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内容

太平御覽 (四部叢刊本)/卷之七百七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卷之七百六 太平御覽 卷之七百七
宋 李昉 等奉勅撰 中華學藝社借照日本帝室圖書寮京都東福寺東京靜嘉堂文庫藏宋刊本
卷之七百八

太平御覽卷第七百七

 服用部九

   枕       𬒳

     枕

說文曰枕卧爲所薦首者也

釋名曰枕撿也所以檢項也

詩曰角枕粲𠔃錦衣爛𠔃

又曰有美一人碩大且儼寤寐無爲展轉伏枕

周禮曰王府掌王之金玉玩好大䘮則供角枕

禮曰鷄鳴咸盥漱歛枕簟歛枕簟不欲人見

國語曰楚靈王敗於乾谿王親獨行彷徨於山林之中三

日乃見其㳙人疇王呼之曰余不食三日矣疇趍而進王

枕其股以寢於地王寐疇枕王曰墣而去之璞塊

洞林曰丞相從事中郎王文英家枕自作聲

漢書曰淮南王有枕中鴻寳祕苑書言使鬼物爲金之術

及鄒衍重道延命方丗人莫知劉更生父於武帝時治淮

南獄得書更生以爲竒獻之言黄金可成上命典作方鑄

事費甚多不驗

後漢書曰樂崧天性朴忠家貧爲郎嘗獨直臺上無𬒳

祉音思漬切謂爼九也蜀漢之郊日祉食糟糠帝毎夜入臺輙見崧問其

故甚嘉之自此詔太常賜尚書以下朝夕飡給幃帳

東觀漢記曰黄香事親暑則扇枕寒則以身温席

後漢書曰魏髙昌有白塩其形如玉髙昌人取以爲枕貢

之中國

魏志曰蘇則爲侍中董昭嘗枕則膝卧則推下之曰蘇則

膝非佞人枕也

魏畧曰大𥘿國岀五色枕

呉書曰張紘作柟榴枕賦陳琳在此得之因以示士人曰

此吾郷里張子㓜作也

晉書曰王敦鎭豫章爲王澄以舊意所侮敦益忿怒請澄

入𪧐隂欲殺之而澄左右二十人持䥫馬鞭爲衛澄手恒

捉玉枕以自防故敦未之得發後敦賜澄左右酒皆醉借

玉枕觀之因下牀而謂澄曰何與杜弢通信敦令力士路

戎搤殺之

又曰筮者謂董豊曰君憂獄逺二枕避三沐豊旣歸妻具

枕授沐豊皆不從其夜果誤殺妻也

沈約宋書曰武帝紀曰寜州嘗獻虎魄枕光色甚麗時北

征以虎魄治金瘡上大恱命擣碎分諸將

又曰武昌王渾少而凶戾爲中書令毎夕祼身露頭往

散𮪍省戲因彎弓射通直郎周朗中枕以爲𥬇樂又朱齡

石少好武不事崖撿舅淮南蔣氏才劣齡石使舅卧㕔事

剪紙方一寸怗着舅枕以刀子懸擲之相去八九尺百擲

百中舅畏齡石終不敢動

齊書曰陳顯逹建武丗不自安侍宴酒後啓上借枕帝令

與之顯逹撫枕曰臣年巳老冨貴巳足唯少枕死特就陛

下乞之上失色曰公醉矣

北齊書曰郎基自丗業清愼嘗語人曰任官之所木枕亦

不湏作况重於此者也

梁書曰王茂爲雍州長史人或譛茂反武帝弗之信令鄭紹

叔徃候之遇其卧因問疾茂曰我病可耳紹叔曰都下

殺害日甚使君家門塗炭今欲起義長史那猶卧茂因擲

枕起即袴褶隨紹叔入見武帝

唐書曰玄宗嘗製大𬒳長枕與寕王憲申共之

