問安。
  • 上召領侍衛內大臣、滿漢大學士、尚書等、問曰、去年冬、朕躬違和、命爾等、于諸阿哥中、保奏可為儲貳者。爾等何以獨保允禩。允禩獲罪於朕、身攖縲絏。且其母家微賤。豈可使為皇太子。況允禩乃允禔之黨、允禔曾奏言、請立允禩為皇太子、伊當輔之。可見伊等結黨潛謀、早定於平日矣。其日先舉允禩者為誰。爾等各據實陳奏。時阿靈阿、鄂倫岱、揆敘、王鴻緒、私議保舉允禩情形、廷臣不便舉出。於是領侍衛內大臣巴渾德奏曰、其日宣㫖之後、臣等眾人奏稱、立皇太子事、關係重大、臣等阿敢保舉。奉上諭爾等在行間、俱能效死、今正為朕效死之日也。不可稍有隱諱。奉㫖後、臣等出、文武分兩班序坐。眾人欲保允禩、遂公。同入奏。並無首先發言之人。上曰、爾等所舉皆同、即大可疑矣。此必有倡首之人。爾等作速詳查舉奏。諸臣出。復入。巴渾德奏曰、臣等領侍衛內大臣、是日集坐一處。實系公同保奏。並無倡首之人。上問領侍衛內大臣坡爾盆。坡爾盆奏曰、臣等內巴渾德先發言。上又問領侍衛內大臣尚之隆。尚之隆奏曰、保奏允禩巴渾德發言在先是實。上曰、朕知之矣此事必舅舅佟國維大學士馬齊以當舉允禩默喻於眾。眾乃畏懼伊等、依阿立議耳。馬齊奏曰、是日議斯事、奉㫖命臣毋得干預、是以臣即避去、諸臣所議、臣實不知。上曰、朕知馬齊謬亂、是以不使之干預此事朕但加究問、必然髮露。爾等務行詳究舉奏。諸臣出。復入。巴渾德等奏曰、是日奉上諭、此事著漢大臣盡所欲言。是以臣等見漢大臣舉出允禩、遂公、同保舉是實。上問大學士張玉書等、張玉書奏曰、是日列坐於後者俱舉出允禩。是以臣等公保之。並無倡首之人。上曰、爾等再行查奏。朕至晚朝、務必究其根源諸臣出復入張玉書奏曰、是日滿漢諸臣、奉㫖齊集。馬齊、溫達、到在臣先臣問馬齊溫達、何故召集諸臣。馬齊雲、命于諸阿哥中舉可為皇太子者。臣又問所舉為誰。馬齊雲眾意欲舉允禩。後眾人俱舉允禩。臣等因亦同行保奏。上曰、此事明系馬齊暗中喻眾。馬齊向來謬亂。如此大事、馬齊尚懷私意。伊等謀立允禩、豈非欲結恩於允禩、為日後恣肆專行之計耶。馬齊奏曰、臣實庸劣無知、但素無朋比懷私之事。其日張玉書問臣何故召集諸臣。臣答雲、命于諸阿哥內舉可為皇太子者、為此召集張玉書又問所舉為誰。臣答雲、尚未定。聞眾人中有欲舉八阿哥者。張玉書系臣等同僚辦事之人。彼既有問臣不得不答。並未嘗使之保奏允禩。上曰朕欲辨明此事、是以究問今既問明、另候諭㫖。
  • 上召舅舅佟國維至眾大臣前傳㫖詰問曰、前因有人為皇太子條奏、朕降朱筆諭㫖示諸大臣時、爾曾奏稱皇上辦事精明、天下人無不知曉、斷無錯誤之處。此事於聖躬關係甚大。若日後皇上易於措處、祈速賜睿斷。或日後難於措處、亦祈速賜睿斷。總之將原定主意熟慮施行為善。爾系解任之人此事於爾無涉。今乃身先眾人如此啟奏是何心哉。佟國維奏曰、臣雖以庸愚解任蒙皇恩命為舅舅。仰見聖體違和、冀望速愈故奏請速定其事。臣有何辭可對傳諭佟國維曰、將來誠如爾言、朕有難於措處之處、自不必言眾人亦將謂舅舅所奏果是矣。若朕無難於措處之處、彼時將如之何。日月甚長、且試待之、到彼時。自知之耳。人其可懷私仇而妄言乎。
  • 以內閣學士馬禮年老不能供職。命解退。
  • 甲午。上詣皇太后宮、問安。
