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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禮集説 (四庫全書本)/卷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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巻四 周禮集説 卷五 卷六

  欽定四庫全書
  周禮集說卷五
  大司樂中大夫二人樂師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鄭氏曰大司樂樂官之長 䟽曰宗伯主禮大司樂主樂禮樂相將是故列職於此樂師與大司樂職别而同府史亦謂别職同官
  大司樂掌成均之灋以治建國之學政而合國之子弟焉凢有道者有德者使教焉死則以為樂祖祭於𥌒宗以樂德教國子中和祗庸孝友以樂語教國子興道諷誦言語以樂舞教國子舞雲門大卷大咸大㲈大夏大濩大武𥌒音古興許應反卷音權㲈上昭反濩户故反
  鄭氏曰成均之法成均五帝學也其遺禮可法者文王世子曰於成均以及取爵於上尊然則周人立此學之宫 䟽曰建立也周人以成均之法式以立國之學政而合聚國之子弟將以此教之 鄭氏曰國之子弟公卿大夫之子弟 䟽曰王制曰王太子公卿大夫元士之適子國之俊選皆造焉 雜說周禮全不說太子惟諸子說一句其他只說國子庶子子弟盖古者太子入學則以齒論大司樂便是教太子官 雜說教國子自有一項官自大司樂以下許多人不别置一所在都在裏内與國子弟共處故教之以樂所以蕩滌其志慮自然入善中來司樂一項官專教子弟意極深長大抵先王思慮最逺國子弟與國家相終始既與他父兄共維持而今天下到得子孫時它子弟亦與之共維持天下子弟善見得後日子孫天下必治若不善便見得後日天下不㑹治血脉關節常相聨絡不可不早思慮也 鄭司農云有道者有德者使教焉死則以為樂祖祭於𥌒宗明堂位𥌒宗殷學也泮宫周學也以此觀之祭於學宫中䟽曰文王世子曰禮在𥌒宗書在上庠 陳氏曰四代之學虞則上庠下庠夏則東序西序商則右學左學周則東膠虞庠而周則又有辟雍成均𥌒宗之名則上庠東序右學虞庠大學也故國老於之飬焉下庠西序左學虞庠小學也故庶老於之飬焉記曰天子設四學葢周制也周之辟雍則成均也東膠則東序也瞽宗則右學也葢辟明也雍和也所以明和天下以其明之以法和之以道則曰辟雍以其成其虧均其過不及則曰成均以習射事則曰序以紏德行則曰膠以樂祖在焉則曰瞽宗以居右焉則曰右學葢周之學成均居中其左東序右瞽宗此大學也虞序在國之西郊則小學也夫諸侯之學小學在内大學在外故王制言小學在公宫南之左大學在郊以其選士由内以升於外然後逹于京故也天子之學小學居外大學居内故文王世子言凢語于郊然後於成均取爵於上尊以其選士由外以升於内然後逹于朝故也 東萊曰成均五帝之學以五帝之學政建國之學政合國之子弟而教之自舜䕫典樂教胄子以此知五帝之教政無不自樂始所以舜命以典樂必兼教胄子之事成周之學皆以掌樂之官司之古人唯陶冶之功最深動盪皷舞優游浹洽使自得之自舜與周皆是以典樂之官兼教導之事五帝成均之法雖不可見觀舜命䕫典樂教胄子一章大略可見漢大常典樂而兼教育之任亦此意歟治建國之學政大司樂既司之又說有道者有德者使教焉以後世私心觀之大司樂既掌學政何必延請有道德者使之教惟先王之時人推至公之心大司樂固自可以教國之子弟有餘猶退然不敢自足反選有道者有德者尊敬事之以使之教國之子弟自若無能者以此見古人心至公義理之無窮規模之無疆界大抵設教受教當知無窮意思若死則配食於樂祖祭於學校使天下常不忘所謂君子以教思無窮者也葢不特是時尊師敬長之義使國之慎終追逺民德歸厚亦是當時有道德者教之入人之深當時設教有時雨化之者人自不能已大抵周官叙事之法簡而有餘當時死為樂祖祭於瞽宗其選擇之精可知以樂德教國子中和祗庸孝友此所謂教人條目金石絲竹匏土革木是樂之物而已非樂之德樂德非有道有德者不能知之且如蓍人徒見得莖丈叢百而已湏知得蓍之德圎而神卦人徒見得陽竒隂耦而已湏知得卦之德方以知人徒知樂之物湏當知樂之德禮以教中樂以教和樂則導和可也如何兼中言之所謂隂陽剛柔仁義靡不相備樂雖主在和無相奪倫豈不是中且如乾剛坤柔乾固是剛坤固是柔然坤至柔而動也剛何甞做兩段禮樂看得中和不可相離然又不可混然無别正如坤固是動也剛又湏知乾主乎剛坤主乎柔中舊說以中為忠信之忠才改一字便是看不得中和分明一个中字其義無窮祗肅然祗敬之謂也庸流通日用常行之謂也孝友見於事親從兄之間者皆所謂樂之德論中和固是樂之本所謂祗庸孝犮就樂中說其端亦可見一个節奏各有條理使之肅然祗敬祗之端也條暢流通庸之端也易直子諒之心使人事親從兄之際油然而生孝友之端也此所謂樂之德以樂語教國子興道諷誦言語樂語非特誦樂音歌詩章凢是教導之間以樂之語教此便謂之樂語大抵後世成周之學政不傳所讀不過章句而已意思趣迫都無生意為是以樂之理見於言語之間便有感發人處興者託物引類感發興起也道者從容和緩中和教導之意也諷者先儒所謂倍文曰諷也頌者以聲節之曰頌也言語所謂食不語寢不言相酬酢謂之語獨自說謂之言從容和緩優游感發所謂樂之語以樂舞教國子舞雲門大卷大咸大㲈大夏大濩大武古人自㓜成童舞象古之教人非獨善於口耳必教之以動容周旋舞時屈伸綴兆四支百體發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蹈厲無非至理存焉所以深感發之何故四支百體屈伸俯仰皆是入德之門先王之舞皆不徒然雲門大卷黄帝之舞也大咸堯之舞也大㲈舜之舞也大夏禹之舞也大濩湯之舞也大武武王之舞也舞之屈伸綴兆先王不言之教在其中所謂四體不言而喻其理葢精微矣 薛圖曰周所以用六代之樂者存三恪與二代也三恪謂黄帝堯舜之後二代謂夏商之後樂記曰封黄帝之後於薊以下是也周人既法其法故兼用其樂也劉氏曰以前聖世代既殊然其樂皆出於中和而本諸天地者也 陳氏曰舞有大有小大司樂以舞教國子此大舞也樂師教國子小舞此小舞也大夏以上其執以羽籥文舞也大濩以下其執以干戚武舞也伊川曰樂舞所以舒其情性也古人為學自入小學以至大學舞勺舞象有弦歌以飬其耳有干羽以飬其血氣有禮義以飬其心如此則非僻之心無自而入 陳氏曰周之時干戈羽籥在東序絃誦與禮在瞽宗書在上庠以言學者之事始于書立于禮成于樂而舞又樂之成焉故大司樂言樂德樂語而終於樂舞樂師言樂成告備而終於臯舞孟子仁義禮樂之實而終於不知手之舞之記曰詩言志歌咏聲而終於舞動容春秋時季札歴觀樂歌然後及於象武韶夏之舞舞之始也發於所樂之極其用也常在諸樂之後此舞所以為樂之成也由小學之書以進於𥌒宗之禮樂由瞽宗之禮樂而成之以東序之舞則周之教法可知矣
  以六律六同五聲八音六舞大合樂以致鬼神示以和邦國以諧萬民以安賔客以說逺人以作動物說音恱鄭氏曰六律合陽聲者也六同合隂聲者也此十二者以銅為管轉而相生黄鍾為首其長九寸各因而三分之上生者益一分下生者去一焉國語曰律所以立均出度也古之神瞽考中聲而量之以制度律均鍾言以中聲定律以律立鍾之均 䟽曰陽生隂曰下隂生陽曰上黃鍾三分損一下生林鍾三分林鍾益一上生大蔟三分大蔟損一下生南吕三分南吕益一上生姑洗三分姑洗損一下分應鍾三分應鍾益一上生蕤賔三分蕤賔損一下生大吕三分大吕益一上生夷則三分夷則損一下生夾鍾三分夾鍾益一上生無射三分無射損一下生中吕隂陽相生自黃鍾始也 劉氏曰日者太陽之精凢天之氣以日為主焉月者太隂之精凢地之氣以月為主焉日行遲三百六十有六日乃一周天月行疾二十有九日半強乃一周天月一周天常與日㑹所㑹之次在天則為十二舍在地則為十二辰故日月㑹於上則隂陽合於下上下交合者十有二而嵗功成焉四時備焉萬物生焉此隂陽㑹行日月交㑹以定寒暑而成變化者也小雪之節日月㑹於娵訾在地為亥其氣之合曰應鍾也冬至之節日月㑹於𤣥枵在地為子其氣之合曰黃鍾也大寒之節日月㑹於星紀在地為丑其氣之合曰大吕也雨水之節日月㑹於析木之津在地曰寅其氣之合曰大蔟也春分之節日月㑹於大火在地為卯其氣之合曰圜鍾也榖雨之節日月㑹於壽星在地曰辰其氣之合曰姑洗也小滿之節日月㑹於鶉尾在地為已其氣之合曰仲吕也夏至之節日月㑹於鶉火在地為午其氣之合曰蕤賔也大暑之節日月㑹於鶉首在地為未其氣之合曰函鍾也處暑之節日月㑹於實沈在地為申其氣之合曰夷則也秋分之節日月㑹於大梁在地為酉其氣之合曰南吕也霜降之節日月㑹於降婁在地為戌其氣之合曰無射也所謂氣之合者冬至之節陽氣在地中始生而上長也隂氣在上而始入于地其深九寸乃與陽合而陽長上通焉故葭灰未動黄鍾之管九寸中空皆隂氣也冬至而陽生上實於九寸之空而葭灰動焉夏至之節隂氣自地中始生而上長也陽氣自上而始入于地其深六寸三分二釐強乃與隂合而隂長上通焉故葭灰未動蕤賔之管六寸三分二釐中空皆陽氣也夏至而隂生上實於六寸三分二釐之空而葭灰動焉自隂生至於冬至凢六管之長短者皆陽氣入地之深淺而始與隂合也隂合於陽上進而葭灰飛動者皆其月之中氣也陽生至於夏至凢六管之長短者皆隂氣入地之深淺而始與陽合也陽合於隂上進而葭灰飛動者皆其月之中氣也故日月交㑹于上以成次則隂陽交合於下以成時取其管以為聲天地之中聲也取其律以候氣隂陽之和氣也非聖人其能與於此乎 晦庵曰樂律自黄鍾至仲吕皆屬陽自蕤賔至應鍾皆屬隂此是一个大隂陽黄鍾為陽大吕為隂大蔟為陽夾鍾為隂每一陽間一隂又是一个小隂陽自黃鍾至中吕皆下生自蕤賔至應鍾皆上生以上生下皆三生二以下生上皆三生四又曰十二律自黃鍾而生黃鍾是最濁之聲其餘漸漸清若定得黃鍾是入得樂 王氏曰五聲宫商角徴羽八音金石絲竹匏土革木六舞雲門至大武也 鄭氏曰大合樂謂徧作六代之樂書曰䕫曰戞擊鳴球搏拊琴瑟以詠祖考來格虞賔在位羣后德讓下管鼗鼓合止柷□笙鏞以間鳥獸蹌蹌鳯凰來儀䕫又曰於予擊石拊石百獸率舞庶尹允諧
  乃分樂而序之以祭以享以祀乃奏黄鍾歌大吕舞雲門以祀天神乃奏大蔟歌應鍾舞咸池以祭地示乃奏姑洗歌南吕舞大㲈以祀四望乃奏蕤賔歌函鍾舞大夏以祭山川乃奏夷則歌小吕舞大濩以享先妣乃奏無射歌夾鍾舞大武以享先祖凢六樂者文之以五聲播之以八音大音㤗蔟七豆反蕤人誰反函胡南反射音亦夾古洽反
  王先生曰此一節天地人之次祭也 王介甫曰分樂而序之以祭以享以祀者分律而序之自黃鍾至無射分同而序之自大吕至夾鍾分舞而序之自雲門至大武以祭地祗以享人鬼以祀天神焉 鄭氏曰分樂謂各用一代之樂 薛氏圖云祭之尊卑凢有六等故以六代之樂分而用之以六代之樂配十二調而作之一代之樂則用二調所以用二調者還取一隂一陽相對而為之合也 又曰奏者堂下四縣鍾聲之調歌者堂上琴瑟之音也但一祭之中皆自為二調庭奏者常以陽律為調升歌者常以隂吕為聲欲其相配 鄭氏曰以黃鍾之鍾大吕之聲為均者黃鍾大吕為之合奏之以祀天神尊之也天神五帝及日月星辰也大蔟陽聲苐二應鍾為之合咸池大咸也地祗神州之神及社稷也姑洗陽聲苐三南吕為之合蕤賔陽聲第四函鍾為之合函鍾一名林鍾夷則陽聲苐五小吕為之合小吕一名中吕先妣姜嫄也周立廟自后稷為始祖姜嫄特立廟而祭之謂之閟宫無射陽聲之下也夾鍾為之合夾鍾一名圜鍾先祖謂先王先公也 劉氏曰六代之樂雖不同而皆用五聲旋相為宫以成其文也假此八物之音以播旋相之文則樂成矣 陳氏曰子合於丑寅合於亥辰合於酉午合於未申合於己戌合於卯此皆即其所合者用之也
  凢六樂者一變而致羽物及川澤之示再變而致臝物及山林之示三變而致鱗物及丘陵之示四變而致毛物及墳衍之示五變而致介物及土示六變而致象物及天神介音界
  王先生曰此一節謂四方百物之祭也 鄭氏曰此謂大蜡索鬼神而致百物 李氏曰樂一終謂之變鄭氏曰六奏樂而禮畢東方之祭則用大蔟姑洗南方之祭則用蕤賔西方之祭則用夷則無射北方之祭則用黃鍾為均焉每奏有所感致和以來之䟽曰一變至六變不同者據難致易致前後而言王介甫曰羽物輕疾故致之易介物遲重故致之難象物恍惚無形則其致之尤難川澤虚故致之易墳衍實故致之難天神逺人而尊則其致之尤難其餘所致先後其大略如此而已
