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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御覽 (四部叢刊本)/卷之九百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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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九百三十一 太平御覽 卷之九百三十二
宋 李昉 等奉勅撰 中華學藝社借照日本帝室圖書寮京都東福寺東京靜嘉堂文庫藏宋刊本
卷之九百三十三

太平御覽卷第九百三十二

鱗介部四

 鼈    黿    鼉   吊

     鼈

易說卦曰離爲鼈

爾雅曰鼈三足能今呉興陽羡縣君山上有池中出三足鼈

周書曰成王時長沙獻鼈蜃

周禮天官鼈人曰鼈人掌取玄物以時藉魚鼈蜃鄭司農云藉謂

以杖刺泥中搏取之春獻鼈蜃

禮記曲禮上曰水潦降不獻魚鼈不饒多也

又樂記曰土敝則草木不長水煩則魚鼈不大

魏略舊志曰昔北方有槖離之國者其王侍婢有身王欲

殺之婢云有氣如鷄子來下我故有娠後生子王捐󠄂之於

溷中猪以氣嘘之徙馬欄馬以氣嘘之王疑之以天子乃

命其母収畜之名曰東明常令牧馬東明善射王恐奪其

國欲殺之東明走南至淹水以弓擊水魚鼈浮爲橋東明

得渡而魚鼈解散追兵不得渡東明因都王夫餘之地

後魏書曰夫餘之臣以朱蒙善射欲殺之朱蒙母以告朱

蒙與烏連二棄之夫餘東南走遇一大水欲濟無梁蒙告

水曰我是  河伯外孫今逃追兵垂及如何於是魚鼈

並浮爲成橋朱蒙得渡追𮪍不得渡蒙至絶𦫵骨城遂居

焉〇隋書曰崔弘度毎誡其寮吏曰人當誠恕無得欺誑皆曰

諾後嘗食鼈侍者八九人弘度一一問之曰鼈美乎人懼

之皆云鼈美弘度於是大罵曰傭奴何敢誑我汝𥘉未食

鼈安知其美俱杖之八十官屬百工見之莫不流汗無敢

欺隱

孫卿子曰跬歩不休跛鼈千里淮南子同

莊子曰塪井之跬謂東海鼈曰吾跳梁井幹之上入沐鈌

甃之岸樂亦至矣子奚不時來入觀乎海鼈左足未入而

右𰯌巳墊矣於是逡廵而却告之曰夫海千里之逺不足

舉其大千仞之髙不足極其深禹時十年九潦而水不爲

加益湯時八年七旱而岸不加損夫不爲湏㬰推移不以

多少進退者此亦東海之大樂也於是蛙聞之適適然驚

規然自失

韓子曰鄭縣人卜子毒妻之市買鼈以歸潁水以爲渇因

縱而飲之遂失鼈

淮南子曰鼈無耳而目不可以瞥精於明也不可以瞥瞥則見

又曰王子慶忌足躡麋鹿手縛兕虎置之⿱冝八 -- 𡨋室之中不能

摶龜鼈𫝑不便也慶忌呉王僚之子也

又曰大生小多生少天之道也故立阜不能生雲雨縈水

不能生魚鼈者小也

又曰殺戎馬而求狐狸援兩鼈而失靈龜斷右臂而爭一

毛折鏌鎁而爭鷄刀用智如此豈足髙乎髙猶貴也

又曰忠信形於内感動應於外故禹執干戚儛於階之間

而三苗服三苗畔禹禹風以禮樂而服也鷹翔川魚鼈沉禹以徳服三苗猶鷹翔川上魚

鼈恐皆深飛鳥揚鳥見鷹而揚去必逺實也鷹懷欲害之心故鳥魚知其情實故逺之

