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峿堂集/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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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四 峿堂集

作者:吳翰應
1900年

嗚呼。先生之學。豈易言哉。博極羣書而其歸則約而已矣。文能載道而其辭則達而已矣。達者人所易見。而其約者則豈影響揣摩之。所易窺測哉。是以世之譚者。或以不談性命訾先生。然好談性命而踐履之功有未至焉。則能言鸚鵡而已。顧奚補於道哉。先生亦豈不談性命。特罕言之耳。翰應亦嘗摳衣於先生之門。受先生知最厚。有志乎執經請業。盖有年矣。晩遂汩沒志未就。而先生遽沒矣。常自痛恨。高山景行。未嘗一日忘于心。盖先生貌粹而氣和。出言制行。不標揭自異。而其莊敬持養。動合儒先之規矱。積誠率物。奬誘不倦。人無親疎贒愚。莫不心乎悅服。如飮醇者之不覺自醉。及其憂時感事。輒義形于色。孤峭幽憤。凜然若不可犯者。其爲文則本之六經。出入乎百氏。集衆家之長。底于大成。而猶欿然不以自多。是則翰應之所及覩而得於觀感之大槩也。若其晩歲造道之妙則又在言語文字之外。有非淺陋者之所可擬議也。然則是集之選。特先生之糟粕耳。後之讀者。因其所雅言。及其所罕言。因其所易見。及其所未易見者。則庶幾乎善讀先生之書。而於先生之學。必有默契而得之者矣。旹庚子臘月朔朝。門人山陽吳翰應謹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