  凢樂圜鍾為宫黃鍾為角大蔟為徴姑洗為羽靁鼓靁鼗孤竹之管雲和之琴瑟雲門之舞冬日至於地上之圜丘奏之若樂六變則天神皆降可得而禮矣凡樂以函鍾為宫大蔟為角姑洗為徴南宫為羽靈鼓靈鼗孫竹之管空桑之琴瑟咸池之舞夏日至於澤中之方丘奏之若樂八變則地示皆出可得而禮矣凡樂黃鍾為宫大吕為角大蔟為徴應鍾為羽路鼓路鼗隂竹之管龍門之琴瑟九德之歌九㲈之舞於宗廟之中奏之若樂九變則人鬼可得而禮矣徴張里反靁音雷九㲈讀為大㲈字之誤也王先生曰此一節天地人之大祭祀下神之樂也下神之樂用一代薦神之樂用六代所謂大合樂 陳氏曰先王之於神示求之然後禮禮之然後祀前分樂一節求之之樂也此一節下神之樂也鄭氏之徒惑於䜟緯之說皆不可考也 薛圖周人制禮吉法之中大祭有三一曰祭天圜丘二曰祭地方澤三曰禘祫宗廟三祭旣殊則其樂亦異然此三祭皆謂大禘之祀也此樂是致神之樂故云作之六變八變九變然後神示鬼皆出降可得而禮也故鄭注先奏是樂以致其神禮之以玉而祼焉然後合樂而祭之明祭時始用六代之樂也 鄭氏曰凡五聲宫之所生濁者為角清者為徴羽此樂無商者祭尚柔商堅剛也 陳氏曰大司樂所序圜鍾為宫黄鍾為角大蔟為徴姑洗為羽此律之相次者也函鍾為宫大蔟為角姑洗為徴南吕為羽此律之相生者也黃鍾為宫大吕為角大蔟為徴應鍾為羽此律之相合者也王先生曰圜鍾為陽律之大大蔟為陽律之二姑洗為陽律之三相繼者天之道故於天言之大蔟下生南吕南吕上生姑洗然先姑洗而後南吕者以相生為言也相生者地之功故於地言之大吕與黄鍾合子丑也應鍾與大蔟合寅亥也相合者人之情故於人言之 鄭氏曰雷皷雷鼗八面靈皷靈鼗六面路皷路鼗四面孤竹特生者孫竹竹枝根之末生者隂竹生於山北者 王介甫曰孤竹以陽為竒也孫竹以隂為衆為小也 鄭氏曰雲和空桑龍門皆山名王氏曰九德六府三事也書云九功惟叙九叙惟歌則以九功之德皆可歌也 王介甫曰九㲈者宗廟九變以簫韶九成也 薛圖云乾陽物也坤隂物也冬日至祀天於地上之圎丘所謂為高必因丘陵而因天事天也夏日至祭地於澤中之方丘所謂為下必因川澤而因地事地也葢陽以圎為形其性動天陽而動故為圎壇而在國南之地上以祀之隂以方為體其性静地隂而静故為方丘而在國北之澤中以祀之亦各從其類也 又曰凢樂之變數皆用其宫之本數為終黄鍾為宫者黃鍾在子子數九故九變而終夾鍾為宫者夾鍾在卯卯數六故用六變而畢林鍾為宫者林鍾在未未數八故用八變而止皆用其數為終也然則凢十二調而作者各用本數為樂終非獨本數為三也 雜說夫樂天地之和也鐘皷筦絃羽籥干戚葢其器耳屈伸綴兆疾徐葢其文耳以天地之和寓諸器形諸文以是而祭天則天神可使降以是而祭地則地示可使出以是而祭宗廟則人鬼可禮吾豈聞其聲見其形哉得於想像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然後禮行焉易慢之心不起鄙詐之心不作而鬼神享之矣所謂一變致羽物之類亦言其可以感動凢是血氣之類無不應猶其言百獸率舞鳥獸蹌蹌鵲巢可俯而窺之耳胡宏疑之過矣
  凢樂事大祭祀宿縣遂以聲展之王出入則令奏王夏尸出入則令奏肆夏牲出入則令奏昭夏帥國子而舞大饗不入牲其他皆如祭祀大射王出入令奏王夏及射令奏騶虞詔諸侯以弓矢舞王大食三宥皆令奏鍾皷王師大獻則令奏愷樂凢日月食四鎮五嶽崩大傀異烖諸侯薨令去樂大札大凶大烖大臣死凢國之大憂令弛縣凢建國禁其滛聲過聲凶聲慢聲大喪涖廞樂器及葬藏樂器亦如之縣音𤣥下並同騶例留反宥音又傀音怪札側八反弛式氏反
  王氏曰宿縣祭前之夕列之於筍虡 鄭氏曰以聲展之叩聽其聲以知完否 王氏曰此先王承大祭致敬之至也鄭氏曰三夏皆樂章名也 䟽曰凢興舞皆使國之子弟為之 鄭氏曰大饗饗賔客也不入牲牲不入亦不奏昭夏也其他皆如祭祀謂王出入賔客出入亦奏王夏肆夏也騶虞樂章名在召南之卒章王射以騶虞為節 王氏曰王以六耦射三侯其耦王射者必詔以弓矢舞則以天子之射其節比於樂而諸侯之舞亦所以應王故也大司樂則詔其升降揖遜之儀焉儀禮大射命三耦取弓矢有升降之儀焉者亦以此也膳夫言王日一舉所食者少牢乃常食也玉藻曰天子日食少牢而朔日大牢謂之大食者其朔日之食乎 鄭氏曰宥勸也 王氏曰以樂侑食三侑則三舉矣 鄭司農曰王師大獻獻㨗於祖愷樂獻功之樂春秋傳晋文公敗楚於城濮振旅愷以入于晋鄭氏曰傀猶怪也大怪異烖謂天地竒變去樂藏之也札疫癘也凶凶年也烖水火也弛釋之也 王氏曰凢建國禁其淫過凶慢之聲者所以尚中正也淫聲則不正過聲則不中凶聲則不善慢聲則不肅凢此皆大司樂之所禁也顔淵問為邦孔子告之以放鄭聲者此也 鄭氏曰涖臨也廞興也臨笙師鏄師之屬興樂器也興謂作之
  樂師掌國學之政以教國子小舞凢舞有帗舞有羽舞皇舞舞有旄舞有干舞有人舞教樂儀行以肆夏趨以采薺車亦如之環拜以鍾皷為節凢射王以騶虞為節諸侯以貍首為節大夫以采蘋為節士以采蘩為節凢樂掌其序事治其樂政凢國之小事用樂者令奏鍾皷凢樂成則告備詔來瞽臯舞及徹帥學士而歌徹令相饗食諸侯序其樂事令奏鍾皷令相如祭之儀燕射帥射夫以弓矢舞樂出入令奏鍾皷凢軍大獻教愷歌遂倡之凢喪陳樂器則帥樂官及序哭亦如之凢樂官掌其政令聽其治訟帗音弗趨清湏反薺徐私反蘋音頻蘩音煩倡息亮反
  胡氏曰掌國學之政以教國子小舞者謂小學也古者國子之在懐抱也能食則教以右手能言則教男唯女俞六年教之數與方名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八年出入門户及即席飲食必後長者九年教之數日之甲子十年出就外傅居宿於外學書計衣不帛𥜗袴禮帥初朝夕學㓜儀請肄簡諒十有三年學樂誦詩舞勺成童舞象學射御勺者周公告成大武之詩也象者武功告成象舞之詩也遂用二詩播為樂章小舞則用之以為節奏 註曰帗舞析五采繒也羽舞析羽也皇舞雜五采羽如鳯凰色持以舞旄舞者𣯛牛之尾干舞者兵舞人舞無所執以手䄂為威儀社稷以帗四方以羽旱暵以皇辟雍以旄山川以干宗廟以人二鄭註合 䟽曰此六舞者即小舞也對大司樂教雲門以下為大舞 鄭氏曰教王以樂出入於大寢朝廷之儀行謂大寢之中趨謂於朝廷爾雅曰堂上謂之行門外謂之趨鄭司農云肆夏采薺皆樂章名 王氏曰盛德之至非特動容周旋中於禮而其節文比於樂焉所謂禮樂不可斯湏去身也則王之進退有可觀之容可則之象矣然則樂師之所教者教作樂者也鐘師以鐘皷奏九夏是已夫行則緩緩則有直而自遂之義故奏肆夏趨則疾疾則欲齊而整肅焉故奏采薺玉藻曰趨以采薺行則肆夏先趨而後行者㨿以外而入内也 黄氏曰四支之於安佚人之情也樂徇其情惡勞其形不能非禮勿動而使乘安佚以蹈其舍則無所不至矣而况王乎天下視儀而動聽唱而應者也先王制禮視有旒聽有纊言有記動有佩堂上之行門外之趨為之樂儀以防其肆使聽其聲而其意以誠使頋其體而其氣以正周旋中規折旋中矩進揖退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而後鏘鳴之佩左中角徴右中宫羽君民事物之意在其中焉非僻之心無自而入是故祭祀朝㑹師甸封建之時王在五路則其歩趨之節責大馭焉五路之上王安佚矣然而顧車之行而聞肆夏之聲則由吾於堂中顧車之趨而聞采薺之聲則由吾於門外王之言動造次無非禮者樂師之所教大馭之所馭與有力焉陳氏曰夫王食則以樂侑之言則以樂歌之行則以肆夏采薺節之登車則有鸞和以和之然則王之所以言語飲食行趨登車之際無非禮樂也樂以樂之禮以節之則純和之志不内散而非僻之心無自入焉所謂禮樂不可斯湏去身者此也 芸閣吕氏曰先王制禮作樂以飬人起居動作多為文章以寓於聲色之間無非所以薫沭漸漬日遷於善而不自知也 王氏曰環拜以鐘皷為節此賔拜之儀也環拜謂旋列而拜以拜者非一也皷以作之鐘以止之作止應於鐘皷則其儀不忒矣凡射王以騶虞為節者騶虞之詩言蒐田以時仁如騶虞則王道成則王以騶虞為節者樂仁而殺以時也 鄭氏曰騶虞采蘋采蘩皆樂章名唯貍首在樂記射義曰騶虞者樂官備也貍首者樂㑹時也采蘋者樂循法也采蘩者樂不失職也是故天子以備官為節諸侯以時㑹為節卿大夫以循法為節士以不失職為節大射禮曰樂正命大師曰奏貍首門若一大師不興許諾樂正反位奏貍首以射貍首曽孫禮記曰射義載貍首之詩曰曽孫侯氏四正具舉大夫君子凢以庶士小大莫處御于君所以燕以射則燕則譽言君臣相與盡志於射以習禮樂則安則譽也是以天子制之而諸侯務焉芸閣吕氏曰王者之仁及鳥獸草木皆如騶虞則王道成也以比為節言天子繼天當推夫天地好生之德也貍首之詩亡矣記有原壤所歌之辭曰貍首之班然執女手之拳然貍首田之所獲物之至尊者執女手者所以道舊結歡也言君臣相與習禮結歡奉天子以修朝事故諸侯之射以是為節所以樂其㑹時也 王氏曰夫射者所以觀德也禮樂皆得謂之德其容必比於禮其節必比於樂此王與諸侯卿大夫之射所以有樂章以為之節也 雜說射義曰明乎其節之志以不失其事則功成而德行立 鄭氏曰序事次序用樂之事也 䟽曰凢樂成謂所奏八音俱作一終則為一成書曰簫韶九成 鄭氏曰燕禮曰大師告于樂正曰正歌備是也詔來瞽詔眡瞭扶瞽者來入也臯之言號告國子當舞者舞也學士國子也徹者歌雍雍在周頌臣工之什 王氏曰徹祭必歌雍者其詩曰有來雍雍至止肅肅相維辟公天子穆穆取其和而敬故也人之情樂於始者或倦於終篤於敬者或怠於乆於祭之終猶且不失其敬與和此誠之至也劉氏曰令相者樂備矣瞽矇當退則令眡瞭以相之 鄭司農曰瞽師盲者皆有相道之者故師冕見及階曰階也及席曰席也皆坐曰某在斯某在斯相師之道也 鄭氏曰射夫衆耦也劉氏曰樂出入者笙者歌者舞者出入則令奏鐘皷
  以聲其出入警其當執事者以為禮之大節也 䟽曰軍大献教愷歌則樂師倡道為之 王氏曰凢喪陳樂器陳而不作所謂明器 䟽曰檀弓曰木不成斵瓦不成味琴瑟張而不平笙竽備而不和是也鄭氏曰帥樂官徃陳之 䟽曰凢樂官謂大胥至司干
  大胥中士四人小胥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四十人
  鄭氏曰胥有才知之稱禮記文王世子曰小樂正學干大胥佐之 䟽曰大胥小胥亦别職同官
  大胥掌學士之版以待致諸子春入學舍采合舞秋頒學合聲以六樂之㑹正舞位以序出入舞者比樂官展樂器凢祭祀之用樂者以皷徴學士序宫中之事版音板舍音釋采讀為菜比鄭大夫讀為庀杜如字
  王氏曰公卿大夫士之子其父兄有爵列於國也故謂之國子以其衆言之則謂之諸子以其教於學也則謂之學士其實一也 鄭氏農曰學士卿大夫諸子在學者版籍也大胥主此籍以待當召聚學舞者卿大夫之諸子則案此籍以召之也樂律曰卑者之子不得舞宗廟之酎除吏二千石到六百石及關内侯到五大夫子先取適子高七尺以上年二十到年三十顔色和順身體修治者以為舞人與古用卿大夫子同義也 李氏曰觀大司樂禁淫過凶慢之聲而舞人又取卿大夫子有中和祗庸孝友之德者是聲與人無不正也聲與人無不正則聞之見之者焉得不正乎 鄭氏曰春始以學士入學宫而學之始入學必釋菜禮先師也菜蘋蘩之屬 藍田吕氏曰釋菜之禮禮之至簡者也皆不在多品貴其誠也其用有三每嵗春合舞則行之月令云仲春命樂正合舞舍菜也始入學則行之文王世子云既受器用幣然後舍菜是也始入學則行之學記云大學始教皮弁祭菜示其敬道也 雜説周禮大胥春入學舍菜合舞月令仲春上丁命樂正習舞釋菜文王世子始立學者既興器用幣然後釋菜不舞不授器乃退儐于東序一献無介語可也夫大胥樂正則釋菜舍合舞習舞而文王世子釋菜不舞不授器何也盖合舞於釋菜之後習舞於釋菜之前者大胥樂正之制也而不舞不授器則舍菜於既興器用幣之餘者此又文王世子之制也 䟽曰頒分也 王介甫曰以春始入學未知其分藝之所冝至秋而可知也於是分授以所學 鄭氏曰合聲亦等其曲折使應節奏以六樂之㑹正舞位大同六樂之節奏正其位使相應也言為大合樂習之以序出入舞者以長㓜次之使出入不紕錯也比樂官次比之也展樂器陳數之也以皷徴學士擊皷以召之也 王氏曰序宫中之事謂序王宫之中國子之宿衛而學道藝者春秋之所學各有其序如大胥之所掌是也宫正言比宫中之衆寡㑹其什伍而教之道藝則大胥序宫中之事者如此也
  小胥掌學士之徴令而比之觵其不敬者廵舞列而撻其怠慢者正樂縣之位王宫縣諸侯軒縣卿大夫判縣士特縣辨其聲凢縣鐘磬半為堵全為肆觵古横反撻吐逹反特本亦作犆
  王氏曰大胥掌學士之版以待致諸子小胥掌學士之徴令而比之比校比其多寡之數凢以贊大胥之事而已 鄭氏曰觵罰爵也詩曰兕觥其觩不敬謂慢期不時至者 劉氏曰罰以示愧耻焉 陳氏曰廵舞列所以肅其慢 鄭氏曰撻猶抶也樂縣謂鐘磬之屬縣於筍虡鄭司農云宫縣四面縣四面象宫室四面有牆故謂之宫縣軒縣三面其形曲故春秋傳曰請曲縣繁纓以朝諸侯之禮也𤣥謂軒縣去其南面辟王也判縣左右之合又空北面特縣縣於東方或於階間而已鐘磬者編縣之二八十六枚而在一處謂之堵鐘一堵磬一堵謂之肆半之者謂諸侯之卿大夫士也諸侯之卿大夫半天子之卿大夫西縣鐘東縣磬士亦半天子之士縣磬而已春秋傳曰歌鐘二肆
  大師下大夫二人小師上士四人瞽矇上瞽四十人中瞽百人下瞽百有六十人眡瞭三百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鄭氏曰凢樂之歌必使瞽矇為焉命其賢智者以為大師小師晋杜蒯云曠也大師也 雜說大師之職專在和合樂聲故夫子語大師樂曰始作翕如也縱之純如也皦如也繹如也以成翕如也故可以召天地之和非善知音者何能職此哉 王氏曰先王作樂必用瞽者以其聽之審因其材而任焉雖疾不廢也國語曰瞽矇脩聲是已眡之明者謂之暸瞽矇無所見焉故設三百人以扶工謂之眡瞭而因使掌樂焉