說苑曰曾子有疾曽元抱首曽華抱足曽子曰吾無顔氏

之才何以告汝雖無能君子務益夫華多實少者天也言

多行少者人也夫飛鳥以山爲卑而層巢其巔魚鼈以淵

爲淺而穿穴其中然所以得者餌也君子苟能無以利害

身辱安從至乎

國語曰公父文伯飲南宫敬叔酒以露賭父爲客賭父曾大夫客

上客羞鼈焉小賭父怒相延食鼈辭曰將使鼈長而後食

之遂岀文伯之母聞之怒曰吾聞之先子曰𥙊養尸饗飬

上賔言𥙊祀之禮尊養尸饗宴之禮養上賔鼈於何有而使夫人怒曰遂逐

之五日

吕氏春秋曰水之深則魚鼈歸之樹之盛則飛鳥歸之庶

草美則禽獸歸之人主賢則豪傑歸之

晏子春秋曰齊大旱景公召羣臣問曰寡人欲祀河伯可

乎晏子曰不可河伯以水爲國以魚鼈爲民彼獨不欲雨

乎祀之何益

山海經曰從山多三足鼈

顧譚新言曰呉之翫水(⿱艹石)魚鼈蜀之便山(⿱艹石)禽獸

神仙傳曰汝南郡中常有鬼恠歳輙數出過時導從威儀

如太守入府打鼓周行内外乃還去甚以爲患後費長

房詣府君而正值此鬼來到府君門常徑入獨此來至門

而巳不敢前欲去長房厲聲呼使促前來鬼化作老公乃

下車把板伏庭中叩頭乞得自改長房曰汝死老鬼不念

良善無故導從盪突官府知當死不復汝真形此鬼㬰

即成大鼈如車輪頸長一丈許長房復令還就人形以一

札符付之令送與葛陂君鬼叩頭流涕持一札符去使人

追視之至陂邊以頸繞株而死

王子年拾遺記曰容山下有水多丹鼈魚皆能飛躍

星經曰天鼈十三星在南斗主水蟲

南越志曰海中有朱鼈狀如肺有眼六脚而常吐珠見則

天下大旱

崔豹古今注曰鼈一名河伯從事

愽物志曰九竅者胎化八竅者𡖉生龜鼈黿此諸𩔖皆𡖉

生而影伏

又曰大𦝫無雄龜鼉𩔖也無雄與虵通氣則孕

又曰鼈剉令如棊擣赤莧汁和合厚以茅苞五六月中作

投於池澤中經旬臠臠成鼈

志恠曰昔有人與奴俱得心腹病治不能愈奴死乃刳腹

視之得一白鼈赤眼甚鮮淨以諸藥内鼈口中終不死後

有人乗白馬來者馬溺濺鼈縮頭藏脚乃試取馬溺灌之

豁然消成水病者頓飲一𦫵即愈

淮南萬畢術曰青泥殺鼈得莧復生

     黿

禮記月令曰季秋登龜取黿

左傳宣上曰楚人獻黿於鄭靈公公子宋與子家將見子

公之食指動以示子家曰他日我如此必嘗異味及入宰

夫將解黿相視而𥬇公問之子家以告及食大夫黿召子

公而弗與也子公怒染指於鼎嘗之而岀

廣雅曰海黿大𠧩重千鈞

續漢書曰靈帝時江夏黃氏之母浴而化爲黿入于深淵

其後時時出見初浴簮一銀(⿰釒义)-- 釵及見猶在其首

唐史曰韋丹少在東洛嘗至中橋見數百人喧集水濵乃

漁者網得大黿繫之橋柱引頸四顧有求救之意丹問曰

幾錢可贖曰五千丹曰吾驢直三千可乎曰可於是與之

放黿於水徒歩而歸

淮南子曰桀之力别觡伸釣洛骨索鐵操金椎移大戯

軍之大旗水殺黿鼉陸捕熊羆

又曰積力之所舉則無不勝也衆智之所爲則無不成也

塪井之所無黿鼉隘也園中之無脩木小也

又曰髙山險阻深林藂薄虎豹之所樂也人入之而畏川

谷通原積水重淵黿鼉之所便也人入之而死

魏子曰夫樹樹異風人人異心不可以一檢量故黿鼉得

水則生虎豹得水則死

晏子春秋曰齊三子爭桃古冶子曰吾嘗濟河黿衘左⿰馬叅 -- 驂

而入砥柱流冶潜行逆流百歩從流九里得黿頭鶴躍而

(⿱艹石)冶之功可以食桃