  • 諭滿漢諸臣曰朕自抱疾以來、皇太子、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晝夜侍奉用藥調治、今已愈矣。並非諸臣醫療得痊也皇太子雖縲絏幽禁、並不怨恨、乃諄切以朕躬為念故今釋之如彼又有不善。仍可幽禁也。所以拘執皇太子者、因其獲戾於朕耳。並非欲立允禩為皇太子而拘執之也。皇太子獲罪之處、虛誣者甚多。今馬齊佟國維、與允禔為黨、倡言欲立允禩為皇太子、殊屬可恨。朕於此不勝忿恚。況允禩乃縲絏罪人。其母又系賤族。今爾諸臣、乃扶同偏徇、保奏允禩、為皇太子、不知何意。豈以允禩庸劣、無有知識、倘得立彼、則在爾等掌握中、可以多方𥳽弄乎。如此則立皇太子之事、皆由於爾諸臣、不由於朕也且果立允禩、則允禔必將大肆其志、而不知作何行事矣朕悉睹其情形故命亟釋皇太子。朕聽政四十九年、包容之處甚多。惟於茲事、忿恚殊甚。朕原因氣忿成疾。昨日一怒、遂不禦晚膳今日晨餐、所食尚少。如謂伊等作威可畏、則好官如齊世武、張鵬翮、趙申喬、彼何以俱不能殺之耶。朕觀大小諸臣、無不實心愛戴朕躬。而伊等結為朋黨、故欲使朕氣忿、情理可恨、無如此者。朕因馬齊效力年久、初心俟其年老、聽彼休致、以保全之。昨乃身作威勢、拂袖而出。眾人見之、皆為寒心。如此不誅、將誰誅乎。著將伊族屬、一併拘拏。爾等傳問馬齊、伊之作威可畏、果何益哉。馬齊奏曰、臣原無威勢、但因事務重大、心中驚懼、並不知作何舉動。臣罪當死。奏入、諭曰、馬齊原系藍旗貝勒德格類屬下之人。陷害本旗貝勒、投入上三旗、問其族中、有一人身曆戎行而陣亡者乎。乃不念朕恩、擅作威勢。朕為人主、豈能容此。馬齊之弟李榮保、妄自尊大、虛張氣焰。朕屢加儆戒、而怙惡不悛、亦當治罪。馬齊等、著諸王大臣、會集速審擬奏。是日、和碩康親王椿泰等、遵㫖審鞫馬齊等覆奏。馬齊等、系正藍旗貝勒德格類屬下、陷害本旗貝勒、投入上三旗。其族中、並無一人行間效死者。今馬齊圖謀專擅、欲立允禩為皇太子。且馬齊於。御前拂袖而出。殊為可惡。不可留於斯世者也。李榮保、妄自尊大、虛張氣焰、亦甚可惡。俱應立斬。馬武、與馬齊李榮保、系親兄弟、亦應立絞。馬齊、馬武、李榮保、及馬齊之兄馬思喀等之子孫、有職者革職。概行枷責。其妻子、併發黑龍江。馬齊之族護軍參領莊圖等、有職者革職。其護軍、披甲、及閒散人、俱鞭一百。奏入、諭曰、馬齊原不諳事、此數年中、起自微賤、曆升至大學士。其處心設慮、無恥無情、但務貪得。朕知之已久、早欲斥之。乃潛窺朕意而蓄是心、殊為可惡。理應立斬。以為眾戒。朕因任用年久、不忍即誅。著即交允禩、嚴行拘禁。李榮保、著免死、照例枷責。亦聽允禩差使。馬武、著革職。其族中職官、及在部院人員、俱革退。世襲之職、亦著除去、不准承襲。又諭曰、馬思喀在日、曾有效力之處。著將伊子佐領三等侍衛衲爾泰、從寬釋放。
  • 上命將朱筆諭㫖、及舅舅佟國維回奏之語、示眾大臣。朱筆諭㫖曰、舅舅年老之人、屢向朕所遣人云、我夫妻每日祝天求佛、願皇上萬壽。朕思自五帝以至今日、尚未及萬載、朕何敢侈望及此。此皆以荒誕不實之言欺朕、朕不信也。今舅舅既有祈望朕躬、易於措處之言、嗣後舅舅及大臣等、唯篤念朕躬、不于諸王阿哥中結為黨羽、謂皆系吾君之子、一體看視、不有所依附而陷害其餘、即俾朕躬易於措處之要務也。又諭諸大臣、原任內務府總管馬思喀事君極其肫懇凡有關君上之事、皆實意奉行。前鎖拏伊子。故著釋放。其普奇、楚宗斷非安靜之人、俱系八阿哥。相面案內株連之輩、諸事無不悉知。若將伊等寬容、恐其所識匪類既多、復生事端。爾諸大臣亦不獲安矣。著將此二人、拏交宗人府拘禁。大阿哥、朕亦不容其閒散。俟朕將未完之事理畢、即行嚴禁。不然、則必思報復矣。