  大師掌六律六同以合隂陽之聲陽聲黃鍾大蔟姑洗蕤賔夷則無射隂聲大吕應鍾南吕函鍾小吕夾鍾皆文之以五聲宫啇角徴羽皆播之以八音金石土革絲木匏竹教六詩曰風曰賦曰比曰興曰雅曰頌以六德為之本以六律為之音大祭祀帥瞽登歌令奏撃拊下管播樂器令奏皷朄大饗亦如之大射帥瞽而歌射節大師執同律以聽軍聲而詔吉凶大喪帥瞽而廞作匶諡凢國之瞽矇正焉匏白交反興虚應反朄讀為道引之引音𦙍廞故書為淫䟽曰六律為陽六同為隂兩兩相合十二律為六合陽聲黄鍾大蔟等㨿左旋言隂聲大吕應鍾等㨿右旋而言 陳氏曰國語曰景王將鑄無射問律於泠州鳩對曰律所以立均出度也古之神瞽考中聲而量之以制度律均鍾百官軌儀天地人紀之以三平之以六成於十二天之道也夫六中之色也故名之黄鍾所以宣飬六氣九德也由是第之二曰大蔟所以金奏贊陽出滯也三曰姑洗所以脩潔百物考神納賔也四曰蕤賔所以安靖神人獻酬交酢也五曰夷則所以詠歌九則平民無貳也六曰無射所以宣布哲人之令德示民軌儀也為之六間以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沈伏而黜散越也元間大吕明宣物也二間夾鍾出四隙之細也三間中吕宣中氣也四間林鍾和展百事俾莫不純肅純恪也五間南吕贊陽秀也六間應鍾均利器用俾應復也律吕不易無姦物也細鈞有鍾無鏄昭其大也大鈞有鏄無鍾甚大無鏄鳴其細也大昭小鳴和之道也和平則乆乆固則純純明則終終則復樂所以成政也觀此則十二律之名義略可見矣鄭氏曰八音金鏄鍾也石磬也土塤也革皷鼗也絲琴瑟也木柷□也匏笙也竹管簫也教六六詩教瞽矇也 王氏曰一國之事繫一人之本謂之風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風謂之雅羙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於神明謂之頌三者詩之體也直述其事而陳之謂之賦以其所類而况之謂之比以其所感發而比之謂之興三者詩之用也故詩有六義焉 雜說以德為之本以此知樂乃出於聖人心術之妙 王氏曰六德中和祗庸孝友也君子之學詩豈徒頌其空言哉要本之於德而已盖六德本於情性所以主於中六律稽諸度數所以正於外以六德為之本故雖變猶止乎禮義以六律為之音則書所謂聲依永律和聲 鄭氏曰鄭司農云豋歌歌者在堂也樂或當擊或當拊𤣥謂拊形如皷以韋為之著之以穅擊拊皷乃歌也鄭司農云下管吹管者在堂下豋歌下管貴人聲也下朄小皷也 䟽曰樂器笙簫之屬播播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其聲 王氏曰詩曰應朄縣皷朄皷之以引樂䟽曰射節若樂以騶虞九節貍首七節采蘩采蘋五節之類則大師為之歌 鄭氏曰大師執同律以聽軍聲大師大起軍師兵書曰王者行師出軍之日授將弓矢士卒振旅將張弓大呼大師吹律合音商則戰勝軍士強角則軍擾多變失志宫則軍和士卒同心徴則將急數怒軍士勞羽則兵弱少威明鄭司農說以師曠曰吾驟歌北風又歌南風不競多死聲楚必無功 王介甫曰詔吉凶使知所戒一體之盈虚通於天地應於物類故占之以㝱卜眡之以祲象聽之以同律皆得其祥焉 鄭司農云滛陳也陳其生時行迹為作諡 王介甫曰史序事王行見於事故太史讀誄瞽掌樂王德成於樂故大師作諡諡成德之名也 王氏曰凢國之瞽矇正焉則皆屬於大師
  小師掌教皷鼗柷敔塤簫管弦歌大祭祀登歌擊拊下管擊應皷徹歌大饗亦如之大喪與廞凢小祭祀小樂事皷𣌾掌六樂聲音之節與其和與廞音預和户卧反
  鄭氏曰教教瞽矇也出音曰皷鼗如皷而小持其柄摇之旁耳還自擊鄭司農云柷如漆筩中有椎敔木虎也塤六孔管如箎六孔𤣥謂塤燒土為之大如鴈卵簫編小竹管如篴而小併兩而吹之弦琴瑟也歌依永詩也 王氏曰鼗塤管簫堂下之樂也弦歌堂上之樂也柷以合樂敔以止樂上下各有之以樂不可無作止之節故也書曰戞撃鳴球搏拊琴瑟以詠考擊柷敔也此用之於堂上也又曰下管鼗鼓合止柷敔此用之於堂下也 鄭氏曰應鼙也 陳氏曰詩云應田縣皷爾雅云大皷謂之鼖小皷謂之應大射禮有朔鼙應鼙朔鼙乃所謂𣌾也 鄭氏曰徹歌於有司徹而歌雍也大喪與廞從大師也凢祭祀小樂事皷𣌾如大師 王氏曰六樂之作先後曲直則有節而小大清濁相應而不相陵則和矣
  瞽矇掌播鼗柷敔塤簫管弦歌諷誦詩世奠繫鼓琴瑟掌九德六詩之歌以役大師矇音䝉杜子春云帝讀為定其字為奠書亦或為奠繫户計反
  鄭氏曰播發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其音也 王氏曰小師教之瞽矇播之鄭司農曰諷誦詩主誦詩以刺君過故國語曰瞍賦矇誦謂詩也 王介甫曰世奠繫當從故書世帝繫古書有謂之帝繫者 鄭氏曰杜子春云世繫謂帝繫諸侯卿大夫世本之屬是也小史主次序先王之世昭穆之繫述其德行瞽矇主誦詩并誦世繫以戒勸人君也故國語曰教之世而為之昭明德而廢昬幽焉以怵懼其動 王氏曰誦詩則以知民風之厚薄誦世帝繫則以知前世之興衰小史奠繫世則定繫世而已非誦之也皷琴瑟者誦詩及世帝繫也則皷琴瑟以合而和之 王氏琴瑟是至正之音三者皆以警戒也 左傳醫和曰先王之樂所以節百事也故有五節遲速本末以相及中聲以降五降之後不容弹矣於是有煩手滛聲慆堙心耳君子弗聽也物亦如之至於煩乃舍也已無以生疾君子之近琴瑟以儀節也非以慆心也天有六氣降生五味發為五色徴為五聲滛生六疾
  眡瞭掌凢樂事播鼗擊頌磬笙磬掌太師之縣凢樂事相瞽大喪廞樂器大旅亦如之賔射皆奏其鐘皷鼜愷獻亦如之眡讀為虎視之視瞭音了頌音容相息亮反鼜音戚
  䟽曰眡瞭以扶工也亦兼使作樂 王氏曰亦播鼗者以鼗所用者衆也磬在東方曰笙東生出之方也磬在西方曰頌西成功之方也 鄭氏曰頌或作庸庸功也大射禮曰樂人宿縣于阼階東笙磬西面又曰西階之西頌磬東面 王氏曰掌大師之縣為大師縣樂器也 鄭氏曰凢樂事相瞽相謂扶工 王氏曰大旅大故而祭亦如大喪陳樂器而不作也賔射王與諸侯射奏鐘皷以為之節焉 鄭氏曰愷獻獻功愷樂也杜子春讀鼜為憂戚之戚謂戒守鼓也擊皷聲疾數故曰戚
  典同
  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王介甫曰典律同而名之曰典同典同則律可知矣
  掌六律六同之和以辨天地四方隂陽之聲以為樂器凢聲高聲䃂正聲緩下聲肆陂聲散險聲歛逹聲贏微聲韽囬聲衍侈聲筰翕聲鬱薄聲甄厚聲石凢為樂器以十有二律為之數度以十有二聲為之齊量凢和樂亦如之鄭大夫讀䃂為衮冕反衮古本反陂讀為險陂之陂彼義反韽音闇又於瞻反侈昌氏反筰側百反弇音掩甄音震齊才計反
  雜說大師主於和聲故合隂陽之聲典同主於制器故辨天地四方隂陽之序惟大師既合其聲然後付之典同制器故典同曰掌六律六同之和 鄭氏曰陽聲屬天隂聲屬地天地之聲布於四方為作也王介甫曰天地四方各有隂陽之聲是為十有二聲辨十有二聲雜比而和之取中聲焉以為樂器 王氏曰凢聲生於形形異則聲異 鄭氏曰高鐘形太上上大也高則聲上藏衮然如裏 王氏曰此鳧氏所謂鐘小而長小而長則形高 鄭氏曰正謂上下直直正則聲緩無所動下謂鐘形太下下大也下則聲出放肆 王氏曰此鳧氏所謂鐘大而短大而短則其形下 鄭氏曰陂謂偏侈陂則聲離散也險謂偏弇險則聲歛不越也逹謂其形㣲大逹則聲有餘若大放也㣲謂其形㣲小韽聲小不成也囬謂其形微圎囬則其聲滛衍無鴻殺也侈謂中央約侈則聲迫筰出去疾也弇謂中央寛弇則聲鬱勃不出也甄猶掉也鐘㣲薄則聲掉鐘太厚則如石叩之無聲王氏曰凢為樂器皆以此十二聲為之齊量而取中聲焉故其聲之病者得以審而去之凢播於樂器者無非和聲也數者一二三四之所計也度分寸丈尺之所揔也數度取之十有二律齊量取之十有二聲此樂器形聲所以無過不及而皆得其中和焉 鄭氏曰和謂調其故器也
  磬師
  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六人徒六十人掌教撃磬擊編鐘教縵樂燕樂之鐘磬凢祭祀奏縵樂杜子春讀編為編書之編縵為縵錦之縵莫半反
  鄭氏曰教教眡瞭也 劉氏曰宫縣有特磬十二鏄鐘十二皆依辰次陳之以應其方之律也編磬編鐘各十有六共為一虡而磬師之職掌教眡瞭撃特磬與編磬而又教眡瞭撃編鐘也 王氏曰言擊編鐘則鐘之不編者鐘師自撃之 注䟽縵樂雜聲之和樂者學記曰不學操縵不能安弦燕樂房中之樂此即關雎二南也二樂皆教其鐘磬 王氏曰祭祀奏縵樂則𬾨樂故也
  鐘師
  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六人徒六十人掌金奏凢樂事以鐘皷奏九夏王夏肆夏昭夏納夏章夏齊夏族夏祴夏驁夏凢祭祀饗食奏燕樂凢射王奏騶虞諸侯奏貍首卿大夫奏采蘋士奏采蘩掌鼙皷縵樂故書納作内杜子春云内當為納齊側皆反祴讀為陔皷之陔占哀反驁五羔反
  註䟽金奏擊金以為奏樂之節金謂鐘及鏄以二者皆不編獨縣而已以鐘皷奏九夏鐘師直擊鐘不撃皷而兼云皷者凢作樂先撃鐘次擊皷欲見皷鐘先後次第故兼言之也 鄭氏曰夏大也樂之大歌有九王出入奏王夏尸出入奏肆夏牲出入奏昭夏四方賔客來奏納夏臣有功奏章夏夫人祭奏齊夏族人侍奏族夏客醉而出奏陔夏在氏曰陔者陔切之使不失禮也祴亦王戒意故通用公出入奏驁夏春秋穆叔如晋晋侯享之金奏肆夏之三不拜工歌文王之三又不拜歌鹿鳴之三三拜曰三夏天子所以享元侯也使臣不敢與聞以文王鹿鳴言之則九夏皆詩篇也名頌之族類也此歌之大者載在樂章樂崩亦隨而亡是以頌不能具吕叔玉云肆夏時邁也時邁曰肆于時夏允王保之王氏曰此九夏王夏惟王得奏之自肆夏以下故燕禮奏肆夏若大夫之奏肆夏則僣禮也故郊特牲云大夫之奏肆夏自趙文子始所以譏之也 鄭氏曰祭祀饗食奏燕樂以鐘皷奏之也掌鼙皷縵樂謂作縵樂則鐘師撃鼙和之
  笙師
  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一人徒十人掌教龡竽笙塤籥簫箎篴管舂牘應雅以教祴樂凡祭祀饗射共其鐘笙之樂燕樂亦如之大喪廞其樂器及葬奉而藏之大旅則陳之龡昌埀反竽音于牘音獨篴音滌
  鄭氏曰教教眡瞭也鄭司農云竽三十六簧笙十三簧箎七空舂牘以竹大五六寸長七尺短者一二尺其端有兩空髤畫以兩手築地應六尺五寸其中有椎雅狀如漆筩而弇口大二圍長五尺六寸以羊韋鞔之有兩紐䟽畫𤣥謂籥如篴三孔祴樂祴夏之樂牘應雅教其舂者謂以築地笙師教之則三器在庭可知矣賔醉而出奏祴夏以此三器為行之節明不失禮也鐘笙與鐘聲相應之笙廞興興謂作之奉猶送也大旅則陳之陳於饌處而已不涖其縣
  鏄師鏄音博
  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王氏曰鏄小鐘也國語曰細鈞有鐘無鏄尚大故也大鈞有鏄無鐘尚細故也
  掌金奏之皷凢祭祀皷其金奏之樂饗食賔射亦如之軍大獻則皷其愷樂凢軍之夜三鼜皆皷之守鼜亦如之大喪廞其樂器奉而藏之
  鄭氏曰掌金奏之皷謂主擊晋皷以奏鐘鏄也然則撃鏄者亦眡瞭歟 王氏曰軍中夜戒之皷有三故曰三鼜 鄭氏曰守鼜備守皷也皷之以鼖皷 雜說軍已發行而國猶不廢守此所以又有守鼜後世用師行軍而京師戒嚴者本於此
  韎師讀如韎韐之韎
  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舞者十有六人徒四十人鄭氏云鄭司農說以明堂位曰韎東夷之樂
  掌教韎樂祭祀則帥其屬而舞之大饗亦如之
  王氏曰韎師旄人鞮鞻氏皆掌夷樂而命名不同者韎言其所服旄言其所執鞻言其所履韎赤韋也作其樂舞因使服其服從其冝也帥其屬而舞之則韎師之屬舞者十六人也 鄭氏曰舞之以東夷之舞劉氏曰祭祀大饗皆用之者四夷之來王也 陳氏
  曰王者必作四夷之樂一天下也白虎通云王者制夷狄樂不制夷狄禮所以均中國不制禮者恐夷人不能隨中國禮也記曰納蠻之樂於太廟言廣魯於天下也先王之於夷樂雖或用之然夷不可以亂華哇不可以雜雅盖亦後之而弗先外之而弗内也觀夾谷之㑹齊有司請奏四夷樂孔子曰吾兩君為好㑹夷狄之樂何為請有司却之然則魯納夷蠻之樂於太廟盖陳之於門而已唐之時皆奏於四門之外豈古之遺制歟
  旄人
  下士四人舞者衆寡無數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鄭氏曰旄旄牛尾舞者所持以指麾
  掌教舞散樂舞夷樂凢四方之舞仕者屬焉凢祭祀賔客舞其燕樂
  鄭氏曰散樂野人為樂之善者夷樂四夷之樂 王氏曰旄人特教其舞而已 劉氏曰四方以舞仕於伶官者屬之旄人焉
  籥師
  中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鄭氏曰籥舞者所吹春秋萬入去籥 王介甫曰籥三孔主中聲而上下之律吕於是乎生樂之本也
  掌教國子舞羽龡籥祭祀則皷羽籥之舞賔客饗食則亦如之大喪廞其樂器奉而藏之
  鄭氏曰文舞有持羽吹籥者所謂籥舞也文王世子曰秋冬學羽籥詩云左手執籥右手秉翟 劉氏曰文王世子云小樂正學干大胥賛之籥師學戈籥師丞賛之則亦教武舞矣 陳氏曰周禮籥師掌教國子舞羽龡籥籥章掌撃土皷豳籥又笙師掌教籥明堂位曰土皷葦籥伊耆氏之樂也名之曰籥以黍籥之法在是故也羽舞皆執籥以聲音之本在是故也劉氏曰皷之者以皷為之節 䟽曰所廞樂器唯羽籥耳
  籥章
  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二人徒二十人鄭氏曰籥章吹籥以為詩章
  掌土皷豳籥中春晝擊土皷龡豳詩以逆暑中秋夜迎寒亦如之凢國祈年于田祖龡豳雅擊土皷以樂田畯國祭蜡則龡豳頌擊土皷以息老物豳被貧反中音仲樂音洛畯音俊故書蜡為蠶杜子春云蠶當為蜡