枹朴子曰在頭水有大黿常在深潭號爲黿潭此能作魅

行病呉有道士戴炳者能視見之以越章封𭰖遍擲潭中

良乆有大黿徑長丈餘浮出不敢動乃格殺之而病者並

愈又有小黿出羅列死於渚上甚多

書紀年曰穆王三十七年起師至九江以黿爲梁也

璅語曰范獻子獵占之曰此其繇也君子得黿小人遺冠

獻子獵而不得遺其豹冠

列仙傳曰廬山頂上有湖湖廣數頃黿鼉盈於水中

博物志曰屠黿解其肌肉唯膓連於頭而經日不死猶能

齧物鳥徃食之則爲所得漁者或以張鳥雀

崔豹古今注曰黿爲河伯使者

捜神記曰齊景公渡于江沅之河黿衘左⿰馬叅 -- 驂没之衆皆愓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

懼古冶子於是拔劒從邪行五里逆三里至于砥柱之下

乃黿也左手持黿頭右手俠左⿰馬叅 -- 驂鷰躍鵠踴而出仰天大

呼水逆流三百歩觀者皆以爲河伯也

淮南万畢術曰黿暗得火可以燃鐵取黿殺之燒鐵如炭狀以卒其脂中鐵自

燒黿致鼈取黿燒之鼈自至

楚辭曰乗白黿兮逐漁言河伯遊鈸近則乗黿也

宋玉髙唐賦曰黿鼉鱣鮪交積縱橫

    鼉

毛詩文王靈臺曰鼉皷逢逢

禮記月令曰季秋之月伐蛟取鼉

說文曰鼉水蟲似蜥蝎長丈所從龜單聲

冢周書王㑹曰㑹稽似鼉注其皮可以冠鼔

呉志曰孫亮𥘉公安有白鼉鳴瑶曰鼉鳴龜背平南郡城

中可求生守死不去來無成明年諸葛恪敗弟融鎮公安

𬒳収融刮金印龜背一服而死江表傳同

莊子曰孔子觀於吕梁懸水三十仞流沬三十里黿鼉不

得游見一丈夫游之數百歩而出孔子請問曰有道乎丈

夫曰吾長於性成乎命從水之道而無𥝠焉

吕氏春秋曰帝顓頊令飛龍作八風之音以𥙊上帝乃會

爲樂昌鼉乃偃寢以其尾擊腹其音美也

捜神記曰榮陽張福舡行夜有女子乗小舟來投福云日

暮畏虎不敢夜行福戯調之遂就福寢中夜月照乃見一

白鼉枕福臂而卧福驚起鼉便去乗之舡乃枯槎也

郭義恭廣志曰鼉魚長三尺有四足髙尺餘尾加蝘蜓而

大南方嫁娶必得食之魏武赤壁還所掘得之是也

支僧載外國事曰私訶條國全道遼山有毗呵羅寺寺中

有石鼉至有神靈衆僧飲食欲盡寺奴輙向石鼉作禮於

是食具

許氏志恠曰沙門竺僧瑶得神符尤能治邪廣陵王家女

病邪召瑶治之瑶入門便瞋目大罵老魅不守道敢干犯

人女在内大喚云人殺我夫鬼在側曰吾命盡於今可爲

痛心因歔欷悲啼又曰此神也不可爭傍人悉聞於是化

爲老鼉走出中庭瑶入撲殺之

幽明録曰宋髙祖永𥘉中張春爲武昌太守時人有嫁女

未及昇車忽便失性岀外歐擊人乗玄巳不樂嫁俗人巫

云是邪魅乃將女江際擊皷以術祝治療春以爲欺惑百

姓制期湏得妖魅後有一青虵來到巫所即以大釘釘頭

至日中復見大龜從江來伏前更以赤朱書背作符更遣

入立至暮有大白鼉從江中出乍沉乍浮向龜隨後催逼

鼉自忿死昌來先入慢與女辭訣女慟哭云失其因好自

此漸差或問巫曰魅者歸於何物巫云虵是傳通龜是媒

人鼉是其對所獲三物悉示春春始知靈驗

    吊

裴氏廣州記曰吊虵頭鼉身亦水𪧐亦水栖俗謂爲吊膏

至輕利以銅瓦器貯之浸岀而唯鷄𡖉盛之不漏磨治諸

毒腫絶驗也








太平御覽卷第九百三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