  • 護軍統領趙賴、以保皇太子時、推病不到。上命將趙賴革職、交該管王令入辛者庫。當下賤差使。
  • 科爾沁和碩達爾漢親王額駙班第、及滿漢文武官員、奏請復立皇太子。得㫖、立皇太子事、理應即行宣諭。前因滿漢大臣有請立允禩之言、朕深忿恚、欲俟朕劇疾少愈、將皇太子獲罪時、乘隙紊亂國家、首倡欲立允禩之情、務期明晰。今邀天之佑、朕躬漸加康豫、事蹟俱已昭著。皇太子允礽、累月以來晝夜在朕前守視湯藥。其被鎮魘詛咒、以致迷惑之處、已經全愈。是皆仰賴天地祖宗。眷朕眇躬、歷年勤瘁、以克有此。著即查典禮具奏。
  • 乙未。諭文武諸臣曰、朕向待大臣、不分滿漢、體恤包容、是以獲罪者甚少。諸臣當人人感戴自效。乃九卿會議時、但一二人發言、眾俱唯唯。其漢大臣、則必有涉於彼之事、方有所言。若不涉於彼之事、即默無一語。方伊等居下位時、亦似可取。及授大職、即僅圖自保以全其身。熊賜履嘗講理學、後為大學士亦唯緘默自容。此皆為彼門生掣肘故也。尤可異者、漢官議事、前人畫題、後人亦依樣畫題。不計事之是非、但雲自有公論。又有至畫題已畢、始問為何事者如此、寧不有愧于舉國之清議耶。馬齊王鴻緒、李振裕向在部院聲名俱劣。朕早欲罷之。因念若等效力年久、是遲至今日。且張鵬翮、乃一清官、朕南巡時、馬齊當眾前詈之曰殺材。面不饋伊銀幣、遂爾辱詈。誰不畏死、敢不饋之銀幣乎。生人殺人、乃朕之權。彼焉得操之。此後爾等皆當省改。凡人既讀書知義理、即當以其所學、見之於事。非僅作文已也。平時讀書至臨大事、竟歸無用、則所讀何書。所學何事耶。王鴻緒、李振裕、向來早應罷斥朕姑為容忍今不可再容矣。蔡升元、輕浮無實。楊瑄知交雜濫。其人品亦皆不端。俱著原品休致。
  • 浙江巡撫黃秉中陛辭。上諭之曰、為督撫者、但清以持己、實心辦事、不交通近侍、不夤緣部院、則無往不宜矣。黃秉中奏曰、臣去歲奉㫖到浙、賑濟饑民、見萬姓無不頂戴。上曰、此何足言。大抵遇有凶年、除蠲糧發粟、賑粥、三者之外、別無奇策。但在地方官實心舉行耳。
  • 浙江定海總兵官吳郡陛辭。上諭之曰、舟山在海中、所以防海寇者、不可不慎也爾系福建人、殆必知之。近聞廣東武官、使兵丁貌為商人、出洋緝盜。誤以商船為賊船、妄與交戰者有之。此等緝盜之法、殊未善也。吳郡奏曰、昔施世驃亦用此法擒盜、不可雲無弊。上曰、如將地方官已經給照之商船。捏稱賊船朕斷不許也。
  • 理藩院題、阿祿科爾沁、故固山、額駙巴特瑪之妻縣君叩閽。稱我孀居無子、將巴特瑪弟考南撫養、不意考南成人、竟懷異心。即家下人等、亦將我藐視。人願以所屬人丁、盡獻皇上。止乞撥給六十人、日後為我夫婦二人、看守墳墓。上曰、此等人斷不可受。縣君乃中朝下嫁者也。所獻之人、乃阿祿科爾沁之番兵、豈可取乎。爾等將朕諭㫖、明諭蒙古諸王、照土默特蘇克圖爾之妻、所獻八佐領一例、暫遣官至彼處管理事務。日後仍將此所獻之人、安插彼旗內可也。
  • 吏部尚書馬爾漢、以老乞休。命原官致仕。