  鄭氏曰杜子春云土皷以瓦為匡以革為兩面可撃也鄭司農云豳籥豳國之地竹豳詩亦如之謂豳籥豳人吹籥之聲章明堂位曰土皷蒯桴葦籥伊耆氏之樂 王介甫曰王業之起本於豳而樂之作始於土皷本於籥逆暑迎寒祈年皆本始民事息老物則息使復本反始故所撃者土皷所吹者豳籥其章用豳詩焉 又曰中春晝書所謂日中陽於是而分故逆暑中秋夜書所謂宵中隂於是而分故迎寒 鄭氏曰豳詩豳風七月也七月言寒暑之事迎氣歌其類也此風也而言詩詩總名也 疏曰七月云一之日觱發二日之栗烈七月流火之等是寒暑之事鄭氏曰逆暑以晝求諸陽迎寒以夜求諸隂祈年祈豐年也田祖始耕田者謂神農也豳雅亦謂七月也七月又有于耜舉趾饁彼南畆之事是亦歌其類鄭司農云田畯古之先教田者爾雅曰畯農夫也杜子春云郊特牲曰天子大蜡八伊耆氏始為蜡嵗十二月而合類萬物而索享之也蜡之祭也主先嗇而祭司嗇也黄衣黄冠而祭息田夫也旣蜡而收民息已𤣥謂十二月建亥之月也求萬物而祭之者萬物助天成嵗事至此為其老而勞乃祀而老息之於是國亦飬老焉月令孟冬勞農以休息之是也豳頌亦七月也七月又有穫稻作酒躋彼公堂稱彼兕觥萬壽無疆之事是亦歌其類也謂之頌者以其言歲終人功之成 孔頴逹詩疏曰鄭氏詩箋云七月二章云是謂豳風六章云是謂豳雅卒章云是謂豳頌自始至終别為三體 劉氏曰此三事皆奏豳詩或用其風重民時也或用其雅尊先嗇也或用其頌報成功也
  鞮鞻氏鞮丁奚反鞻讀如履九具反
  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一人徒二十人
  王氏曰鞮鞻者四夷樂人所履之屨 芸閣吕氏曰鞮鞻革履也周官有鞮鞻氏盖變夷之服也革去毛而未為韋非吉屨也
  掌四夷之樂與其聲歌祭祀則龡而歌之燕亦如之鄭氏曰四夷之樂東方曰靺南方曰任西方曰侏離北方曰禁 劉氏曰王者設官掌四夷之樂者示四夷之樂王化也故於祭祀賔客服其服奏其樂聲其歌以明王道之廣大也
  典庸器
  下士四人府四人史二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鄭氏曰庸功也鄭司農云庸器有功者鑄器銘其功春秋傳曰以所得於齊之兵作林鍾而銘魯功焉王介甫曰征伐所得之器而謂之庸器者庸民功也則征伐之功凢以為民非利其器故也
  掌藏樂器庸器及祭祀帥其屬而設筍虡陳庸器饗食賔射亦如之大喪廞筍虡
  王氏曰筍虡所以垂鐘磬之屬也横曰筍植曰虡鄭氏曰設筍虡眡瞭當以縣樂器焉陳功器以華國也
  司干
  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
  鄭氏曰干舞者所持謂盾也春秋傳曰萬者何干舞也
  掌舞器祭祀舞者既陳則授舞器既舞則受之賔饗亦如之大喪廞舞器及葬奉而藏之
  王氏曰樂有文舞有武舞文舞則籥師教之武舞則司干教之 劉氏曰國子未成童之時所學小舞則此干戈當須輕小其制便於國子秉執囬旋故列在樂器之中而屬於大司樂也文王世子所謂冬夏學干戈秋冬學羽籥皆於東序則是舞勺舞象時所用之器司兵之職祭祀授舞者兵司戈盾之職授舞則國子成人者學六舞當受於夏官矣
  大卜下大夫二人卜師上士四人卜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鄭氏曰問龜曰卜大卜卜筮官之長 王氏曰大卜以下大夫為之而其官屬甚衆盖先王重其事故也先王成天下之亹亹定天下之吉凶莫大乎蓍龜而名官獨曰大卜者以龜為主也左傳所謂筮短龜長不如從長者是也盖物生而後有象象而後有滋滋而後有數 黄氏曰三從二逆作内吉作外吉二從二逆作内吉作外凶人可違也卜筮不可違也筮可違也卜不可違也故乃心卿士庶民與筮之數或可逆至於龜則有從而已 疏曰卜人無别職以其助大卜卜師行事故也
  大卜掌三兆之灋一曰玉兆二曰瓦兆三曰原兆其經兆之體皆百有二十其頌皆千有二百兆或作□疏曰大卜所掌先三兆後三易次三夢者以筮短龜長夢以叶卜筮故以先後為次 鄭氏曰兆者灼龜發於火其形可占其象似玉瓦原之舋罅是用名之焉原原田也上古以來其法可用者有三 疏曰玉兆夏也瓦兆殷也 鄭氏曰杜子春云原兆有周之兆 王氏曰經常也其經兆之體則龜常兆之體也鄭氏曰頌謂繇也三法體繇之數同其名占異耳百二十每體十繇
  掌三易之灋一曰連山二曰歸藏三曰周易其經卦皆八别皆六十有四
  鄭氏曰易者揲耆變易之數可占者也 王氏曰夏曰連山商曰歸藏周曰周易 疏曰連山以純艮為首艮為山也歸藏以純坤為首坤為地萬物莫不歸藏也周易以純乾為首焉夏殷易以七八不變為占周易以九六變為占左傳云穆姜筮之遇艮之八周易占九六而云遇艮之八是㨿夏商不變為占之事其經卦皆八乾坤震巽坎離艮兊也其别六十四也鄭氏曰每卦八變者重之數也
  掌三夢之灋一曰致夢二曰觭夢三曰咸陟其經運十其别九十觭讀如諸戎掎之掎居綺反陟如字運當為燀
  鄭氏曰夢者人精神所窹可占者致夢言夢之所至夏后氏作焉觭得也亦言夢之所得殷人作焉咸皆也陟得也言夢之皆得周人作焉經運是視煇所掌十煇也王者於天日也夜有夢則晝眂日旁之氣以占其吉凶凢所占者十煇每煇九變其術今亡 劉氏曰王者之心天地萬物之心也故其心之有夢則日為之煇是以與日同占焉
  以邦事作龜之八命一曰征二曰象三曰與四曰謀五曰果六曰至七曰雨八曰瘳以八命者賛三兆三易三夢之占以觀國家之吉凶以詔救政瘳勑留反
  王氏曰古之作事者不殫一已之思慮明則謀之人幽則謀之鬼故其所以作龜而命之者有八焉 鄭氏曰作龜作其辭於將卜以命龜 王介甫曰征討伐及行役也 疏曰鄭良霄云先王卜征五年嵗習其祥 王介甫曰象天象變動 鄭氏曰鄭司農云天埀象見吉凶春秋傳曰天事恒象皆是也 鄭氏曰與所與共事也 劉氏曰謀大疑之得失也果者卜所求之果否也鄭氏曰果者果决為之若呉伐楚楚司馬子魚卜戰令龜曰鮒也以其属死之楚師繼之尚大克之吉是也至者卜所俟之至否也 王氏曰雨者卜時之雨不雨瘳者卜病之瘳不瘳 鄭氏曰以此八事命卜筮蓍龜參之以夢春秋傳曰筮襲於夢武王所用 王氏曰邦事之八命以卜之龜故用三兆之法以占之以筮之蓍故用三易之法以占之以考之夢故用三夢之法以占之作八命非特占之於龜亦驗之於筮叶之於卜而後已夫大卜以龜八命賛易夢之占而占人以八筮占八頌則占龜以筮夢合焉故洪範大疑謀及卜筮兩眡其從違以斷吉凶而武王曰朕夢恊朕卜戎商必克者此也如是則國家之吉凶可以前知則詔王正厥事以救之也葢吉凶之變雖自乎天而其所以感召之者實自乎人知凶而修政以救之則可以轉禍而為福矣古人有以人君之言三而熒惑之退舍孰謂救政之不可為歟 雜說大卜一官專在詔救政盖國家將興必有禎祥國家將亡必有妖孽既於卜筮前知使人君預為修省之道其為國家之利大矣
  凢國大貞卜立君卜大封則眡高作龜大祭祀則眡高命龜凢小事涖卜國大遷大師則貞龜凢旅陳龜凢喪事命龜
  鄭氏曰鄭司農云貞問也國有大疑問於蓍龜 王氏曰立君以立嗣天下之本也大封以命諸侯一國之本也故為事之大 鄭氏曰卜用龜之腹骨骨近足者其部高眡高眡龜骨高處作龜以火灼之以作其兆也涖卜代宗伯也 陳氏曰大卜或作或命或貞或陳其事不一喪祭輕於大貞則命龜大遷大師輕於喪祭則貞龜凢旅則陳龜而已考之儀禮卜人奠龜宗人眡高及坐命龜而後卜人坐作龜然則大卜於大祭祀凢喪事命之而不作則作者其屬也國大貞作之而不命則命者小宗伯也貞龜則貞之於卜位而不親命也陳龜則陳之於饌所而不卜也王介甫曰陳龜陳而不作與陳樂器同
  卜師掌開龜之四兆一曰方兆二曰功兆三曰義兆四曰弓兆凢卜事眡高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火以作龜致其墨凢卜辨龜之上下左右隂陽以授命龜者而詔相之
  鄭氏曰開開出其占書也經兆百二十體此言四兆者分之為四部若易之二篇書金縢曰開籥見書是謂歟其云方功義弓之名未聞眡涖卜也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猶熾也致其墨者孰灼之明其兆 劉氏曰兆體旁舋為兆徴而不可以辨故致其墨食則見而可辨矣書曰惟洛食 疏曰龜有六種 鄭氏曰上仰者也下俯者也左左倪者也右右倪者也隂後弇也陽前弇也所卜者當各用其龜大祭祀喪事大卜命龜則大貞小宗伯命龜其他卜師命龜卜人作龜則亦辨龜以授卜師詔相告以辤及威儀
  龜人
  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工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鄭氏曰工取龜攻龜
  掌六龜之屬各有名物天龜曰靈屬地龜曰繹屬東龜曰果屬西龜曰靁屬南龜曰獵屬北龜曰若屬各以其方之色與其體辨之凢取龜用秋時攻龜用春時各以其物入于龜室上春釁龜祭祀先卜若有祭事則奉龜以徃旅亦如之喪亦如之繹音亦果讀為蠃魯火反靁力胃反釁許靳反鄭氏曰屬言非一也色謂天龜𤣥地龜黄東龜青西龜白南龜赤北龜黒龜俯者靈仰者繹前弇果後弇獵左倪靁疏曰左倪不類不類即雷一也以其在隂方故不能長前後而頭向左相睥睨然右倪若是其體也東龜南龜長前後在陽象經也西龜北龜長左右在隂象緯也天龜俯地龜仰東龜前南龜郤西龜左北龜右各從其耦也龜室六龜各異室也秋取龜及萬物成也攻治也治龜骨以春是時乾觧不發傷也上春夏正建寅之月月令孟冬云釁祠龜策秦以十月建亥為嵗首則秦亦或以嵗首釁龜耳釁者殺牲以血之神之也先卜始用卜筮者王氏曰耕則祭先嗇馬則祭先牧食則祭先飯示不忘本也况卜以吉凶以前民用安可忘之乎天曰祀地曰祭兼言祭祀者天神地明而不測卜能通之在所尊焉天地之道也鄭司農云祭祀先卜者卜其日與其牲鄭氏曰奉猶送也送之於所當卜
  菙氏莖時髓反本又作□
  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八人
  王氏曰菙荆木也灼龜用荆故名官曰菙氏
  掌共燋契以待卜事凢卜以明火爇燋遂龡其焌契以授卜師遂役之燋又哉約反燋讀如薪燋之燋粗堯反契苦計反焌讀如戈鐏之鐏存悶反鄭氏曰杜子春云燋謂所爇灼龜之木也契謂契龜之鑿也詩云爰始爰謀爰契我龜𤣥謂士喪禮曰楚焞吐敦反置于燋在龜東楚焞即契所用灼龜也燋謂炬其存火疏曰後鄭取爝火之義熒熒然也杜子春云明火以陽燧取火於日 王氏曰契之銳頭為焌以契之銳頭火而吹之其頭若戈鐏焉焌契既然乃授卜師以卜師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火作龜以致其墨是也菙氏因而賛相其事為卜師之所役也
  占人
  下士八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八人
  鄭氏曰占人占蓍龜之卦兆吉凶 王氏曰易曰以卜筮者尚其占盖占事知來以視兆吉凶則謂之占人
  掌占龜以八簭占八頌以八卦占簭之八故以眡吉凶凡卜簭君占體大夫占色史占墨卜人占坼凡卜簭既事則繫幣以比其命嵗終則計其占之中否簭音筮繫音係比毘志反
  鄭氏曰占人亦占簭言掌占龜者筮短龜長主於長以八筮占八頌謂将卜八事先以筮筮之言頌者同於龜占也 疏曰八頌之八事即大卜邦事作龜之八命也八故亦八事也 鄭氏曰以八卦占筮之八故謂八事不卜而徒筮之也其非八事則用九筮占人亦占焉 王氏曰筮有八故八筮則八故之筮也龜有八命八頌則八命之頌八卦則八筮之卦由此推之則占人雖以占龜為主亦合筮而占焉兩眡其從違以斷吉凶也 王介甫曰卜以龜筮以蓍占體占色占墨占坼皆占龜而曰凢卜筮則筮亦占體故也詩曰爾卜爾筮體無咎言筮占體可見矣 鄭氏曰體兆象也色兆氣也墨兆廣也坼兆舋也體有吉凶色有善惡墨有小大坼有微明尊者視兆象而已卑者以次詳其餘也周公卜武王占之曰體王其罔害凢卜象吉色善墨大坼明則逄吉 王氏曰卜之事龜拆而後墨見墨見而後色著色著而後體備卜人先占坼史占墨次之大夫占色又次之衆占備焉而後君占體以斷吉凶事之序也故玉藻曰卜人定龜史定墨君定體㨿事序先後言之而周禮先言君占體者尊卑之序也凢卜筮既事則繫幣以比其命謂禮神之幣也比其命謂書其命龜筮之辝而比之嵗終則計其占之中否則以考官占之得失而進退之
  簭人
  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
  鄭氏曰問蓍曰筮其占易
  掌三易以辨九簭之名一曰連山二曰歸藏三曰周易九簭之名一曰巫更二曰巫咸三曰巫式四曰巫目五曰巫易六曰巫比七曰巫祠八曰巫參九曰巫環以辨吉凶凢國之大事先簭而後卜上春相簭凢國事共簭比毗志反相息亮反
  王氏易以卦言筮以數言定數然後成卦則筮定數於始卦成體於終也易有三則所立之名不同筮有九則所筮之事不一 劉氏曰筮之有九猶龜之八命 鄭氏曰此九巫讀皆當為筮字之誤也更謂筮遷都邑也咸猶僉也謂筮衆心歡否也式謂筮制作法式也目謂事衆筮其要所當也易謂民衆不恱筮所改易也比謂筮與民和比也祠謂筮牲與日也參謂筮御與右也環謂筮可致師不 王氏曰大事先筮而後卜者兼用卜筮而尊龜焉故後之吉凶取斷於龜也 鄭氏曰相謂釋也 王介甫曰筮亦有羙惡如龜矣
  占夢本又作㝱
  中士二人史二人徒四人
  掌其嵗時觀天地之㑹辨隂陽之氣以日月星辰占六夢之吉凶一曰正夢二曰噩夢三曰思夢四曰寤夢五曰喜夢六曰懼夢季冬聘王夢獻吉夢于王王拜而受之乃舍萌于四方以贈惡夢遂令始儺⿰區支 -- 敺杜子春云噩當為驚愕之愕寤五故反舍讀為釋儺乃多反
