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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家詩拾遺 (四庫全書本)/卷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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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三家詩拾遺 卷二 卷三

  欽定四庫全書
  三家詩拾遺卷二
  柳州府知府范家相撰
  古𨓜
  詩自三百五篇而外見於經傳子史之稱引者或指爲孔筆删存之餘而非然也詩之有關於禮儀而不可缺如采齊肆夏新宫貍首諸篇孔子方考正之無由豈肯删而去之哉昔朱子嘗欲採韓詩章句於文選注中而深寧王氏因有詩攷之作然率隨手掇拾漫無條理縁重爲蒐輯𥙷所未及分爲四篇一曰篇辭俱𨓜一曰篇名存辭𨓜一曰篇辭俱存一曰詩句存篇名𨓜各疏其出處於每條之下其非周之𨓜詩而見於雜家之稱述者無徵不信概置弗録
  篇辭俱𨓜
  商頌七篇
  國語戴公之大夫正考父校商之名頌於周太師得十二篇歸祀其先王孔子録之以備三頌今亡七篇
  商齊七篇
  大戴記凡雅二十六篇八篇廢不可歌商齊七篇可歌也鄭氏謂商即商頌非也樂記商者五帝之遺聲齊者三代之遺聲也今𨓜之矣
  太史公謂古詩三千餘篇孔子去其重取其可施於禮儀上采后稷下述殷周之盛至幽厲之缺爲三百五篇其云三千餘篇雖别無所考要之古詩之遺𨓜多矣其篇名間有存者録之下篇
  篇名存詩辭𨓜
  南陔白華華黍由庚崇丘由儀
  右六亡詩篇名毛詩有之三家則亡陸德明曰此六篇周公制禮用爲樂章吹笙以播其曲孔子删定三百十一篇及秦而亡子夏序詩篇義合編故序存而詩亡朱子以序爲衞宏僞作不足信乃本洪邁王質鄭樵之說斷爲笙本無詞而非闕文又據劉敞說謂鄉飲酒及燕禮舉此六詩皆曰笙曰樂曰奏而不言歌爲有聲無詞之證又文選張揖上林賦注云小雅之材七十四人亦除笙詩言之然後儒多以漢唐舊說爲是
  晉束晳𥙷亡詩六篇蓋本之夏侯湛湛先有𥙷周詩其序曰周詩者南陔白華華黍六篇有其㫖而亡其詞湛續其亡今湛詩無存而晳獨傳尊朱子者咸譏其無庸𥙷也
  王夏肆夏昭夏納夏章夏齊夏族夏祴夏驁夏
  周禮鐘師掌金奏凡樂事以鐘鼓奏九夏鄭注夏大也王出入奏王夏尸出入奏肆夏牲出入奏昭夏四方賓客來奏納夏臣有功奏章夏夫人助祭奏齊夏族人侍燕奏族夏客醉而出奏祴夏公出入奏驁夏九夏皆詩篇頌之類也此歌之大者樂崩亦從而亡是以頌不能具也
  國語金奏肆夏樊遏渠天子以饗元侯也韋昭注肆夏一名樊韶夏一名遏納夏一名渠即周禮九夏之三吕叔玊云肆夏時邁也樊遏執競也渠思文也二說微異叔玊漢時人著詩說杜子春周禮注引之如所云則九夏僅闕其六與鄭不同然樊遏渠實非九夏也如肆夏即是樊何以國語既曰肆夏又曰肆夏樊乎樊遏即執競何以但云肆夏樊不云樊遏執競渠思文乎蓋吕以肆夏爲時邁者以時邁有肆于時夏之文耳因牽連及之謂樊遏即執競渠即思文而二詩並無明文可證韋昭因之小變其說皆不足信也天左傳載穆叔如晉金奏肆夏之三穆叔不拜其云肆夏之三謂連奏肆夏昭夏納夏也故穆叔曰三夏天子所以享元侯也如吕韋說則享元侯之意安在當以鄭氏爲正
  鄭以九夏爲頌類者孔氏謂歌類乎頌非必俱頌詩也鄭樵劉敞直謂九夏皆有聲無詞與笙詩同益不足信唐皮日休有𥙷九夏系文