  • 丙申。上詣皇太后宮、問安。
  • 上幸南苑駐蹕。
  • 上諭八旗都統等曰、朕此番抱病、肌體臒瘦、自分難於調治。朕承祖宗弘業。垂統萬世。愛養生民、勤勞宵旰、理所宜然。並未有神奇之德。乃聞舉國兵民、男婦老幼、俱以朕躬不豫、竭誠祈禱。仰蒙上天垂慈、今獲痊可。已能挽弓乘馬矣。爾等將此諭㫖、及朕躬痊癒之處、明白曉諭。務使比戶咸知、以慰兵民祈禱懇切之意。
  • 丁酉。以翰林院侍讀戴紱、提督順天學政。右春坊右中允楊中訥、提督江南學政。右春坊右贊善吳垣、提督浙江學政。
  • 刑部題、散給偽劄之朱永祚、附從一念和尚、擅稱大明天德年號、妄題詩句、搖惑人心。應立斬。得㫖、朱永祚、著即淩遲處死。
  • 己亥。鄂爾多斯多羅郡王松阿喇布、朝正來京病故。命給銀一千兩、辦理喪事。櫬歸日、遣多羅貝勒允禩、及侍衛等往送。
  • 先是、拉臧立波克塔胡必爾汗、為達賴喇嘛。青海眾台吉等、未辦虛實、彼此爭論訐奏。上命內閣學士拉都渾、率青海眾台吉之使人、赴西藏看驗。至是、拉都渾回奏、臣遵㫖會同青海眾台吉之使、前往西藏、至噶木地方、見拉臧、問以所立達賴喇嘛情由、據雲、前將假達賴喇嘛。解京時、曾奉諭㫖、令尋真達賴喇嘛。今訪聞得波克塔胡必爾汗、系真達賴喇嘛。亦不能信。又問班禪胡土克圖。據雲、波克塔胡必爾汗、實系達賴喇嘛。我始為之安置禪榻、非敢專擅。奏入、命議政大臣等議。尋議、拉臧所立達賴喇嘛、既問之班禪胡土克圖、確知真實、應毋庸議。但達賴喇嘛例有封號。今波克塔胡必爾汗年幼、請再閱數年、始議給封。又青海眾台吉等、與拉臧不睦。西藏事務、不便令拉臧獨理。應遣官一員、前往西藏、協同拉臧辦理事務。得㫖、依議。其管理西藏事務、著侍郎赫壽去。

二月。壬寅朔。上諭大學士等曰、觀今之部院司官、殊不如昔。或長於理事而人輕浮。或優於學問而短於辦事。欲得辦事優而又極謹慎者甚少。禮部尚書富甯安、為人謹而信。以今視之、甚善。但始終不易、亦未可得而知也。

  • 癸卯。升少詹事噶敏圖、為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郎。
  • 以拖沙喇哈番車克初、為鑲藍旗護軍統領。升參領石如璧、為鑲黃旗漢軍副都統。雲南曲尋武沾總兵官俞章言、為鑲白旗漢軍副都統。
  • 甲辰。蘇尼特輔國公阿必大故、遣官致祭。
  • 乙巳。以黑龍江將軍宗室發度、行止悖謬。命革職。在一等侍衛行走。
  • 丁未。遣大學士張玉書、祭先師孔子。
  • 以大學士李光地、為會試正考官。吏部左侍郎張廷樞、為副考官。
  • 予故原任陝西寧夏總兵官張開元、祭葬如例。
  • 戊申。祭大社、太稷。遣散秩大臣宗室德甯行禮。
  • 己酉。上巡幸畿甸。命皇太子允礽、皇四子多羅貝勒胤禎皇七子多羅貝勒允祐、皇八子多羅貝勒允禩、皇十三子胤祥、皇十四子允禵、皇十五子允禑、皇十六子允祿隨駕。是日啟行。駐蹕禮賢村。
  • 直隸巡撫趙弘燮、天津總兵官師懿德、來朝。
  • 升侍講學士年羹堯、通政使王思軾、俱為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郎。詹事府少詹事王原祁、為詹事。