  王氏曰其嵗時其夢之嵗時也 王介甫曰人之精神與天地同流通萬物一氣也易曰乾道變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貞此占夢之所以設也 王氏曰列子曰神遇為夢形接為事故晝想夜夢神形所遇一體之盈虚消息皆通於天地應於物類盖人之生也受命於天地賦形於隂陽則其精神徃來與隂陽相為流通而禍福妖祥成敗得喪之出於吉凶者固無所逃矣 鄭氏曰天地之㑹建厭所處之日辰隂陽之氣休王前後日月星辰之行及合辰所在春秋昭三十一年十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是夜也晋趙簡子夢童子倮而轉以歌旦而日食占諸史墨對曰六年及此月也呉其入郢乎終亦弗克入郢必以庚辰日月在辰尾庚午之日日始有適火勝金故弗克此以日月星辰占夢者也正夢無所感動平安自夢也噩夢驚愕而夢思夢覺時所思念之而夢 王介甫曰寤夢若狐突夢太子申生 鄭氏曰喜夢喜恱而夢懼夢恐懼而夢季冬日窮于次月窮于紀星囬于天數將幾終於是發幣而問若休慶之云爾因獻羣臣之夢言於王歸美焉詩云牧人乃夢衆維魚矣旐維旟矣此所獻吉夢 劉氏曰人之精神通乎天地禨祥兆於至誠中庸曰至誠之道可以先知國之將興必有禎祥將亡必有妖孽見乎蓍龜動乎四體禍福將至善必先知之不善亦必先知之故至誠如神季冬聘問于王之夢以天道終而復始必有禨祥預兆于夢也吉則獻其說王拜受之貴天命也不吉則舍萌于四方者萌兆也謂夢不吉則求其所以不吉之萌兆於四方而舍去之以贈送其惡夢使不復效也遂令始儺驅疫以逐不祥之氣用以受新焉
  眡祲子鴆反
  中士二人史二人徒四人
  鄭氏曰祲隂陽氣相侵漸成祥者魯梓慎云吾見赤黒之祲 王氏曰易曰觀乎天文以察時變又曰天埀象見吉凶聖人則之天人同流相應而不相逺先王於天象必立官以觀妖祥辨吉凶所以和同天人之際使之無間此眡祲之所由設也
  掌十煇之灋以觀妖祥辨吉凶一曰祲二曰象三曰䥴四曰監五曰闇六曰瞢七曰彌八曰叙九曰隮十曰想掌安宅叙降正嵗則行事嵗終則幣其事煇音運䥴讀如童子佩䥴之䥴許規反瞢亡鄧反故書彌作迷隮作資幣必世反
  鄭氏曰鄭司農云煇日光氣也 王氏曰妖祥者吉凶之方萌吉凶者妖祥之成事 鄭氏曰鄭司農云祲隂陽氣相侵也象者如赤烏也 劉氏曰象者隂氣附日凝結成象䥴墨氣如䥴刺於日也 鄭氏曰鄭司農云監雲氣臨日也 劉氏曰闇者有食之既方晝而闇也瞢者隂氣䝉䝉日光瞢然也彌者橫氣貫日迷天也叙者片段成列有次序也隮螮蝀升隮于日旁也想雜氣象似以成形想也 又曰日者大陽之精出地則為晝照物則為光隂斜之象或侵于晝日光所灼莫不消除也今日旁有隂邪之氣于犯之而不能消除者陽剛之德衰日光為之微弱隂邪盛大莫克消除以成十者之異以洪範五行推之則人君無剛徤之德隂邪氣盛干犯日光謫見于天以示警戒也聖人設官以掌其事方有萌兆則詔于王而救政脩焉 王氏曰掌安宅叙降者謂人覩妖祥則不安其居者視祲則以其法為之安其居處也又為叙其妖祥而降之使之備其㓙而應其吉若保章降凶荒之祲象是也正嵗則行事者行安宅叙降之事以豫告乎下也 鄭氏曰幣斷也謂討其吉凶然否多少
  大祝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小祝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鄭氏曰大祝祝官之長 胡仁仲曰醫卜祝史技數也然切於人身而人理之所不能不用者也先王之世醫卜祝史世守其事而屬身于官醫以十全為上過誤而殺人者有誅有大事則訊之卜有疑事則决之卜而吉凶軍賔嘉凢有告于鬼神者必祝史宣其意然後主事者得全其精而與神明交矣今世則不然散于民間取人者無罪驕人者無禁殺人者無誅而妙逹隂陽之㓂有十全之功者官亦莫之旌用也國有大事事有大疑内不反復諸心外不謀之士庶精不謀之龜筮而卜道以亡噫五禮之不得其理乆矣君子漫不知其義祝史豈能知其數哉故民間惟有疾病則卜而卜者率皆誑言某鬼某鬼之怨怒以恐惑之民寜破産祀鬼而不求醫至有収荒夷之神驅除其祖考而不薦者豈不傷人情逆天理乎是故君天下欲神其民者雖醫卜祝史之流亦必如先王之世然後禮教可行也
  大祝掌六祝之辭以事鬼神示祈福祥求永貞一曰順祝二曰年祝三曰吉祝四曰化祝五曰瑞祝六曰筴祝祝之秀反後皆同
  疏曰此六辭皆是祈禱之事皆有辭說以告神故曰六祝之辭 王氏曰先王中心陳信於鬼神示而其誠不可見大祝以辭薦信於鬼神示然後可以求福祥求永貞 劉氏曰先儒咸以小祝小祭祀侯禳之事以解六辭非其義也大祝者祈祝大事也故郊祀天地社稷宗廟六享利用大祝之六辭所以祈福祥於國家 鄭氏曰永長也貞正也求多福歴年得正命也 劉氏曰順祝祈四時叶順也年祝祈大有年也 鄭氏曰吉祝祈福祥 王介甫曰化祝彌烖兵逺𤽮疾 劉氏曰瑞祝祈順氣成象天降甘露地出醴泉也筴祝祈龜筮不違乎人大同而逄吉也若金縢冊祝也
  掌六祈以同鬼神示一曰類二曰造三曰禬四曰禜五曰攻六曰說造七報反禬古外反榮音詠
  劉氏曰彼六祝者因祭享祀而祝也 此六祈者特為一事祭而祈之 王氏曰夫鬼神示之於人幽明異勢疑若不可同也然鬼神聦明正直依人而行先王與鬼神合其吉凶則同鬼神示固有道矣大祝之六祈以其陳信於鬼神示而已類合其類而祭若類上帝之屬也造即其所而祭若造于祖之屬禬若禬國之凶荒民之札䘮之屬禜若春秋祭禜之屬攻以治去其害故剪氏以攻禜攻之之屬以辭責之之謂說若庶氏以攻說禬之之屬先王所祈如此亦以與民同吉凶之患而已彼於禍福之際固未數數然也
  作六辭以通上下親疏逺近一曰祠二曰命三曰誥四曰㑹五曰禱六曰誄鄭司農云詞當為辭
  鄭氏曰一曰祠者交接之辭春秋傳曰古者諸侯相見號辭必稱先君以相接辭之辭也 劉氏曰命者王者之命令以通下情若說命畢命誥者若湯誥洛誥㑹者謂王者㑹同諸侯有辭以誓之若甘誓湯誓泰誓 鄭氏曰禱賀慶言福祚之辭若禮記所謂善頌善禱誄若哀公誄孔子之屬賽禱曰祠禱若禱爾于上下神祗之屬
  辨六號一曰神號二曰鬼號三曰示號四曰牲號五曰齍號六曰幣號齍音咨
  劉氏曰謂易其常名以為美稱用申其所以尊而敬之之心焉 鄭氏曰神號若云皇天上帝鬼號若云皇伯祖某示號若云后土地祗牲號犧牲皆有名號若牛曰一元大武豕曰剛鬛齍粢盛皆有名號若黍曰香合梁曰香萁稻曰嘉疏幣號若玉曰嘉玉幣曰量幣
  辨九祭一曰命祭二曰衍祭三曰炮祭四曰周祭五曰振祭六曰擩祭七曰絶祭八曰繚祭九曰共祭炮白交反擩而泉反繚音了
  劉氏曰大祝之設所以事鬼神者也此九祭當是六享於宗廟而皇尸祭食之法是以大祝掌之然而祭食祭所先進凢賔主行食禮則莫用焉天子祭禮不存今以諸侯之大夫少牢饋食之禮明之命祭謂安尸尸坐祝始命尸取韭醢徧擩于三豆祭于豆間是也衍祭謂上佐食取黍稷及切肺受尸尸受而同祭于豆間賔尸所謂兼祭以其衍多故云衍也炮祭謂次賔羞羊膰尸擩鹽而祭也周祭謂賔尸依殽祭之也振祭謂凢牢榦魚腊骼肩皆擩泉之振之擬祭弗奠是也擩祭謂凢取菹以擩于醢而祭也絶祭謂刲肺以絶其本而祭也繚祭謂刲肺之大本而紾之以為繚祭大夫以下絶而不繚以上繚而又絶故郷飲酒稱弗繚右絶未以祭也共祭謂凢尸之食祭皆上佐食工祝共之所以尊之也
  辨九𢷎一曰稽首二曰頓首三曰空首四曰振動五曰吉𢷎六曰凶𢷎七曰竒𢷎八曰褒𢷎九曰肅𢷎以享右祭祀𢷎音拜下同振讀為振鐸之振竒讀為竒耦之竒紀冝反襃音報右讀為侑
  劉氏曰稽首頭至地乆而後興頓首至地即興空首至手即興所謂拜手也 疏曰稽首拜中最重臣拜君之禮哀十七年公㑹齊侯于䝉孟武伯相齊侯稽首公拜齊人怒孟武伯曰非天子寡君無所稽首又公如晋孟獻子相公稽首知武子曰天子在而君辱稽首寡君懼矣君拜臣下當從空首拜其有敬事亦稽首周誥曰周公拜手稽首成王亦拜手稽首是已凢自敵者皆從頓首拜 陳氏曰春秋時晋穆嬴抱太子頓首於趙宣子魯季平子頓首於叔孫則頓首非施於尊者之禮也 鄭氏曰振動戰栗變動之拜書曰王動色變吉𢷎拜而後稽顙凶𢷎稽顙而後拜竒拜謂一拜也 陳氏曰儀禮鄉飲鄉射聘禮士相見禮凢禮之殺者皆一拜是也 鄭氏曰鄭大夫云襃讀報報拜再拜是也鄭司農云肅拜但俯下手今時撎是也介者不拜故曰為事故敢肅使者 芸閣曰禮記肅客謂俯手以揖也 陳氏曰大祝言禮之重者則先稽首而繼之以頓首空首振動言禮之輕者則先竒拜而繼之以襃拜肅拜則頓首空首振動禮之漸殺者也襃拜肅拜禮之尤殺者也 鄭氏曰享獻也謂朝獻饋獻侑勸尸食而拜
  凢大禋祀肆享祭示則執明水火而號祝隋釁逆牲逆尸令鐘皷右亦如之來瞽令臯舞相尸禮既祭令徹大喪始崩以肆鬯渳尸相飯賛歛徹奠言甸人讀禱付練祥掌國事國有大故天烖彌祀社稷禱祠大師冝于社造于祖設軍社類上帝國將有事于四望及軍歸獻于社則前祝大㑹同造于廟冝于社過大山川則用事焉反行舍奠建邦國先告后土用牲幣禁督逆祀命者頒祭號于邦國都鄙禋音因隋許規反右亦當為侑臯讀為卒噑呼之噑户髙反相息亮反弭彌爾反什當為祔
  鄭氏曰禋祀祭天神也肆享祭宗廟也 王氏曰祭祭地示也 王介甫曰明水以鑑取水於月明火以燧取火於日至潔而清明者也號六號祝六祝 鄭氏曰隋釁謂薦血也凢祭血曰釁王氏曰隋若守祧所謂藏其隋逆牲則二祼之後王出廟門而逆牲逆尸則向祭之晨王出廟門而逆尸隋釁逆牲逆尸皆以鐘皷為節大祝令之而已右謂尸食而侑之來瞽臯舞樂師詔之大祝來之也 鄭氏曰相尸禮延其出入詔其坐作也肆鬯所為陳尸設鬯也渳尸以鬯浴尸大喪言甸人讀禱者言猶語也禱六辭之屬禱也甸人喪事代王受𤯝災大祝為禱辭語之使以禱於藉田之神 王氏曰凢喪虞卒哭而有祔祭十三月小祥而練二十五月大祥 註疏掌國事辨護之也彌猶徧也徧祀社稷及諸所禱既則祠之以報焉爾雅曰起大事動大衆必先有事于社而後出謂之冝所謂冝于社也司馬法曰將用師乃告于皇天上帝日月星辰以禱于后土四海神祗山川冡社乃造于先王所謂造于祖也春秋傳曰君以師行祓社釁皷祝奉以從詩曰乃立冢土戎醜攸行所謂設軍社也詩曰是類是禡爾雅曰此師祭也所謂類上帝也前祝者王出也歸也將有事於此神大祝居前先以祝辭告之玉人職有宗祝以黄金勺前馬之禮是謂過大山川歟用事亦用祭事告行也曽子問曰凢告必用牲幣反亦如之 陳氏曰釋奠者設薦饌酌奠而已無迎尸以下事古者釋奠或施於山川或施於廟社或施於學 劉氏曰禁督逆祀命者謂不禀天子命令而僣於祀典者禁之頒祭號于邦國都鄙謂彼得祭者則頒其號也 鄭氏曰號六號也
  小祝掌小祭祀將事侯禳禱祠之祝號以祈福祥順豐年逆時雨寜風旱彌烖兵逺𤽮疾大祭祀逆齍盛送逆尸沃尸盥賛隋賛徹賛奠凢事佐大祝大喪賛渳設熬置銘及葬設道齎之奠分禱五祀大師掌釁祈號祝有㓂戎之事則保郊祀于社凢外内小祭祀小喪紀小㑹同小軍旅掌事焉彌讀曰救亡爾反熬五羔反齎音咨
  劉氏曰非天地宗廟日月星辰社稷而當祭祀之者皆小祝所掌也候候也候迎順氣之祭禳祭以禳除烖兵也既將事以侯禳則禱以祈之祠以報之而掌祝號焉 鄭氏曰逆迎也 劉氏曰弭烖兵亦有祭焉以見王者不得已而用兵也𤽮疾天降罪罰札瘥其民為政者之所恐懼也故設祭禳以逺之 鄭氏曰隋尸之祭也奠爵也祭祀奠先徹後反言之者明所佐大祝非一也凢事佐大祝唯大祝所有事也大喪設熬棺既蓋熬黍稷設於其旁所以惑蚍蜉也銘書死者名於旌齎猶送也送道之奠遣奠也 劉氏曰既設道齎之奠又分禱五祀以告王喪之行 鄭司農曰釁釁皷也春秋傳曰君以軍行祓社釁皷祝奉以從 王氏曰有㓂戎之事則保郊保神壝之在郊者祀于社社不在郊無所事保故祀之而已保郊所以防患祀社所以弭兵也
  喪祝
  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掌大喪勸防之事及辟令啟及朝御匶乃奠及祖飾棺乃載遂御及葬御匶出宫乃代及壙說載除飾小喪亦如之掌喪祭祝號王弔則與巫前掌勝國之社稷之祝號以祭祀禱祠焉凢卿大夫之喪掌事而歛飾棺焉朝直遥反匶音舊說吐活反
  鄭氏曰勸倡道前引者也防執被備傾戯也 疏曰天子七月而葬七日殯殯時以椁菆塗其棺及至葬時除菆塗椁所謂辟也 鄭氏曰鄭司農云命啟喪祝命役人開之及朝謂將葬朝於祖考之廟而後行則喪祝為御匶也奠朝廟奠也及祖謂將葬祖於庭象牲時出則祖也𤣥謂祖為行始飾棺設桞池紐之屬乃載遂御御之者執翿居前郤行為節度及葬御匶出宫乃代喪祝二人相與更也鄭司農云及壙說載下棺也除飾去棺飾也 鄭氏曰喪祭虞也 鄭司農云王弔則與巫前喪祝與巫以桃茢執戈在王前也 鄭氏曰勝國邑所誅討者社稷者若毫社是已存之者重神也 雜說必立亡國之社何也盖存先代之後忌子邜之日寳和乘之器古人如此皆有深意如詩之有客白馬助祭於廟皆是所警戒修省之意
  甸祝
  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四人
  鄭氏曰甸之言田也田狩之祝
  掌四時之田表貉之祝號舍奠于祖廟禰亦如之師甸致禽于虞中乃屬禽及郊饁獸舎奠于祖禰乃歛禽禂牲禂馬皆掌其祝號貉書亦或作禡舍讀為釋屬音燭饁于輙反禂音誄
  王氏曰貉師祭也立表以祭故謂之表貉 陳氏曰古人祭貉於立表之處無壇壝其置甲胃弓矢於神坐之側建稍於神坐之後此師祭也 鄭氏曰田者習兵之禮故亦禡祭舍奠告將時田若將征伐鄭司農云禰父廟也 王氏曰師田用師以田也 劉氏曰致禽於虞中乃屬禽及郊饁獸既田則虞人植旗所禡之地屬禽各以其類聚之也乃以所獲之獸饁饋于郊薦於四方羣兆入以釋奠于祖禰告至也歛禽者擇取三十入于腊人以為乾豆備祀享祭焉禂禱也禱牲禱馬者又因歛禽以祭牲牢之神求其慱碩肥腯也以祭馬祖之神求其六閑四種孔阜奕奕也詩曰吉日維戊既伯既禱其是之謂乎
  詛祝側慮反
  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四人
  鄭氏曰詛祝之使沮敗
  掌盟詛類造攻說禬禜之祝號作盟詛之載辭以叙國之信用以質邦國之劑信