又曰貴妃姉虢國夫人豪侈尤甚所枕照夜枕不知其價

夜中照廡其光如晝

尸子曰孝子一夕五起視親衣之厚薄枕之髙下

淮南子曰楚將子發好伎道之士有善偷者往見子發子

發禮之無幾齊伐楚偷夜出盗其齊將軍枕歸之明夕復

取其簮又以歸之齊師大駭還師而去

越絶書曰越王問范子曰寡人巳問隂陽之事糓之貴賤

可得而知乎曰陽者主糓貴隂者主糓賤故當寒而不寒

糓爲之𭧂貴當温而不温者糓爲之𭧂賤王曰善書帛藏

之枕中以爲國寳

范子曰堯舜禹湯皆有預見之明雖有凶年而民不窮王

曰善以丹書置之枕中以爲邦

東宫舊事曰皇太子納妃有龍頭舊髻枕銀鐶鈎副之

蔡質漢官儀曰尚書郎直給通中枕

西京𮦀記曰趙飛燕爲皇后其女弟上遺虎珀枕龜文枕

拾遺録曰魏咸熈二年宫中夜夜有異或吼呼驚人乃有

傷害者詔使宦者闇中伺候有白虎毛色净宻以戈投

虎即中左目俄而往取虎巳隱形更搜覔乃於藏中得一

玉虎枕左目有血帝嗟其大異問諸大臣荅云昔誅梁兾

得玉虎枕一枚云此枕單池國所獻臆下有題云帝辛九

年獻帝辛紂也金玉乆而有神

神仙傳曰㤗山父者漢武帝東廵狩見父頭頂白光髙數

尺帝呼問之曰有道士教臣作神枕枕有三十二物二十

四物以應二十四氣八物應八風臣行之轉少而齒生

列異傳曰景𥘉中咸陽縣吏王臣夜倦枕枕卧有頃聞𫁘

下有呼曰文納何不以之頭下應曰我見枕不得動汝來就

我至乃飲𦈢也

集異記曰中山劉玄暮忽見一人着烏袴褶取火照之靣

首無七孔靣莽黨然乃請師筮之師曰此是君家先丗物

乆則爲魅劉因執縛刀斫數下變爲一枕乃是其先祖時

異苑曰滕放枕文石枕卧忽𭧂雷震其枕傍人莫不爲之

怖懾微𮗜有聲不爲驚也

楚宋玉髙唐賦曰楚王嘗遊髙唐怠而晝寢夢見一婦人

曰妾巫山之女也願薦椀蓆

司馬相如長門賦曰搏芳若以爲枕席荃蘭而爲香

又美人賦曰髙茵重設角枕横施

劉向別録曰向有芳松枕賦後漢張紘瓌林枕賦曰有卓

爾之殊瓌超詭異以邈絶且其色也如芸之黄其爲香也

如蘭之芳其文綵也霜地金莖紫葉而紅榮

蔡邕警枕銘曰應龍蟠蟄潜德保靈制器像物示有其形

哲人降鑒居安慮傾

崔駰六安枕銘曰枕有規矩恭一其德承元寕躬終始不

𫻪六安言六靣安也

蘇彦楠榴枕銘曰珎木之竒文鬰理鮮廉稜方正宻滑貞

堅卞敬宗作無患枕讃無患木名也言人枕之無患也

江文通詩曰撫枕懷百慮

     𬒳

說文曰衾大被也

釋名曰𬒳所以𬒳覆人也衾也其下廣大如岸一受人也

論語曰必有寢衣長一身有半

詩曰錦衾爛𠔃

又曰肅肅霄征抱衾與裯裯單𬒳

傳曰楚子次于乾谿雨雪楚王皮冠𥘿復陶翠被豹舄執

鞭以出

史記曰王章字仲卿疾無𬒳卧牛衣中

又曰汲黯曰公孫弘位至三公俸禄甚厚爲布𬒳此詐也

上問弘弘謝曰有之夫九卿與臣善者無過黯然今日廷

詰臣誠中臣之病夫以三公爲布𬒳飾詐以釣名且臣聞

管仲相齊有三歸侈擬於君桓公亦霸晏嬰相景公食不

重肉妾不衣𢇁齊國亦治今臣位爲御史大夫而爲布𬒳

自九卿以下至小吏無差誠如黯言且無汲黯申之陛下