  采齊一作薺
  周禮樂師敎樂儀行以肆夏趨以采齊鄭注𨓜詩篇名
  新宫
  儀禮燕禮升歌鹿鳴下管新宫大射禮乃歌鹿鳴三終乃管新宫三終鄭注新宫小雅𨓜詩篇名鄭知爲小雅𨓜詩者以其與鹿鳴並舉也左傳叔孫昭子聘宋宋公享之賦新宫或云即斯干之詩則何所取義而賦之乎唐邱光庭有𥙷亡詩
  河水
  左傳公子賦河水公賦六月杜注𨓜詩也義取朝宗於海韋昭注國語謂即沔彼流水之詩無所徵
  茅鴟
  左傳叔孫穆子食慶封慶封氾祭穆子不悅使工爲之誦茅䲭杜註𨓜詩刺不敬王也邱光庭亦有𥙷亡詩
  鳩飛
  國語秦伯賦鳩飛公子賦河水韋昭謂即小宛之首章蓋以首二句有鳩飛二字也按内外傳引詩未有舍篇名而别拈詩中一二字以命篇者蓋𨓜詩也
  九德之歌
  周禮九德之歌九㲈之舞於宗廟之中奏之若樂九變則人鬼可得而禮矣注九德即九功之歌今軼
  武宿夜
  禮記聲莫重於升歌舞莫重於武宿夜注舞曲名皇氏曰師說書傳云武王伐紂至於商郊停止宿夜士卒皆歡樂歌舞以達旦因名爲武宿夜其樂亡也
  按熊氏謂即大武之詩考樂記冕而總干舞大武是大武固爲舞曲但詩中不見宿夜之義且記何不云聲莫重於升歌舞莫重於大武乎
  史辟史義史見史童史謗史賓
  大戴記凡雅二十六篇其八篇可歌歌鹿鳴貍首鵲巢采蘩采蘋伐檀白駒騶虞八篇廢不可歌七篇商齊可歌也三篇間歌史辟史義史見史童史謗史賓十聲 按史辟史義等名不知所解其曰間歌自是歌詩篇名曰十聲則合兩篇爲一聲故合商齊七篇爲十也商齊爲五帝三代遺聲商齊之人識之故列於雅
  明明崇禹生開
  𨓜周書世俘篇籥人奏武萬獻明明三終奏崇禹生開三終注曰明明崇禹生開詩篇名
  招雍肆夏孝成
  尚書大傳維五紀奏鐘石論人聲招樂興於大𪋤之野報事還歸二年□然乃作大唐之歌招爲賓客雍爲主人始奏肆夏納以孝成按孔子純取周詩定爲三百則中天之詩在於弗録但如所言則肆夏之名其始於有虞而周仍之歟
  以上篇名存詩詞𨓜之詩如笙詩九夏采齊新宫諸樂章皆𨓜自孔子未删詩之前其他非周詩及無關禮儀之篇或刪自聖筆耳王氏詩攷雜入駕辨楚詞大招伏羲駕辨楚勞商只文選注伏羲作琴始造此曲綱𦊙隋樂志伏羲有網𦊙夏侯𤣥辨樂論亦云豐年辨樂論神農教民食穀有豐年之詠八闋吕氏春秋葛天氏歌八闋一曰載民二曰𤣥鳥三曰遂草木四曰奮五穀五曰敬天常六曰逹帝功七曰振地德八曰總萬物之極凡詩八闋晳陽南陽初慮朱干苓落歸來縵縵尚書大傳虞傳維元祀巡守四岳八伯每至其方貢兩伯之樂其歌晳陽云云破斧吕氏春秋夏孔甲作爲破斧之歌實始爲南音燕燕吕氏春秋有娀氏二女作歌一終曰燕燕始爲北音晨露吕氏春秋湯命伊尹作大濩歌晨露黄竹穆天子傳諸篇名皆子書雜說且孔子純取周詩凡自殷以前原所弗録耳古樂篇名不可悉紀如扶來立本伏義扶持下謀神農咸池大卷雲門黄帝承雲六莖顓頊六英帝嚳大章大韶大夏大濩皆傳之自古而詩並無聞至如阮籍稱少昊歌鳯鳥之迹夏侯太初論黄帝有龍衮之頌尚書中候載成王有鳯皇之歌悉已無稽其如大禹玊牒之詞許由箕山之歌皇娥白雲之歌葛天捉□之歌雖有篇有辭明出後人之手與箕子麥秀之歌無異又如列子以不識不知四句即康衢之童謠吕氏春秋以普天之下四句乃虞舜自作之詩三國志曹髦紀何晏引一人有慶兆民賴之二句謂是詩文殆是傳訛
  篇名詩詞俱存二
  貍首
  今日泰射四正具舉大夫君子凡以庶士小大莫處御于君所以燕以射則燕則譽以上見小戴記
  弓既平張四侯且良決拾有常既順乃讓乃揖乃讓乃躋其堂乃節其行既志乃張