  鄭氏曰八者之辭皆所以告神明也盟詛主於要誓大事曰盟小事曰詛 王氏曰詩曰侯詛侯祝是也類造攻說禬禜大祝之六祈也 鄭氏曰載辭為辭而載之於䇿坎用牲加書于其上也春秋傳曰使祝為載書國謂王之國邦國諸侯之國也 劉氏曰謂彼不信而渝盟以負于神也故叙國之信以詛之于神用以質邦國之劑信質成也劑謂盟載之約也俾明神降禍於渝者則天下無敢持不信以事其君焉無敢渝盟以事不信焉
  司巫
  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一人徒十人
  鄭氏曰司巫巫官之長 王氏國語曰古者民神不雜民之精爽不攜貳者而又能齊肅𠂻正其智能上下比義其聖能光逺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聦能聽徹之如是則神降之在男曰覡在女曰巫楚語之言則是而其謂男覡女巫則誤也 雜說先王之時安有祝詛之事今特設巫祝一項官十餘貟周公似好巫者是不然正是周公通幽明之理所以安鬼神之道與堯命重黎相似重黎雖不是巫亦是此意到漢無此一項官滛祠謟祭無所不有遂有巫蠱之事㸔漢如此之殽雜方知周之意思深長
  掌羣巫之政令若國大旱則帥巫而舞雩國有大烖則帥巫而造巫恒祭祀則共匰主及道布及蒩館凡祭事守瘞凡喪事掌巫降之禮匰音丹蒩子都反瘞於例反
  王氏曰男巫女巫皆不豫為貟數司巫則羣巫之長故掌其政令 鄭氏曰雩旱祭也天子於上帝諸侯於上公之神鄭司農云魯僖公欲焚巫尫以其舞雩不得雨也杜子春云帥巫而造巫恒謂司巫帥巫官之屬㑹聚常處以待命 劉氏曰祭祀則共匰以藏木主 王氏曰主者神所依匰則承主之器也 鄭氏曰道布者為神所設巾中霤禮曰以功布為道布屬于几也蒩之言藉也祭食有當藉者舘所以承蒩若今筐也士虞禮曰茸利茅長五寸實于筐于西坫上凢祭祀守瘞謂若祭地示有埋牲玉者則守之祭禮畢則去之 劉氏曰人死骨肉歸于土精神陟于天故喪事則巫掌降其神焉
  男巫無數女巫無數其師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鄭氏曰巫能制神之處位次王者 王氏曰祝則以辭而通神巫則神所降而依之故巫所以佐祝
  男巫掌望祀望衍授號旁招以茅冬堂贈無方無筭春招弭以除疾病王弔則與祝前衍讀為延聲之誤也弭亡爾反
  王氏曰望祝謂凢祝所祀之神男巫則望而降之䟽曰衍延望延其神 王氏曰授號授祭者以祭號大祝所辨六號是也 王介甫曰旁招以茅者以茅招所祀四方之神以茅則與藉之用茅同意 劉氏曰冬者嵗之窮理冝推故以納新也况堂乃人之所寢而安之者不冝有邪氣有妨春陽之來也不冝有妖禜以礙吉祥之至也 鄭氏曰冬嵗終以禮送不祥及惡夢皆是也其行必自堂始巫與神通言當東則東當西則西四方為可也 劉氏曰小大多少莫不除之故曰無筭春陽既來則亦祭以招吉祥以弭去禍祟則疾病可得而除矣 王氏曰與祝前與喪祝 王介甫曰弔用巫祝臨死者故也
  女巫掌嵗時祓除釁浴旱暵則舞雩若王后弔則與祝前凢邦之大烖歌哭而請暵呼旱反
  劉氏曰祓除邪氣又煮香草桃茢以釁浴皆乘隂陽代謝之時為之今醫方猶爾旱暵帥女巫以舞助隂氣也 鄭氏曰求雨以女巫檀弓曰嵗旱繆公召縣子而問焉曰吾欲暴巫而奚若曰天則不雨而望之愚婦人無乃已䟽乎女巫與女祝前后如王禮也凢邦之大烖歌哭而請有歌者有哭者兾以悲哀感神靈也
  大史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小史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鄭氏曰大史史官之長 雜說大史掌頒告朔于邦國大祭祀則與執事卜日大師則抱天時又藏六官之所登馮相保章皆占星象則職於大史之下此職盖述紀國事及星歴卜祝矣惟其職掌紀録明歴卜故凢郡國計書及天官星歴諸書皆藏於此晋韓宣子適魯觀書於大史見易象與魯春秋則知象數赴告之書藏於大史明矣大史惟有此書故得紀成敗占災異也在周已然則後可知楚昭王時有雲如衆赤鳥夾日以飛楚子使問周大史對曰其當王身乎則知太史兼明天象明矣
  大史掌建邦之六典以逆邦國之治掌灋以逆官府之治掌則以逆都鄙之治凢辨灋者攷焉不信者刑之凢邦國都鄙及萬民之有約劑者藏焉以貳六官六官之所登若約劑亂則辟灋不信者刑之治直吏反攷音考辟婢亦反王先生曰大宰建邦之六典小宰司㑹皆貳之耳而司書則直掌其書耳至於大史言建邦之六典與大宰一同以此知大史之權最重盖古之日官也左傳曰天子有日官諸侯有日御日官居卿以厎日禮也日御不失日以授百官于朝是太史雖非卿而其實建六典以居六卿之職 雜說大史掌六典八法八則宜屬於天官而乃在此何也凢大宰之命令大史必與焉見於書之顧命國語藉田之事類皆可攷鄭氏曰逆迎也六典八法八則冡宰所建以治百官大史又建焉以為王迎受其治也 王氏曰上之制下以有法也其書皆藏於大史而邦國官府都鄙有疑者則使之辨於大史而考之不信者是謂非法其刑之宜矣夫天子制法臣下守法是冝承式而行謹度而循苟辨而不信事理妄㑹是奮其私智將至於亂法矣然則攷其辨法所以伸其在下之情刑其不信所以杜其好辨之源也 鄭氏曰約劑約盟之載辭及劵書也 王氏曰司約掌邦國及萬民之約劑若大亂則六官辟藏其不信者殺盖六官所藏約劑有登于司約而藏焉者大史又藏焉則以貳六官所藏及其所登者而參攷之故也約劑所以輔信令又從而亂之則倍信而奸偽滋起啟其書而正之不信則奸偽可知刑之所取也司約不信者服墨刑大亂則殺亦以約其罪之輕重也
  正嵗年以序事頒之于官府及都鄙頒告朔于邦國閠月詔王居門終月
  鄭氏曰中數曰嵗朔數曰年中朔不齊正之以閠若今時作歴日矣定四時以次序授民時之事春秋傳曰閠以正時時以作事事以厚生生民之本於是乎在 䟽曰一年之内有二十四氣一月二氣皆朔氣在前中氣在後朔氣在晦則後月閠中氣在朔則前月閠節氣有入前月法中氣無入前月法中氣匝則為嵗朔氣匝則為年假令十二月中氣在晦則閠十二月十六日得後正月立春節此即朔數曰年至後年正月一日得啟蟄中此中氣匝此即是中數曰嵗王氏曰先王上以因天之時下以成人之事或頒于
  官府或頒于都鄙王國之事時定矣然後頒告朔于邦國 鄭氏曰天子頒朔于諸侯諸侯藏之祖廟至朔朝于廟告而奉行之謂之告朔 王氏曰玉藻曰諸侯皮弁聽朔于大廟吉月必朝服而朝則古人重朔如此而文公不視朔此子貢所以欲去告朔之餼羊也孔子曰爾愛其羊我愛其禮 劉氏曰明堂路寢宗廟皆有五室十二堂四門每月視朔聽政于其堂王居必隨日月之㑹也閠月無所㑹之次故居其月門之左扉 王氏曰先王歴象日月星辰以授人時朞三百有六旬有六日以閠月定四時成嵗其餘則歸之閠閏非四時之正也而四時不得則不正然嵗時日月盖有常矣而置閏則無常王者體天而立道於四時春居青陽夏居緫章秋居明堂冬居𤣥堂其居固有常矣至閠而居門以門者一闔一闢之變而徃來不窮之通也玉藻曰閏月闔門左扉居其中然則王之居門也豈一朝一夕而已哉凢以應天而已則不可以不終月終月者所以成其事也所以見王者消息盈虚與時偕行也
  大祭祀與執事卜日戒及宿之日與羣執事讀禮書而恊事祭之日執書以次位常辨事者考焉不信者誅之大㑹同朝覲以書恊禮事及將幣之日執事以詔王大師抱天時與大師同車大遷國抱灋以前大喪執灋以涖勸防遣之日讀誄凢喪事攷焉小喪賜諡凢射事飾中舍筭執其禮事大師音泰遣弃戰反舍讀為釋中丁仲反
  鄭氏曰大祭祀與執事卜日執事大卜之屬與之者當視墨 䟽曰戒謂散齊七日宿謂致齊三日羣執事預祭之官 王氏曰祭事則繁矣具載於禮書之文故讀禮書則按其文之所載而恊其事之所當共以史主書故也 註䟽恊合也謂習録所當共之事讀禮書而恊事恐事有失錯物有不共 王氏曰位有常處史執禮書以次叙之 䟽曰大史掌禮知行事得失故與人攷焉其抵冐職事者誅之此謂與祭之人也 王氏曰大㑹同朝覲將幣所謂廟中將幣三享之時盖諸侯將幣有三享之禮而王於受授之際其儀亦多矣大史執書詔王亦以恊其禮事 䟽曰大出師則大史抱天時㨿當時占文也與大師瞽人知天道者同在一車之上共察天文以知吉凶鄭氏曰史官主知天道故國語曰吾非瞽史焉知天道瞽即大師也 王氏曰太師執同律以聽軍聲以聲而知天道也太史抱天時以書而知天道也大遷國若盤庚之遷都八史抱司空營國之法先至其所鄭司農云勸防引六紼 鄭氏曰大䘮遣之日讀誄
  謂祖廟之庭大奠將行時也人之道終於此累其行而讀之凢䘮事攷焉知其得失也小䘮賜諡則卿大夫也凢射飾中舍筭郷射禮曰君國中射則皮竪中於郊則閭中於竟則虎中大夫兕中士鹿中天子之中未聞中所以盛筭也設筭於中以待射時而取之射中則釋之 王氏曰中形為閭虎兕鹿之屬而鑿其背以盛筭明善射多筭則能勝物而制之以為用也執其禮事以禮書皆掌於大史故也 䟽曰謂射禮也
  小史掌邦國之志奠繫世辨昭穆若有事則詔王之忌諱大祭祀讀禮灋史以書叙昭穆之爼簋大䘮大賔客大㑹同大軍旅佐大史凢國事之用禮灋者掌其小事卿大夫之䘮賜諡讀誄故書奠為帝杜子春云帝當為奠奠讀為定書帝亦或作奠鄭氏曰鄭司農云志謂記也春秋所謂周志國語所謂鄭書之屬是也史官主書故韓宣子聘于魯觀書大史氏釗曰志即國之史冊歟繫世則帝繫世本之屬是也小史主定之瞽矇諷誦之 王氏曰父謂之昭子謂之穆父子相代謂之世世之所出謂之繫奠係世以知其本所出辨昭穆以知其世序凢此皆有書小史則定而辨之 䟽曰先王死日為忌名為諱告王當避此二事 鄭氏曰大祭祀讀禮法者大史與羣執事也史此小史也言讀禮法者小史叙爼簋以為節也大祭祀小史主叙昭穆之爼簋以其主定繫世 王氏曰爼以盛牲簋以盛粢其先後有叙多寡有數鄭氏曰卿大夫之䘮賜諡讀誄亦以大史賜諡為節事相成也
  馮相氏馮音慿相息亮反
  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八人
  鄭氏曰馮乘也相視也世登高臺以視天文之次序
  掌十有二嵗十有二月十有二辰十日二十有八星之位辨其叙事以㑹天位冬夏致日春秋致月以辨四時之叙
  䟽曰十有二嵗者嵗謂大嵗左行之地行於十二辰一嵗移一辰也十有二月者謂斗柄月建一辰十二月而周也十有二辰者謂子丑寅卯等也十日者謂甲乙丙丁等也二十有八星者東方角亢氐房心尾箕等皆有位處也 王氏曰辨其叙事若仲春辨秩東作厥民析仲夏辨秩南訛厥民因仲秋辨秩西成厥民夷仲冬辨朔易厥民隩其事各有先後之序鄭氏曰㑹天位者合此嵗月日辰星宿五者以為時事之候若今歴日大嵗在某月某日某甲朔日直某也王氏曰天位謂星鳥正仲春星火正仲夏星虚正仲秋星昴正仲冬之屬其在天各有所居之位鄭氏曰冬至日在牽牛景丈三尺夏至日在東井景尺五寸此長短之極極則氣至冬無愆陽夏無伏隂春分日在婁秋分日在角而月弦於牽牛東井亦以其景知氣至否春秋冬夏氣皆至則是四時之叙正矣䟽曰春分日在婁月上弦東井圎於角下弦牽牛秋分日在角月上弦牽牛圓於婁下弦東井王氏曰此皆以土圭立表以度其至否典瑞云土圭以致四時日月者此也
  保章氏
  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八人
  鄭氏曰保守也世守天文之變 劉氏曰馮相氏考諸歴數以知天道者也保章氏占於天象以察時變者也
  掌天星以志星辰日月之變動以觀天下之遷辨其吉㐫志古文識
  劉氏曰掌天星謂占眡之 鄭氏曰星五星辰日月所㑹 王氏曰星辰有嬴縮日有明晦月有盈虚變動無常也而天下之妖祥禍福之遷運于下者實隨之矣 劉氏曰志者記載其變動之順逆以知天下之遷易而辨其吉凶之大小淺深以詔於為國者也
  以星土辨九州之地所封封域皆有分星以觀妖祥鄭氏曰星土星所主土也 劉氏曰星土辨九州角亢氐兖州也房心豫州也尾箕幽州斗牛楊州也虚危青州也室璧并州也奎婁胃徐州也昴畢兾州也觜參益州也井鬼雍州也柳星張三河也翼軫荆州也彗星客星犯於其宿為災五星當在其宿而盈縮失度亦如之故觀其妖祥而知其土矣 鄭漁仲曰按保章氏以星土辨九州之地所封封域皆有分星如此則分星之說其來尚矣然古之星經至漢散亡保章氏分星不可攷今堪輿所載雖有郡國所入度非古數也鄭氏所引十二次之分本漢地理志大略見於左氏國語然漢費直班固蔡邕魏陳卓李淳風僧一行諸家之說大同小異其為十二州之分星明矣然甞疑之青正東𤣥枵在北雍正西鶉首在其南揚在東南而星紀在北冀在東北而大梁在正西徐在東而降婁在西豫與三河居天下之中而大火在正東鶉火在西南此其最訾者也并在北娵衛在北荆正南而鶉尾在南此其正得躔次者也益在西南而實沈在西幽在東北而析木在東兖在東而差北而壽星鄭在東此其得躔度之㣲差者也又何耶國語泠州鳩曰昔武王代商嵗在鶉火云嵗之所在即我分野賈公彦取為正義曰分星則以諸國始分封之年值嵗星所在之辰以為之分次此說非也不知國有分星盖古人封國之初命以主祀之意昔堯舜封閼伯於商丘主辰則辰為商星商人是因封實沈於大夏主參則參為夏星唐人是因今晋陽縣即其地唐後為晋參為晋星如此則是古人封國命以主祀之意無疑辰為商星參為晋星其來乆矣非因封國始有分星使封國之時嵗星所在即為分星不應相土因閼伯晋人因實沈其為封國命祀之意可考矣漢魏諸儒言星土者或以州或以國辰次度數各因當時歴數與歳星遷徙亦非天文之正不可為据又况魏徙大梁則西河合於東井秦拔冝陽則上黨入於輿鬼井鬼皆秦分野之宿也方戰國未滅時星象之言見有明驗今則同在畿甸之内或者又執漢書地理以求之則非也善乎唐一行之言十二次也惟以雲漢始終言之雲漢江河之氣也認江河脉絡於兩戒識斗羅升沉於四維下參以古漢郡國其於區處分野之所在如指諸掌盖星有氣耳雲漢也北斗也五星也無非是氣也一行之學其深矣乎