安聞此言天子以爲謙讓愈益厚之

漢書曰廣川王去疾妃昭信甚砳王愛SKchar陶望卿昭信妬

之譛於王曰望卿視有姦窺即言郎中令卧錦𬒳王信之

擊殺之

又曰李夫人病篤上自臨候之夫人蒙𬒳謝曰妾乆寢病

形貌壞不可以見帝願以王及兄弟爲託

又曰霍光薨詔賜繡𬒳百領

後漢書曰𥙊遵奉公家無私財布𬒳夫人裳不加綵

又曰宣秉性節儉常服布𬒳𬞞食

華嶠後漢書曰樂崧爲郎獨宿眞臺上無𬒳帝推𬒳與之

𡊮山松後漢書曰范丹爲萊蕪長去官無𬒳空囊自隨也

謝承漢書曰京兆朱寵字仲威爲太尉家貧卧布𬒳朝廷

賜錦𬒳卧兼布𬒳

又曰羊續字興祖爲南陽太守以清率下唯卧一幅布綯

敗糊𥿄𥙷之綯與禂同

東觀漢記曰王良爲大司徒在位恭儉妻子不入官舎布

被瓦器

又曰馮豹字仲文後母惡之嘗因豹夜卧引刀斫之正值

其起中𬒳獲免

又曰馮豹毎奏事未報常服省閣下或從昏至明天子黙

使小黄門持𬒳覆之曰勿驚之

漢官典職曰尚書郎入直供青練白綾𬒳或錦被

魏書曰文帝詔朝臣三代大夫知𬒳服五代大夫知飲食

此言𬒳服飲食難曉也

晉陽春秋曰景帝有目疾文鴦之來攻驚而目出懼六軍

恐䝉以𬒳痛甚齧被破

晉書曰魏舒爲尚書郎或有非其人論者欲有沙汰

之言舒乃曰吾即其人也襆被徑出論者咸自愧之

又曰楊駿𬒳誅𥘉駿徴髙士孫登遺以布𬒳登截𬒳於門

外大呼曰斫刾旬日託疾死及是其言果驗

又曰光逸字孟祖爲博昌小吏令使之冒雨還令不在逸

解衣卧衾𬒳中令還詰之逸曰衣單冐雨如不易衣衣必

致凍死何惜一𬒳而殺一人耶令竒之而不問

又曰祖逖字士雅與琨共𬒳寢中夜聞鷄鳴蹴琨𮗜曰起

舞此非惡聲

又曰呉納爲呉興守徴爲尚書去任有𬒳幞而巳

又曰秃髪烏孤之祖壽闐之在孕母胡掖氏因寢而産於

𬒳中鮮卑謂𬒳爲秃髪因而氏焉

宋書曰虞龢位中書郎廷尉少好學居貧屋漏恐濕墳典

乃舒𬒳覆書書𫉬全而𬒳大濕時人以比高鳯

又曰沈麟士以楊王孫皇甫謐深逹生死而終禮矯俗乃

自爲終制遺令氣絶剔𬒳取三幅布以覆屍及斂仍移布

於屍下以爲斂服反𬒳左右兩際以周上

又曰康沙門釋寳志王亮欲以衲𬒳遺之未及有言寳志

忽來牽𬒳而去

又曰羅研齊苟兒之役臨汝侯嘲之曰卿蜀人樂禍貪亂

一至於此對曰蜀中積𡚁實非一朝百家爲林不過數家

有食貪亂樂禍無足多恠若令牀上有百錢布𬒳甑中有

數𦫵麥飯寜肯爲亂乎

梁書曰裴之横字如岳少好賔重氣俠不事産業兄之髙

以其縱誕乃爲狹𬒳𬞞食以激厲之之横嘆曰大丈夫冨

貴必作百幅𬒳後爲呉興太守作百幅𬒳以成其志

陳書曰髙宗時豫州獻織成羅文錦𬒳詔於雲龍門外焚

孫卿子曰天子至尊重無上矣衣𬒳則五彩雜間色重文

繡加飾之以珠玉

家語曰黔婁先生死𬒳短露足孔子及門人見之謂其妻

曰寧使正之不足不可斜之有餘

說苑曰鄂君乗青翰之舟張翠華之蓋越人擁檝而歌曰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恱君兮君不知於是鄂君舉繡𬒳