  • 調甯古塔將軍宗室楊福、為黑龍江將軍。奉天將軍、覺羅孟俄洛、為甯古塔將軍。升山東登州總兵官王文雄、為貴州提督。
  • 庚戌。上駐蹕永清縣張家村。
  • 辛亥。春分。朝日於東郊。遣刑部尚書巢可托行禮。
  • 上駐蹕馬家營。
  • 壬子。孝康章皇后忌辰。遣官祭孝陵。
  • 上至霸州苑家口登舟。是日、泊保定縣田歌莊。
  • 以厄魯特故多羅貝勒巴圖爾額爾克濟農和羅禮子額駙阿寶襲爵。
  • 癸丑。御舟泊任邱縣趙北口。
  • 甲寅。升陝西波羅營副將馬天寵為雲南曲尋武沾總兵官。貴州提標副將李雄、為山東登州總兵官。
  • 乙卯。上以天雨雪。命直隸巡撫趙弘燮委員勘報尋趙弘燮率勘雪同知閻毅等奏京城天津景州定州等處皆有雪透地四五寸不等。于田禾大有裨益。上曰朕聞各處有雪、中心甚慰。
  • 丙辰御舟泊新安縣郭裏口。
  • 以翰林院侍講高其倬、提督山西學政。編修陳至言、提督河南學政。左春坊左贊善范光宗、提督福建學政。編修季愈、提督廣東學政。檢討孫勷、提督貴州學、政。吏部郎中董佩笈、為江西按察使司僉事、提調學政。刑部郎中朱軾、為陝西按察使司僉事、提調學政。戶部郎中馮佩實、為雲南按察使司僉事、提調學政。
  • 免湖廣蘄州鄖西等五州縣康熙四十七年分旱災額賦有差。
  • 戊午。以吏部左侍郎管右侍郎事曹鑒倫、禮部左侍郎管右侍郎事胡會恩、內閣學士徐元正、仇兆鼇、俱充經筵講官。
  • 命正紅旗滿洲都統嵩祝、署理奉天將軍事務。
  • 庚申。御舟泊新安縣段村。
  • 辛酉。御舟泊任邱縣泉頭。
  • 壬戌。御舟泊趙北口。
  • 以翰林院檢討王景曾、充日講起居注官。
  • 癸亥。遣官祭。先農之神。
  • 御舟泊霸州苑家口。
  • 甲子。遣官祭歷代帝王。
  • 上自苑家口登陸。是日、駐蹕永清縣義和村。
  • 升奉天府府尹艾芳曾、為通政使司通政使。
  • 乙丑。上駐蹕永清縣裘家鋪。
  • 丙寅。以孝昭皇后忌辰。適遇清明節。是日、先遣官祭陵。
  • 上駐蹕南苑。
  • 丁卯。清明節。遣官祭永陵、福陵、昭陵、暫安奉殿、孝陵、仁孝皇后、孝昭皇后、孝懿皇后陵。
  • 禮部題、多羅安和郡王側妃故。得㫖、五旗諸王宗室等、並不為朕勤勞效力、每將朕事敗壞。這喪事、不必令朕之諸阿哥、及福金等會集。惟著八阿哥與伊福金去。
  • 旌表山西烈婦。白霽妻蕭氏、拒奸殞命、給銀建坊如例。
  • 戊辰。上回暢春園。詣皇太后宮、問安。
  • 己巳。上諭舅舅佟國維曰、爾曾奏皇上凡事斷無錯誤之處、此事關係重大、日後、易於措處則已。倘日後難於措處、似屬未便等語觀爾所言、必是捨命陳奏爾乃國舅且為大臣榮貴極矣年已老邁。子孫甚多若欲捨命、見朕之病勢。漸增、即當親身入內奏、雲醫生等既可入內、我又何不可入我親身領醫生診看、晝夜侍奉湯藥、使朕疾得痊、方系實心、方可稱為舅舅。乃漠不相關、並未嘗念及朕躬。朕仍賴皇太子、及諸阿哥、晝夜侍奉。率領醫人診看、進藥調理。仰蒙上天護佑、今已痊癒。由是觀之、爾並非實心、乃置身兩可、意謂皇上若獲痊癒、我仍沾祿食、苟且度日。倘有不測、則皇太子將何所往、必合我言矣。此非爾之本意乎。皇太子允礽、前染瘋疾、朕為國家而拘禁之。後詳查被人鎮魘之處、將鎮魘物、俱令掘出。