  以十有二嵗之相觀天下之妖祥相息亮反
  鄭氏曰嵗謂太嵗嵗星與日同次之月斗所建之辰也嵗星為陽右行於天大嵗為隂左行於地十二嵗而小周越得嵗而呉伐之必受其凶之屬 王氏曰分星經星也故有所主之封域嵗星緯星也異於分主則無常主矣占其所見之相有逆順盈縮伏見進退之不同而妖祥著於天下矣
  以五雲之物辨吉凶水旱降豐荒之祲象
  䟽曰物色也此五色之雲以辨吉凶也 鄭氏曰鄭司農云以二至二分觀雲色青為蟲白為䘮赤為兵荒黒為水黃為豐故春秋傳曰凡分至啟閉必書雲物為備故也 王氏曰降豐荒之祲象盖其說於國使民知之焉故謂之降事未至而使之備患未至而使之防先王所以仁民可謂厚矣
  以十有二風察天地之和命乖别之妖祥
  鄭氏曰十二風者十二辰皆有風吹其律以知和否春秋楚師伐鄭師曠曰吾驟歌北風又歌南風南風不競多死聲楚必無功是時楚師多凍其命乖别審矣 王氏曰十有二風風之生於十二辰之位者也盖天地六氣合以生風艮為條風震為明庶風巽為清明風離為景風坤為凉風兊為閶闔風乾為不周風坎為廣莫風八風本乎八卦傳曰舞以行八風謂此也四維之風兼於其月故艮為條風而立春亦曰條風巽為清明風而立夏亦曰清明風坤為凉風而立秋亦曰凉風乾為不周風而立冬亦曰不周風故八風變而言之又謂十二風也風生於天地之和氣以風察天地之和和則無事矣不和則命乖别之妖祥以告人而使知所備焉乖則異而不同别則離而不合乖别者不和之所致也然乖别在人而妖祥先見於風則人與天地同流通萬物一氣故也
  凡此五物者以詔救政訪序事
  王氏曰日月星辰之變動也星土辨九州也十有二嵗也五雲之物也十有二風也即所謂五物 劉氏曰凢保章之職用此五物以測隂陽之和否察天地之逆順以詔王反躬務德以修救政也 王介甫曰詔以詔上訪以訪下救政㓙荒乖别之政序事救政之事所當先後緩急 王氏曰夫惟天有以示人惟人有以奉天修其誠足以應其情正厥事足以格其變此聖人和同天人之際而使之無間者也
  内史
  中大夫一人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陳彦羣愽議成周建官之法内史掌王八柄之法以詔王治凡命諸侯及孤卿大夫則䇿命之内史掌書外令御史掌賛書釋者以為王有命以書致之則賛為辭若今尚書大抵治黜陟未甞掌文書至漢時凢有制諾則以尚書掌之武帝與淮南王争能每為報書及賜賞召司馬相如等視草廼遣自後從事文章改尚書令為中書謁者東漢有蘭臺述作之事唐制待詔翰林院百工校藝皆居焉其後尊重文章而有翰林學士之設親近人主權重丞相推冊皇后太子翰林則作制詔迨國朝翰林學士知内制知制誥知外制
  掌王之八枋之灋以詔王治一曰爵二曰禄三曰廢四曰置五曰殺六曰生七曰予八曰奪執國灋及國令之貳以攷政事以逆㑹計掌叙事之灋受納訪以詔王聽治凢命諸侯及孤卿大夫則䇿命之凢四方之事書内史讀之王制禄則賛為之以方出之賞賜亦如之内史掌書王命遂貳之枋本又作柄兵用反
  鄭氏曰八柄大宰既以詔王内史又居中貳之 劉氏曰聖人獨執以制天下治者八柄也大宰掌八柄以詔王馭 臣者不敢擅其重輕也内史掌其法以詔王治者又以察其中否也夫八柄雖出於王又非大宰所敢擅也而内史猶以法令攷之者有失其中則弗書其命也期恊于中然後方䇿行焉盖周之所以獨永其治者設官執法内外相維以制其失而惟中之求也雖貴為天子冨有八柄亦不得作好作惡以遂其私而况其下者乎 王介甫曰大宰八柄之序先慶賞而後刑威於慶賞則先重而後輕於刑威則先輕而後重勸賞畏刑之意至於内史則慶賞刑威雜而不知其孰先主於守法而不預其道揆之意也 王氏曰大宰以八柄詔王馭群臣者明道揆於上而所掌者非特法而已内史掌王八枋之法以詔王治者謹法守於下而道揆有不與也謂之八枋之法則所掌者法而已謂之王之八枋則法當自王出故也 鄭氏曰國法六典八法八則也 䟽曰凢國之政令亦掌其貳以考其政事逆其計㑹而知其得失善惡而誅賞也 王介甫曰叙事事治先後也納言於上訪訪事於下 雜說有事斯有法軍旅之事則有軍旅之法田役之事則有田役之法以至祭祀䘮紀㑹同之事莫不皆然内史所掌叙事之法者此又法有便於民者先王不恃法以為便任已以為明也故必納訪於民而使内史受焉其所不便者革之損益必利於民然後可以治天下故先受納訪然後詔王聽治也 鄭氏曰䇿謂以簡䇿書王命也王命内史叔興父䇿命晋侯為侯伯其文曰王謂叔父敬服王命以綏四國紏逖王慝晋侯三辭從命受䇿以出 王先生曰書之洛誥逸祝冊惟告周公其後是命魯公也畢命曰康王命作冊畢是命畢公也左氏曰王命内史叔興父䇿命晋侯為侯伯是命晋文也鄭氏曰事書若今尚書入省事某氏曰凢四方之事書無所不具命内史以讀之者豈徒然哉盖格物窮理之端而㕘之朝夕事為之際此傳說所謂王人求多聞時惟建事者也使人主黙識於心日與事接於未形之前親切審訂無所偏蔽然後見之於制禄則賛為之故斟酌損益無杆格之患以方出之則輕審明審無偏差不審之處其於賞賜無常固出於人主一時之獨見然所謂賛為者未甞不與也不然大宰緫百官均四海夫豈不能任此責哉盖内史之官朝夕啟沃其君之心俾見其所當然不可有所奪移也於此當知其深意之所在矣 鄭氏曰賛為之為之辭也鄭司農云以方出之以方版書而出之上農夫食九人其次食八人其次食七人其次食六人下農夫食五人庶人在官者其禄以是為差諸侯之下士視上農夫禄足以代其耕也中士倍下士上士倍中士下大夫倍上士卿四大夫禄君十卿禄𤣥謂王制曰王之三公視公侯卿視伯大夫視子男元士視附庸掌書王命遂貳之副冩藏之 某氏曰謹王命也
  外史
  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掌書外令掌四方之志掌三皇五帝之書掌逹書名于四方若以書使于四方則書其令使所吏反
  雜說内史掌書王命内制今學士也外史掌書外令外制今舍人也 鄭氏曰外令王令下畿外也志記也四方之志若晋之乘楚之檮杌魯之春秋三皇五帝之書所謂三墳五典 王氏曰掌四方之志則下以和風俗之所向三皇五帝之書則上以考古昔之所行劉氏曰孔安國曰伏羲氏之王天下也始畫八卦造書契以代結䋲之政由是文籍生焉伏羲神農黄帝之書謂之三墳言大道也少昊顓頊高辛唐虞之書謂之五典言常道也九州之志謂之九丘丘聚也言九州所有土地所生風氣所冝皆聚此書也則四方之志其九丘之類歟掌之者以待王之稽古焉逹其名于四方所以廣先王之道也 鄭氏曰書名若堯典禹貢逹此名使知之 王氏曰此所以一道德而同風俗也又安有異政殊俗之患 鄭氏曰以書使于四方則書其令書王令以授使者 王氏曰外史掌外令故也
  御史
  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其史百有二十人府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註䟽御猶侍也其史百有二十人以掌賛書人多也故其史職亦在府上 東萊曰御史之名見於周官以中士下士為之特小臣之傳命令者耳至於戰國其職盖親故獻書多云獻書于大王御史渑池之㑹各命御史書事而淳于髠亦曰御史在前執法在後是掌記事紏察之任也至秦人主自親事以操御臣下侍御僕從其勢益重而御史大夫遂與丞相分權矣
  掌邦國都鄙及萬民之治令以賛冢宰凢治者受灋令焉掌賛書凢數從政者治直吏反數所主反
  劉氏曰凢曰治者皆出於治典而冢宰頒之邦國都鄙者也故治六官則有六典治官府則有八法治都鄙則有八則馭群吏則有八柄馭萬民則有八統任萬民則有九職歛財賦則有九賦節財用則有九式致國用則有九貢皆所以為治之本而出於大宰者也御史則以治令攷察其從違而紏䋲之必如其法所以賛冢宰也王氏曰此即冢宰所謂六典治邦國八法治都鄙官成待萬民之治御史掌其治令焉 王氏曰法令書之於御史凢治者從而受之 鄭氏曰王有命當以書致之則賛為辭若今尚書作詔文凢數從政者自公卿以下至胥徒凢數見在空缺者 王介甫曰若令御史掌班簿
  巾車
  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工百人胥五人徒五十人
  鄭氏曰巾車車官之長 王氏曰巾設飾之物車人為車則於冬官百工之事而巾車之所掌則設飾為主也 王先生曰有車必有馬有馬必有僕有僕必有右王之五路其馬六其僕五其右三校人之職辨六馬之屬種馬戎馬齊馬道馬駑馬駟馬此六馬也大馭玉路之僕戎路草路之僕齊僕金路之僕道僕為象路之僕田僕為木路之僕此僕五也戎右革路木路之右齊右為玉路金路之右道右為象路之右此右三也然曰馬曰僕曰右皆見於夏官而五路獨見於春官盖春官所以為禮夏官所以為兵車旗之物屬於禮而馬與僕右屬於兵所以重其事也
  掌公車之政令辨其用與其旗物而等叙之以治其出入王之五路一曰玉路鍚樊纓十有再就建大常十有二斿以祀金路鉤樊纓九就建大旂以賔同姓以封象路朱樊纓七就建大赤以朝異姓以封革路龍勒條纓五就建大白以即戎以封四衛木路前樊鵠纓建大麾以田以封蕃國鍚音陽樊讀如鞶帶之鞶歩干反斿音留旂其依反朝直遥反龍如字又音龍條讀為絛它刀反前讀為緇翦之翦子踐反鵠户篤反又或為結
  王氏曰自王之五路至庻人乘役車以上皆典於公而非私車也故謂之公車辨其用謂玉路以祀之類也辨其旗物謂玉路建太常之類也等其上下叙其先後以治其出入是故有先路綴路次路之名焉陳氏曰路大也 劉氏曰王之寢曰路寢王之門曰路門王之馬曰路馬王之車曰路車皆大之稱無所擬倫而曰路焉 鄭氏曰玉路以玉飾諸末 王先生曰明堂位曰乘路周輅玉路一名乘路 鄭氏曰錫馬面當盧刻金為之 王氏曰詩所謂鉤膺鏤錫 --(右上『日』字下一横長出,類似『旦』字的『日』與『一』相連)是已動則有聲所以養王聦也 鄭氏曰樊馬大帯也纓馬鞍也 王氏曰纓所以羈馬也樊與纓皆以五采飾之所以養王明也 陳氏曰五采一帀為一就與圭繅冕旒之就同 鄭氏曰大常九旗之畫日月者斿則屬焉 王氏曰玉德之美也王所乘玉路備德之美然後可以格神而享之故玉路王乘之以祀 劉氏曰玉以比德也王祭祀乘玉路者欲王之奉祭祀雖在道途不敢跬歩忘乎其德也 鄭氏曰金路以金飾諸末鉤婁額之鈎也金路無錫 --(右上『日』字下一横長出,類似『旦』字的『日』與『一』相連)有鉤亦以金為之其樊及纓以五采罽飾之而九成大旂九旗之畫交龍者 王先生曰明堂位曰有虞氏之旂鄭氏曰以賔以㑹同賔客 王氏曰同姓以封以封
  同姓諸侯 王先生曰按定公六年萇𢎞曰武王分魯公以大路大旂杜氏曰大路金路也大路一名齊車 鄭氏曰象路以象飾諸末 王先生曰象路一曰道車司常所載是已 鄭氏曰無鈎以朱飾勒而已其樊及纓以五采罽飾之而七成大赤九旗之通帛以朝日視朝也異姓王甥舅也革路鞔以革而漆之無它飾龍駹也以白黒飾韋雜色為勒條讀為絛它刀反其樊及纓以絛絲飾之而五成不言樊字盖脫爾以此言絛知玉路金路象路飾樊纓皆不用金玉象矣 王先生曰革路一名戎車又曰兵車戎僕所載是已鄭氏曰大白商之旗猶周大赤盖象正色也即戎謂兵事四衛四方諸侯守衛者蠻服以内也 劉氏曰五路莫非木而成之者而此無玉金象革之飾直漆之而已示其質樸也 王先生曰木路一名斿車司常所載是已 鄭氏曰翦淺黒也木路無龍勒以淺黒飾革為樊鵠色飾𮧯為纓不言就數飾與革路同大麾不在九旗中以正色言之則黒夏后氏所建田四時田獵蕃服謂夷服鎮服蕃服 王介甫曰大常象天有日月焉大旂象春有交龍焉大赤象夏正南方之物也大白象秋正西方之物也大麾象冬正北方之物也
  王后之五路重翟錫面朱緫厭翟勒面繢緫安車彫面鷖緫皆有容蓋翟車具面組緫有握輦車組輓有翣羽蓋重直龍反厭於渉反繢戸對反鷖烏兮反握烏學反輦本作運組音祖輓音晚翣所甲反
  劉氏曰重翟用雉之羽或搖或翬重二以飾車蔽錫 --(右上『日』字下一横長出,類似『旦』字的『日』與『一』相連)面同玉路也朱緫朱以為勒 鄭氏曰重翟后從王祭祀所乘也 劉氏曰厭翟鱗次翟羽相厭為飾而不重之也 鄭氏曰厭翟后從王賔饗諸侯所乘也勒面謂以如玉龍勒之韋為當面飾也繢畫文也詩碩人曰翟茀以朝謂諸侯夫人始來乘翟茀之車以朝見於君盛之也翟茀盖厭翟也然則王后始來乘重翟乎安車坐乘車凢婦人車皆坐乘 陳氏曰此王后五路皆坐乘則皆安車也特於無翣無蔽者命之曰安車以其不飾之以羽與四者異 王氏曰彫緫則彫之而已不飾 鄭氏曰鷖青黒色以繒為之皆有容盖則重翟厭翟謂蔽也安車無蔽后朝見於王所乘 王氏曰容車帷也盖車盖也 鄭氏曰翟車不重不厭以翟飾車側爾具面具飾勒之當面也王氏曰組緫以織組為緫也 鄭氏曰有握則無盖矣后所乘以出桑輦車不言飾后居宫從容所乘但漆之而已為輇輪人輓之以行有翣所以禦風塵以羽作小盖為蔽日也 陳氏曰祭祀賔客行禮也故有容盖出桑適逺也故有幄朝王不必蔽翣宫中不必蔽幄也
  王之䘮車五乘木車蒲蔽大䄙尾櫜䟽飾小服皆䟽素車棼蔽大䄙素飾小服皆素薻車薻蔽鹿淺䄙革飾䮾車萑蔽然䄙髤飾漆車藩蔽豻䄙雀飾乘䋲證反䄙莫歴反櫜音羔故書䟽為揟服讀為箙棼讀為薠扶云反薻音藻故書䮾作龍杜云龍讀為䮾萑音丸髤香求反故書作軟豻五旦反