  射夫命射射者之聲御者之旌既獲卒莫嗟爾不寧侯爲爾不朝于王所故亢而射女強食食爾曾孫侯氏百福以上大戴記投壺篇○考工記梓人祭侯辭與投壺下六句略同而稍異曰唯若寜侯母或若女不寧侯不屬於王所故抗而射女強飲強食詒女曾孫諸侯百福豈祭侯亦用貍首邪
  周禮鐘師凡射王以騶虞爲節諸侯以貍首爲節鄭注𨓜詩篇名歌貍首者樂㑹時也小戴投壺篇命弦者曰請奏貍首而其辭不載載射義中只八句大戴投壺載其辭多十九句長短不齊疑有闕文
  詩無貍首之義或謂原壤登木之歌即此篇𨓜句固非劉氏小傳或曰即鵲巢篆文似之此則既有貍首又有鵲巢尤非
  祈招
  祈招之愔愔式昭德音思我王度式如玊式如金形民之力而無醉飽之心
  左傳子革對楚靈王曰昔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將皆必有車轍馬跡焉祭公謀父作祈招之詩云云杜注祈父周司馬世掌甲兵之官招其名此詩𨓜
  轡之柔矣
  馬之剛矣轡之柔矣馬亦不剛轡亦不柔志氣麃麃一作志之塵塵取予不疑注塵塵和也不疑和之至
  左傳晉侯言衛侯之罪使叔向告二君國子賦轡之柔矣其辭不載杜注𨓜詩也義取寛政以安諸侯若柔轡之馭六馬也𨓜周書太子晉解師曠請歸王子賜之乘車四馬曰太師亦善御之師曠對曰御吾未之學也王子曰女不爲夫時詩云云
  徵招角招
  畜君何尤
  孟子趙岐注樂詩也 孔子删詩於世本中故同時之詩不録
  樂詩
  舟張辟雍鶬鶬相從八風回回鳯凰喈喈
  尚書大傳樂日篇載此詩
  支
  天之所支不可壊也其所壊亦不可支也
  國語衞彪傒適周見單穆公曰萇劉其不没乎周詩云云昔武王克殷而作此詩也以爲飫歌名之曰支以遺後之人使永監焉夫禮之立成者爲飫立而行禮昭明大節而已少曲與焉詩樂少章曲也按内傳所稱與外傳略同而不云飫歌
  白水
  浩浩白水鯈鯈之魚君來召我我將安居國家未立從我焉如
  浩浩者水育育者魚未有室家而召我焉居
  管子桓公使管仲求甯戚戚應之曰浩浩乎鯈鯈乎管仲不解歸而不語有少妾問焉管仲曰非爾與知也妾曰毋少少毋賤賤仲以語之妾曰甯子殆欲室乎古有白水之詩云云按列女傳此少妾名婧而詩不全
  驪駒
  驪駒在門僕夫俱存驪駒在路僕夫整駕
  漢書儒林傳博士江公世爲魯詩心嫉王式謂歌吹諸生曰歌驪駒式曰聞之於師客歌驪駒主人歌客毋庸歸劉敞曰尋文上下客歌驪駒者將歸之歌主人無所歸不當歸也今日諸君爲主人日尚早未可也江公曰經何以言之曰在曲禮云云江公曰何狗曲也
  雨無正
  雨無其極傷我稼穡
  劉安世述韓詩詳本篇
  鼓鐘
  韎任侏離
  陳禪傳述韓詩詳本篇
  
  於繹思
  三家詩時周之命下有此一句見孔疏
  采薇歌
  登彼西山兮采其薇兮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兮黄農虞夏忽焉没兮我安適歸兮吁嗟徂兮命之衰兮
  史記予悲伯夷之志覩軼詩可異焉
  麥秀歌
  麥秀漸漸兮禾黍油油兮彼狡童兮不與我好兮史記箕子朝周過殷故墟宫室毁廢生禾黍乃作麥秀之歌 按二歌不見經傳疑未必果爲伯夷箕子之作而麥秀斥紂爲狡童尤未可信以其出自史記傳之必有所自故録而附之若琴操載文王羑里鳯凰之歌則爲後人贋作無疑也琴操鳯凰銜書於文王之郊文王曰殷帝無道天命已移乃作歌日翼翼翔翔彼鸞凰兮銜書來逰以命昌兮曕天案圖殷將亡兮蒼蒼昊天始有萌兮神連精合謀于房兮 羑里歌曰殷道溷溷浸濁煩兮朱紫相合不别分兮迷亂聲色信讒言兮炎炎之虐使我愆兮幽閉牢穽由其言兮遘我四人憂勤勤兮