其事乃明。今調理痊癒、始行釋放。朕將此情由、俱曾朱筆書出、詳悉諭諸大臣。今譬有人、因染瘋狂、持刀砍人、安可不行拘執。若已痊癒、又安可不行釋放、而必欲殺之乎。朕拘執皇太子時、並無他意、殊不知舅舅之肆出大言、激烈陳奏者、系何心也。諸大臣之情狀、朕已知之、不過碌碌素餐、全無知識。一聞舅舅所奏之言、眾皆恐懼、欲立八阿哥為皇太子、而列名保奏矣。且蘇努、鄂飛、普奇之祖、俱曾正法、故伊等邀結黨羽、悚動人心、不可謂之無意也。皇太子立已三十餘年、並無他故、朕為人君臨御既久、安享太平。並無難處之事。臣庶托賴朕躬、亦各安逸得所。今因有舅舅所奏之言、及群下小人、就中肆行捏造言詞、所以大臣侍衛官員等、俱終日憂慮、若無生路者。此事關係甚重、今眾人之心既如此憂慮不安、朕躬及皇太子、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父子六人、亦必至、於志意不舒、弗獲安適也。諸小阿哥、又無足論矣。中心寬暢者、惟大阿哥、八阿哥耳。鄂倫岱、隆科多、順安顏、與大阿哥相善、人皆知之、爾等又欲立八阿哥為皇太子、將置朕躬、及皇太子、諸阿哥、于何地耶。亂臣賊子、自古有之。今觀眾人情狀、果中舅舅所奏日後難於措處之言矣。爾為舅舅、聞外邊匪類妄言、理應禁止。爾乃倡造大言、驚駭眾心、有是理乎。爾既捨命陳奏、必有確見之處。其何以令朕躬、及皇太子、諸阿哥志意安舒、不至殷憂之處、亦可明白陳奏。爾乃朕之舅舅、特降此㫖、非欲誅爾也。因眾皆憂慮、須事明後、眾心乃可定耳。舅舅當體念朕心、勉力為之。若懷藏私意、別有作為、天必誅之。舅舅佟國維奏曰、臣從前啟奏之言、俱載在檔案、今並不推諉。眾人因臣大言妄奏、皆畏懼列名、致貽聖體、及皇太子、諸阿哥之憂。莫大之罪、當即誅戮。皇上雖憐憫不誅、臣何顏生斯世乎。祈速誅臣示眾。傳諭曰、朕前拘執皇太子時、並未召一人、商議、亦未有一人陳奏皆出自朕意。朕之所行、公正無私、諸臣從前既未曾陳奏今又何畏懼。但從前皇太子因瘋狂妄動之時、諸大臣理應諫勸、或奏聞於朕。其並不諫勸、又並不奏聞者、即諸大臣之重罪也。至於保奏列名時、諸大臣皆不知其故、糊塗書名、伊等何用懷憂。前拘執皇太子之日、朕於眾人前已降諭㫖、斷不立大阿哥為皇太子。此眾所知也大阿哥為人下賤無恥。不堪之處、大臣侍衛等、無不知曉。但不出諸口耳。心實惡之。朕今特為安撫群下、降㫖申明、非欲有所誅戮也。舅舅前啟奏時、外間匪類、不知其故、因盛讚爾雲、如此方謂之國舅大臣、不懼死亡、敢行陳奏。今爾之情形畢露、人將謂爾為何如人耶。洵可恥之極矣。朕若誅爾、似類沽名。朕今斷不誅爾、其坦懷勿懼。但不可卸責於朕躬。觀爾迷妄之狀、其亦被人鎮魘歟。
  • 上又諭領侍衛內大臣曰、朕何等施恩於額駙順安顏、伊乃並不思圖報、反與大阿哥附和相善。著革退額駙。令其在家居住。交與舅舅
  • 庚午。調刑部尚書張鵬翮、為戶部尚書。升戶部右侍郎許汝霖、為禮部尚書。吏部左侍郎張廷樞、為刑部尚書。
  • 辛未。上自暢春園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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