  鄭氏曰木車不漆者蔽車旁禦風塵者蒲蔽以蒲為蔽 䟽曰古者男子立乘湏馮軾軾上湏皮覆之鄭氏曰大䄙以白犬皮為䄙也尾櫜又以其尾為戈㦸之 䟽曰飾麄布飾二物之側小服刀劒短兵之衣此始遭䘮所乘備姦臣也書曰以虎賁百人逆子釗亦為備焉素車以白土堊車也薠蔽薠麻以為蔽其䄙服以素繒為縁此卒哭所乘薻車薻水草蒼色以蒼土堊車以蒼繒為蔽鹿淺䄙以鹿夏皮為覆笭又以所治去毛者縁之此既練所乘䮾車邉側有漆飾也雚細葦席也以為蔽者漆則成藩即去也然果然獸名髤赤多黒少之色韋也此大祥所乘漆車黒車也藩今時小車藩漆席以為之豻胡犬雀黒多赤少之色韋也此禫所乘
  服車五乘孤乘夏篆卿乘夏縵大夫乘墨車士乘棧車庶人乘役車篆讀為圭瑑直轉反縵莫干反棧才産反
  鄭氏曰服車服事者之車夏篆五采畫轂約也夏縵亦五采畫無瑑爾 杜預曰左傳云山崩川竭君為之不舉降服乘縵縵車無文也 陳氏曰墨車墨漆之而不畫棧車素之而不漆詩云有棧之車行彼周道 王先生曰士昏禮曰主人乘墨車昏禮攝盛也鄭氏曰役車方箱可載任噐以共役 王氐曰考工
  記曰棧車欲弇飾車欲侈墨車以上皆飾車也棧車無飾役車鄭氏謂載任器以共役然謂之乘則非特載任器而已夫貴而孤卿賤而庶人率皆參稽其德位之隆殺以為之制度以立之差等則德不稱焉有所不用也位不稱焉有所不用也上不得以偪下下不得以僣上雖有桀驁者不敢干焉雖有覬覦者不敢越焉是乃所以正名分之大而杜竊擬之端歟劉氏曰諸侯之孤卿猶此孤卿也大夫士猶此大夫士也上得以兼下則孤備服車五乘矣其貳車則各從其命數是以天子之孤貳車六乘大夫四上士三中士二下士一乘也所建旂斿亦如貳車之數焉
  凢良車散車不在等者其用無常凢車之出入嵗終則㑹之凢賜闕之毁折入齎于職幣大䘮飾遣車遂廞之行之及葬執蓋從車持旌及墓嘑啟關陳車小䘮共匶路與其飾嵗時更續共其弊車大祭祀鳴鈴以應雞人散素旱反齎讀為資遣弃戰反從才用反幣婢世反故書鈴或□杜子云當為鈴
  鄭氏曰精制曰良麄制曰散 王介甫曰自役車以上皆在等者其用固有常矣餘或良或散唯所用䟽曰出出給官用入用罷歸官至嵗終則緫㑹計完敗多少以入計㑹也 王氏曰凢賜缺之者凢賜無常唯上所用故缺而不㑹至尊不可以有司之法制之也 鄭氏曰杜云資財也乘官車毁折者入財以償繕治之直也 䟽曰入於職幣職幣主受給官物所用之餘也職幣既得此物還與冬官繕治之 鄭氏曰遣車一曰鸞車廞之陳駕之 王介甫曰廞之於宫行之以道墓 鄭氏曰執盖從車隨柩路也持盖與旌者王平生時車建旂雨則有盖今蜃車無盖執而隨之象生時有也所執者銘旗也關墓門也車貳車也小䘮共柩路載柩車也飾棺飾也嵗終更續更易其匶也續續其不任用者也共其弊車歸其故弊車入于車人材或有中用也雞人主呼旦鳴鈴以和之聲且警衆也必使鳴鈴車有和鸞相應和之象
  典路
  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掌王及后之五路辨其名物與其用說若有大祭祀則出路賛駕說大䘮大賔客亦如之凢㑹同軍旅弔於四方以路從說書銳反從才用反
  王氏曰王與后之車特設典路之官以掌之而其職特嚴事至尊故也用謂出也說謂止也 鄭氏曰大祭出路出玉路王當乘之賛駕說賛僕與趣馬也王氏曰傳曰日出而駕日中而說此駕說之辨也鄭氏曰大䘮出路當陳之書顧命曰成王崩康王既陳先王寳器又曰大路在賔階面綴路在阼階面先路在左塾之前次路在右塾之前 王氏曰大賔客出金路以路從者王乘一路而典路以其餘路從行非特衛至尊亦以華國也
  車僕
  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掌戎路之萃廣車之萃闕車之萃苹車之萃輕車之萃凢師共革車各以其萃㑹同亦如之大䘮廞革車大射共三乏萃七内反廣苦曠反故書苹作平杜云苹車當為軿其字當為苹薄經反輕遣政反鄭氏曰萃猶副也此五者皆兵車所謂五戎也 王氏曰戎路革路也革路以即戎故又謂之戎路 鄭氏曰戎路王在軍所乘廣路横陳之車闕車所用布缺之車革猶屏也所用對敵自蔽隠之車也輕車所用馳敵致師之車 陳氏曰襄十四年晋欒鍼曰吾有二位於戎路僖二十八年晋侯獻楚俘于王賜以戎路之服荘九年乾時之戰公䘮戎路桓八年漢淮之軍楚闘丹獲戎車皆其君之所乘者也襄二十三年齊伐衛有先驅申驅貳廣啟胠大殿襄十一年鄭人啟晋候有廣車□車宣十二年晋楚之戰有左右廣襄二十四年鄭射犬御廣而行定四年史皇乘廣而死所謂廣車也邲之戰楚子使潘黨帥游缺四十乘從唐侯為左拒所謂游車補缺也 鄭氏曰孫子八陳有革車之陳又曰馳車千乘 陳氏曰詩曰輶車鸞鑣爾雅云輶輕也 王氏曰此五車皆戎車也凢師共革車則戎車皆以革輓之 鄭氏曰萃各從其元 雜說車戰之法每車甲士三人歩卒七十二人二十四人居前左右各二十四人居前者戰左右者挾轅常相更畨後又二十五人為一隊去車二十五歩所謂炊家子守衣裝厮養樵汲者是也行則以車為衛居則以車為營一車一間又有倅車孫子曰萃車千駟輕車千乘帯甲十萬謂倅車也車戰之法則為不可敗計有倅車者萬一或敗免致倉皇無備後人自不能車戰切不可言車戰不可用如宋武帝車戰之法極好馬隆亦用車戰又誰敗它唐太宗李衛公最喜論車戰房琯陳濤之敗乃是車無騎牛與馬雜用之何縁不敗 鄭氏曰廵守及兵車之㑹則王乘戎路乘車之㑹王雖乘金路猶共以從不失備也大䘮廞革車言革車則遣車非特戎路而廣闕苹輕皆在焉 䟽曰乏一名容射人所謂三獲三容是也
  司常
  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鄭氏曰司常主王旌旗 王氏曰掌九旗之官而名之曰司常者日月為常王所建也而九旗莫尊焉謂之司常主尊者言之也
  掌九旗之物名各有屬以待國事日月為常交龍為旂通帛為𭥆雜帛為物熊虎為旗鳥隼為旟龜虵為旐全羽為旞析羽為旌𭥆之然反隼息允反旟音餘旐音兆旞音遂
  王氏曰旗之名則常旂𭥆物之屬旗之物則通帛雜帛之屬各有屬則自王以下各有屬建旗則使其屬視而從焉待國事謂國有師田祭祀賔客之事 陳氏曰郊特牲曰旂十有二旒龍章而設日月象天也左氏曰三辰旂旗昭其明也即太常也 王氏曰一龍升一龍降以為交龍 陳氏曰龍有升降升白龍于縿則青者降矣白隂而升青陽而降此交㤗之道也詩曰龍旂陽陽龍旂承祀龍旂十乘淑旂綏章左傳曰分魯以大路大旂樂記曰龍旂九旒天子之旌也 劉氏曰通帛為𭥆絳帛通幅為之周人尚赤所謂大赤也 鄭氏曰通帛從周正色無飾 陳氏曰爾雅曰因章曰旃左氏曰亡大斾之左旃又曰分康叔以少帛綪茷旃旌 劉氏曰雜帛者外飾為白殷之正色所謂大白也中幅以絳 王氏曰熊以其毅虎以其猛鳥以其速隼以摯 劉氏曰龜取其靈而有知蛇取其敏而有勇 陳氏曰鄭有蟊弧晋有蠭旗所謂旗之屬而非古制也詩云孑孑干旟所謂旟也詩云建此旐矣又建旐設旄所謂旐也 鄭氏曰全羽析羽皆五采繫之於旞旌之上所謂註旄於干首也凢九旗之帛皆用絳
  及國之大閱賛司馬頒旗物王建大常諸侯建旂孤卿建𭥆大夫士建物師都建旗州里建旟縣鄙建旐道車載旞斿車載旌皆畫其象焉官府各象其事州里各象其名家各象其號
  王氏曰掌九旗之物名以待國事者司常也大閱則大教武事而司馬主兵故於大閱而頒旗物則以司馬為主而司常則賛之而已 鄭氏曰王畫日月象天明也 王氏曰日月為常天道之運也易曰見龍在田君德也諸侯在國則有君道在朝則有臣道故龍一升一降乃不為亢所以為交龍之象 陳氏曰𭥆為大赤故孤卿建之物為少帛故大夫士建之王先生曰凢無所將者則無所畫通帛雜帛是也大閱之時孤卿大夫士與夫六卿六遂三等采地之大夫咸在師都將三等采地都邑之兵陳氏曰師都孤卿也 藍田吕氏曰師都則族師州里則鄼長縣鄙則縣師知之者以此職皆有旗皷之文三州里將六卿之兵縣鄙將六遂之兵此師都所以有熊虎之旗州里所以有鳥隼之旟縣鄙所以有龜蛇之旐孤卿大夫士則從王耳此所以建𭥆物也及觀大司馬中秋教治兵辨旗物之用言王載大常諸侯載旂與司常同其它軍吏載旗而此則師都建之師都載𭥆而此則孤卿建之郷遂載物而此則大夫士載之郊野載旐而此則縣鄙建之百官載旟而此則州里建之載旞載旌則見於此而司馬又皆缺焉抑治兵大閱其禮各異歟其意安在 劉氏曰熊旂六斿鳥旟七斿龜旐四斿皆王者所建也其斿與杠長短等於太常若人臣建之則各從其命數而為之等降焉 鄭氏曰道車象路也王以燕出入斿車木路也王以田以鄙大閱王乘戎路建大常玉路金路不出全羽析羽象其文德也 䟽曰上之九旗旗之大者也自皆畫其象之後言旌斾之細者也 王氏曰皆畫其象焉皆畫之旗 鄭氏曰事名號者徽識所以題别群臣樹之於位朝各就焉覲禮曰公侯伯子男皆就其旂而立此其類也在國以表朝位在軍又象其制而為之或謂之事或謂之名或謂之號異内外也三者旌旗之細也綴於膞上 䟽曰詩六月云織文鳥章白斾央央箋云織徽識也昭二十一年宋厨人濮曰楊徽者公徒也是名徽也 鄭氏曰官府各象其事則畫六官所掌之事州里各象其名則畫州里之官名家各象其號則畫其家邑之名號 王先生曰此即司馬所謂號名是也
  凢祭祀各建其旗㑹同賔客亦如之置旌門大䘮共銘旌建廞車之旌及葬亦如之凢軍事建旌旗及致民置旗弊之甸亦如之凢射共獲旌嵗時共更旌弊婢世反甸音田䟽曰凢祭祀各建其旗王乘玉路建太常諸侯則旂孤卿則旜大夫士則物 鄭氏曰賔客朝覲宗遇王乘金路廵守兵車之㑹王乘戎路皆建其大常 王先生曰掌舍職曰為帷宫設旌門設之者掌舍而共其旌以為門者司常也 鄭氏曰銘旌王則大常也士䘮禮曰為銘各以其物 䟽曰建廞車之旌謂以廞旌建於遣車之上此謂在廟陳時也及葬亦如之入壙亦建之也 鄭氏曰凢軍事建旌旗及致民置旗弊之者始置旗以致民民至仆之誅後至者 王氏曰服不氏以旌居乏而待獲此獲旌也司常共之䟽曰嵗時共更旌謂受官旗用之者嵗時來換易則
  取舊予新也
  都宗人
  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王氏曰宗典祀者也掌都祭祀之禮謂之都宗人則以公卿王子弟所食采地謂之大都小都故也掌家祭祀之禮謂之家宗人則以大夫所食采地謂之家邑故也芸閣吕氏曰古之典祀者皆以宗名之故伯夷作秩宗周官有宗伯下及都家皆有宗人宗者廟也禮始於親親之法非廟不統所以别姓収族無一不出於祖廟不主乎祖宗
  掌都祭祀之禮凢都祭祀致福于國正都禮與其服若有冦戎之事則保羣神之壝國有大故則令禱祠既祭反命于國壝維癸反
  王氏曰夫節莫差於僣僣莫差於祭故季氏之旅泰山而孔子病之此都家宗人所以皆先之以祭祀之禮盖在所尤謹也祭祀之致福于國歸王以其福也黄氏曰都家之邑有社稷焉物之所資以生者也有五祀焉人之所待以安者也有先君焉國之所因以立者也有名山大川之在其地者有因國之在其地而無主后者都家之治以貴得民此族實隂相之者不可忘也先王為之頒祀以馭其神為之宗人以典其祀而或賜之禽焉王以不與其祭而重之也夫為之頒祀以馭其神為之宗人以典其祀則都家祭祀之禮惟王所議神之所享惟王所賜其福安得而不致哉而况子弟之親公卿大夫之宻邇壽王以其福固其願也祭僕展而受之膳夫受而膳之示王享其所致而已 鄭氏曰正都禮與其服禁督其違失者王氏曰夫禮所以定尊卑别貴賤辨親踈而明分守
  也而僣亂之生其微常起於衣服之間則正都禮與其服者又不可緩也鄭氏曰服謂衣服車旗宫室 鄭氏曰保羣神之壝守山川丘陵墳衍之壇域也令令都内之有司也祭謂報賽也反命反白王也 王氏曰祀所以馭其神必命之祭然後祭則祭之命上所出既祭反命于國則逆祀命者盖無有矣
  家宗人
  如都宗人之數
  掌家祭祀之禮凢祭祀致福國有大故則令禱祀反命祭亦如之掌家禮與其衣服宫室車旗之禁令
  鄭氏曰大夫采地之所祀與都同若先王之子孫亦有祖廟以王命令禱祠歸白王於獲福又以王命令祭之還又反命 䟽曰都宗人若有㓂戎之事則保羣臣之壝者㨿王所命祀者而言則此家宗人亦有王所命祀者家宗人亦保可知矣 王氏曰都宗人家宗人言或詳或略皆互見
  凢以神仕者
  無數以其藝為貴賤之等
  劉氏曰神仕謂明神理而仕者 王氏曰藝即掌三辰之法以下精於其藝者為之
  掌三辰之灋以猶鬼神示之居辨其名物以冬日至致天神人鬼以夏日至致地示物鬽以禬國之凶荒民之札䘮鬽眉秋反禬胡對反
  王氏曰三辰之法謂日月星辰之次舍其推之皆有法也猶圖也天神人鬼地示之居必圖之以三辰之法者盖三辰者隂陽之精也鬼神示雖幽而形然皆麗乎隂陽而由隂陽之精以推之則其居可圖也昔神降于莘問内史過日以其物享焉其至之日亦其物也是亦以三辰之法猶之辨其所命之名所色之物此所以知鬼神之情狀也 鄭氏曰國語曰在男曰覡在女曰巫是以所制神之處位次主而為之牲器時服巫既知神如此又能居以天法是以聖人用之今之巫祝既闇其義何明之見何法之行正神不降惑於邪厲苟貪貨食遂誣人神令此道滅痛矣又曰天神陽也地物隂也陽氣升而祭鬼神隂氣升而祭地示物鬽致人鬼於祖廟致物鬽於壇墠百物之神曰鬽 王氏曰禬國凶荒民札䘮夫禱祈梗禬人情不能免先王因人情而為之典禮凢以與民吉凶同患之意 王先生曰按楚語昭王問於觀射父而及重黎絶地天通之事盖古者巫祝之任甚重射父所對詳矣 楊鼎卿曰按禮記以三辰言之孟春日在營室昏參中旦尾中孟夏日在畢昬翼中旦婺女中孟秋日在翼昏建星中旦畢中孟冬日在尾昬危中旦七星中以猶鬼神示之居故春則其帝大皥其神勾芒其祀户夏則其帝炎帝其神祝融其祀竈秋則其帝少皥其神蓐収其祀門冬則其帝顓頊其神𤣥冥其祀行以辰猶居非特如此言其帝位則可類推矣



  周禮集說卷五
<經部,禮類,周禮之屬,周禮集說>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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