  詩辭存篇名𨓜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爲絢兮
  見論語
  唐棣之華偏其反而豈不爾思室是逺而
  見論語
  相彼盍旦尚猶惡之
  禮坊記引此二句注盍旦夜鳴之鳥言視彼夜鳴之鳥欲反晝作夜尚且惡之
  昔吾有先正其言明且清國家以寧都邑以成庶民以生誰能秉國成不自爲正卒勞百姓
  禮緇衣引詩注曰上五句𨓜詩下四句見今節南山篇按三百篇中如母逝我梁四句無競維人二句及翩翩者鵻王事靡盬等句複見甚多此所引似自爲一章之詩也
  翹翹車乘招我以弓豈不欲往畏我友朋
  左傳齊侯使敬仲爲卿敬仲辭以羈旅之臣敢辱高位引此四句
  雖有絲麻無棄菅蒯雖有姬姜無棄蕉萃凡百君子莫不代匱
  左傳楚入鄆無偹故也君子曰恃陋而不偹罪之大者也引詩云云言偹之不可以已也
  周道挺挺我心扃扃講事不令集人來定
  左傳楚殺其大夫公子壬貪也君子謂楚共王於是乎不刑引詩云云注挺挺正直也扃扃明察講謀也謀事之不善當聚致賢人以定之
  俟河之清人壽幾何兆云詢多職競作羅
  左傳楚子囊伐鄭討其侵蔡也子駟子國子耳欲從楚子孔子蟜子展欲待晉子駟引詩云云注人壽促而河清遲晉不可恃兆卜也詢謀也言既卜且謀則競作網羅之難無成功
  淑慎爾止無載爾僞
  左傳澶淵之㑹㑹而不信𠖥名皆棄不信之不可也如是詩曰文王陟降在帝左右信之謂也又曰淑愼爾止無載爾僞不信之謂也 按大雅抑云淑慎爾止不愆于儀與此異又古文尚書載入周官篇云恭儉惟德無載爾僞
  禮義不愆何恤於人言
  左傳子産曰吾聞爲善者不改其度故能有濟也民不可逞度不可改引詩云云
  我無所監夏后及商用亂之故民卒流亡
  左傳齊有彗星齊侯使禳之晏子曰無益也祇取誣耳引大雅唯此文王及此四句
  皇皇上天其命不忒天之以善必報其德說苑作天之與善必報其德當從說苑
  家語孔子在齊舍於外館景公造焉賓主之辭既接左右白曰周使至言先王之廟灾景公復問何王之廟孔子曰此必釐王之廟公曰何以知之孔子引詩云云 按家語爲王肅僞書此條蓋襲說苑
  魚在在藻厥志在餌
  見大戴記疑魚藻篇𨓜
  樂矣君子直言是務
  見晏子春秋
  行百里者半于九十
  國策甘茂説秦王引此二句言末路之難也
  大武逺宅不渉一本宅下有而字
  國策白起拔宜陽黄歇說秦王引詩云云注曰威武之大者遠安宅之不必渉其地 按國策引詩如木實繁者披其枝披其枝者傷其心服難以勇治亂以知事之計也立傳以行敎孝以學義之經也樹德莫如滋除害莫如盡疑皆古語而稱曰詩故勿録
  王道蕩蕩不偏不黨王道平平不黨不偏其直若矢其易若底君子之所履小人之所視
  墨子兼愛篇引此八句稱周詩上四句見洪範下四句見大東篇而稱周詩古或有考也
  青青之麥生于陵陂生不布施死何含珠爲
  莊子外物篇引此小司馬注曰𨓜詩刺死人也
  如霜雪之將將如日月之光明爲之則存不爲之則亡荀子王霸篇禮之所以正國也譬猶衡之於輕重也猶繩墨之於曲直也猶規矩之於方圎也攻錯之而人莫能誣也引詩云云
  國有大命不可以告人妨其躬身
  荀子臣道篇迫脅於亂時窮居於暴國而無所避之則崇其美揚其善違其惡隱其敗言其所否稱其所長以爲成俗詩云云
  鳯凰秋秋其翼若干其聲若簫有鳯有凰樂帝之心荀子解蔽篇目視備色耳聽備聲口食備味形居備宫名受備號生則天下歌死則四海哭是以謂之至盛詩云云此不蔽之福也
  墨以爲明狐狸其蒼
  荀子解蔽篇君人者周則讒言至矣而直言反矣小人邇而君子逺詩云云此上幽而下險也