覆之

夏侯孝子集曰羊太常辛夫人字憲英性不好華麗從外

孫胡母楊上夫人錦𬒳夫人取反卧之

晉惠帝起居注曰帝至朝歌無𬒳中黄門以兩幅布𬒳給帝

東宫舊事曰太子納妃有綵柸文綺𬒳一絳具文羅一幅

被一綘𬒳羅繡文四五幅被一

東宫故事曰太子有七彩文綺𬒳又有綘文羅𬒳

京兆舊事曰長安孫晨家貧爲郡功曹十月無被夜卧蒿

束晝収之

西京𮦀記曰趙飛鷰爲皇后其女弟上遺鴛鴦𬒳

晉陸雲與兄機書曰一日按行曹公器物有寒夏被七枚

海内先賢傳曰姜肱字伯淮事繼母年少肱兄弟感凱風

之孝同𬒳而寢不入室以慰母心也

邊讓别傳曰讓字元禮才辯俊逸孔融薦於魏武曰邊讓

爲九州之𬒳則不足爲單衣䄡則有餘

益部耆舊傳曰王忳字少林於客舎見諸生疾甚困謂忳

曰𦝫下有金十斤願以相與乞收藏屍骸未及問其姓名

呼吸困絶忳賣金一斤以給棺柩餘九斤置生𦝫下後署

大度亭長到亭有白大馬一疋入亭中其日大風有一

𬒳隨風來而後忳乗馬馬突入金彦父家彦父見曰眞

得盗矣忳說得馬之狀又取𬒳示之彦父曰卿有何隂德

曰念葬諸生事且說形狀彦父曰眞我子也忳即以被馬

歸之彦父不受遣迎生䘮金具存焉

列女後傳曰江夏孟宗少遊學與同學共處母爲作十二

𬒳其隣婦恠問之母曰少兒無異操懼明𩔖之不頋大

𬒳以招貧生之卧庻聞君子之言耳

桓任傳曰任後母酷惡常憎任爲作二幅箕踵𬒳

杜𥙊酒别傳曰君曽新作𬒳煖眠不𮗜晏起乃歎煖眠使

人忘起異事因命着陌上有寒苦人舉𬒳乞之常眠布𬒳

孫畧别傳曰親親有窮老者畧或推𬒳以恤之竟寒不解

帶而寢

郭子曰殷浩好作楊州劉君行曰小欲暮便令左右取𬒳

幞人問其故荅云刺史嚴不敢夜行

語林曰魏武云我眠中不可妄近近輙斫人不𮗜左右冝

愼之後乃陽凍眠所幸小兒竊以𬒳覆之因便斫殺自尔

莫敢近之

又曰𫝊信字子思遭父䘮哀慟骨立母憐之竊以錦𬒳

其上林宗往吊之見𬒳謂之曰卿海内之雋四方是則如

何當䘮錦𬒳蒙上郭奮衣而去自後賔客絶百許日

古詩曰客從逺方來遺我一端綺文彩𩀱鴛鴦裁爲合歡

𬒳着以長相思縁以結不解

樂府詩曰天寒知𬒳薄憂思知夜長

楚辭曰翡翠珠爛齊光

陸雲芙蓉詩曰寢共織成𬒳絮以同攻綿

傅玄𬒳銘曰𬒳雖温無忘人之寒無厚於巳無薄於人

張華苦行曰重無暖氣輕𬒳覆空牀

潘岳悼亡詩凛凛凉風𦫵始𮗜夏衾單豈曰無重瀇詩與

同歳寒

劉孝威謝賚錦𬒳啓曰色𧰟蒲萄采踰聮壁鄂君慙繡楚

侍羞朱雖復帝賜鶴綾客贈鴛綺髙慙藻麗逺謝鮮明漢

老恱其恠文魏馬驚其香氣



太平御覽卷第七百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