  長夜漫兮永思騫兮太古之不慢兮禮義之不愆兮何恤人之言兮下二句與左傳同疑是一章
  荀子正名篇能處道而不貳吐而不奪利而不留貴公正而賤鄙爭是士君子之辨說詩云云
  涓涓流水不雝不塞轂已破碎乃大其輻事已敗矣乃重太息
  荀子法行篇曾子曰母内人之疏而外人之親無身不善而怨人無刑已至而呼天内人之疏而外人之親不亦逺乎身不善而怨人不亦反乎刑已至而呼天不亦晚乎詩云云
  緜緜之葛生于曠野良工得之以爲絺綌良工不得枯死于野
  見說苑 按說苑有辟雍詩云有昭辟雍有賢泮宫田里周行濟濟將將似類𨓜詩附之於此
  有斧有柯
  陸賈新語辨惑篇引此一句
  厥初生民深修益成
  史記三代世表禇先生引詩傳言姜嫄出見大人迹而履踐之知于身生后稷姜嫄以爲無父棄之道中牛羊不踐抱之山中山者養之又捐之大澤鳥覆席食之姜嫄怪而取長之堯以爲賢立以爲大農姓之曰姬氏詩人美而頌之曰厥初生民深修益成而道后稷之始也按如禇所引則深修益成一句生民詩之𨓜句也
  九變復貫知言之選
  漢書武帝紀引此臣瓚曰先王創制易敎以救流弊也是以三王之敎有文有質九數之多也師古曰貫事也論語曰仍舊貫此言文質不同寛猛殊用循環復舊擇而用之武帝元鼎詔云詩曰四牡翼翼㠯征不服亦是𨓜
  皎皎練絲在所染之
  後漢楊終傳終聞堯舜之民可比屋而封桀紂之民可比屋而誅何者堯舜爲之隄防桀紂示之驕奢也詩云云注𨓜詩也
  羽觴隨波
  晉書束晳傳武帝問三月曲水之義晳曰昔周公成洛邑因流水以泛酒故𨓜詩云羽觴隨波 漢書音義羽觴作生爵形
  萬人顒顒仰天告愬
  見文選注薛君章句蓋韓詩也
  佞人如𧑷陳尼切蛭也
  見集韻𧑷字下引詩 按詩之𨓜句見於秦漢宋唐人引述類於古語者皆棄弗録如韓外傳代馬依北風越鳥巢故枝明是西漢人詩亦弗録其他吕氏春秋四條將欲毁之必重累之將欲踣之必髙舉之○唯則定國○君君子則正以行其徳君小人則寛以盡其力○無過亂門史記一條得人者興失人者崩列子一條良弓之子必學爲箕良冶之子必學爲裘周禮鄭注一條敕爾瞽率爾衆工奏爾悲誦肅肅雝雝母怠母凶皆稱曰詩而類於古之成語者也又如管子之鴻鵠鏘鏘形勢篇鴻鵠鏘鏘唯民歌之甯戚之南山白石高誘註是碩䑕𨓜晉士蔿之狐裘蒙茸狐裘蒙茸一國三公吾誰適從左氏謂是士蔿自作之詩焦贛易林之君子有酒君子有酒鄙人鼔缶雖不見好亦不見醜 淮南子說林本云古諺春秋緯之月離于箕月離于箕風揚沙矣月離于畢俾滂沱矣豐坊僞石經直入之小雅漸漸之石詩中等類尤多或疑爲𨓜詩而實非也
  春秋之後周道寖衰聘問歌咏不行於列國學士之詩𨓜在布衣以上班固語蓋自大野獲麟至於秦人失鹿數百年之詩不登於太史之掌録其遺文斷句見於子史百家之引述者皆秀民學士之𨓜詩而非必盡經孔子之所删者也其詞亦時異於三百蓋文以代降詩亦隨之韋孟諷時自爲漢體河梁惜别頓異風人是故詩變爲騷騷變爲賦而體製遂分四言化爲五言五言轉爲歌行而俳體以作是皆詩之支流餘裔而亦時尚風氣之使然不可強齊也戰國與春秋以上之詩亦猶是歟故雖有服古之士希心摹彷𥙷亡之什儼合樂章要之風味自有淺深質文亦表厚薄不難尋咀而見焉片語隻詞縱無關於經義殘編蠧𥳑豈有廢於搜㝷學者覽之將毋色然而喜乎再識










  三家詩拾遺卷二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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