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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大典/卷1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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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之一萬一千八百八十八 永樂大典
卷之一萬一千九百三
卷之一萬一千九百四 

永樂大典卷之一萬一千九百三  十八養

〇廣洪武正韻古慌切。大也闊也闢也。播也又度廣又廣輪廣袤。東西曰廣南北曰輪。曰袤。檀弓廣輪揜坎。注輪從也從音子容切。據此則是

橫量曰廣從量曰輪。又兵車左右廣。又副車曰貳廣。見左傳。襄二十三年。許慎說文殿之大屋也。從廣黃聲。爾雅馬旋毛在背闋廣。徐鍇通釋姑

沆反。司馬光類篇又姑黃切鄭樵六書畧廣之為廣去聲。協音借義。吳棫韻補叶音果五切。禮記子夏曰今夫古樂。進旅退旅。和正以廣。弦匏笙篁

會守拊鼓始奏以文。復亂以武。毛晃禮部韻畧又苦謗切。開泰貌。荀子。人主胡不廣焉無恤親踈無偏貴賤。唯誠能之求。戴侗六書故凡宮室東西

曰廣。南北曰深。又作懬說文曰闊也度其深曰深度其廣曰廣。去聲。又戎車曰廣傳曰楚君之戎分為二廣去聲杜氏曰兵車也歐陽德隆押韻釋

疑此廣大字如楚有左右廣。在去聲王柏正始音字音清渴辯。古黨切。闊也。對狹古曠切量廣幾許楊桓六書統見母統聲古文熊忠韻會舉

要角清音又州名一曰兵車名左傳左右廣注十五乗為一廣一廣。一百二十五人。趙謙聲音文字通廣見怳切殿之大屋也故從廣黃聲。借為凡

事物廣大字。又闊也。作𥀱非又姓作鄺非。轉注。平去二聲。又盛氣充滿也亦用桄。爾雅。桄熲充也。或轉橫樂記。號以立橫。橫以立武。韻會定正見廣

切橫闊也。又古百粵地秦立南海郡至隋置廣州。字切見廣見經堅廣。 蒼頡古文篆見史籀大篆

費氏科斗篆韋誕剪刀篆劉德昇瓔珞篆並見姚敦臨二十體篆周穆公鼎

汗簡並見楊鈞鍾鼎集韻義雲郭忠恕永安院殿記古孝

郭忠恕經音序並杜從古集篆古文韻海徐鉉篆韻 唐仙伯喬題名

魏脩孔廟並洪邁漢隷分韻靈臺石路王君神道永初文並漢隷字源

歐陽顔真黃庭

王羲 王羲蕭子

張錦鮮于趙子

一廣數類司馬法曰兵車十五乗曰大編大編謂之一廣。又周禮曰。廣車之萃鄭玄曰廣車。橫陣之車也二廣數類左廣

右廣左氏曰。𣈆師與楚師戰欒武子曰。楚君之戎。分為二廣廣有一卒。卒徧之兩右廣初駕數及日中左則受之以至於昏內官序當其夜以

待不虞及戰楚子為乗廣三十乗。分為左右右廣鷄鳴而駕日中而說。左則受之日入而說。許偃御右廣。養由基為右彭名御左廣屈蕩為左。王乗

左廣。以敗晉師王見右廣將從之乗屈蕩戶之曰君以此始亦以此終。自是楚之乗廣先左。杜預注曰十五乗為一廣。司馬法曰百人為卒。二十五

人為兩車十五乗為大編。七廣容齋續筆馬融作七廣莽廣吳箕常談詩園有桃。䟽。罔極者。言無窮極。莽廣之謂

{{雙行註文|也名譽日廣西漢書韋賢傳韋賢成。字少翁。以父任為郎常侍騎少好學。修父業尤謙下士。註師古曰下音胡亞反。出

遇知識步行。輙下從者與載送之註師古曰輟從者之車騎也。以為常。其接人貧賤者益加敬繇是名譽日廣。註師古曰。繇與由同。以明經擢為諫

大夫遷東河郡都尉註服虔曰。今東平郡也。本為濟東國後三國除為大河郡才高意廣論語子貢問師與商

也孰賢子曰師也過商也不及曰然則師愈與註子張才高意廣而好為苟難故常過中子夏篤信謹守而規模狹隘故常不及。才踈

意廣漢書孔融才踈意廣迄無成功太丘道廣兩漢蒙求許邵。字子將。嘗到頴川多長者之遊。唯不

候陳寔又陳蕃䘮妻還葬鄉人必至而邵獨不徃或問其故邵曰。太丘道廣廣則難周仲舉性峻峻則少通故不造也。其多所裁量如此。程氏外書

陳寔見張讓是故舊見之可也不然則非矣此所謂太丘道廣兵勁地廣新唐書藩鎮李惟岳傳。惟岳兵敗。與邵真

議以身朝京師。魏田恱知其謀。遣扈岌來讓惟岳懦不能次畢華見曰大夫與魏盟未久魏雖被圍彼多蓄積未可下。齊兵勁地廣。裾帶山河。所謂

東秦險固之國與相維持足以抗天下夫背義不祥。輕慮生禍。且孟祐驍將王武俊善戰。前日逐滔滔僅免今合兩將破滔必矣。惟審圖之。惟岳見

深圍未觧畏祐還乃斬真以謝德盛流廣龍虎山志至大二年十一月。加大真人張留孫特進上卿誥曰德盛流廣。

為基緒之新謨明弼諧亦曰壽朋之助源深游廣宋汪藻浮溪集李綱用登極恩封贈一代制木之升者。本大而

實蕃。水之積者源深而游廣故自古眞賢之命世。必其先盛德之傳家近狹逺廣三境圖論今以近小而顯逺大。

由是未免狹廣同觀破心微塵繪出三境娑婆揔別。非近狹乎捴雖三千世界之廣猶雲一尺二尺窄如蟻宂別雖萬億須彌之多尚曰周障屈曲

孔似蜂房凡戀居四聖不住華藏海種非逺廣乎。所資者廣宋袁絜齋集邊通判行狀。其志大則所資者廣。其業

專故所業者充鄧林彌廣列仙傳夸父不量力欲追日影逐之於隅之際。渴欲得飲河渭河渭不足將走北飲大澤。

未至道渴而死棄其杖屍膏肉所浸生鄧林彌廣數千里詳問字守約治廣老子道德經老君曰善賞者費少而

歡多。善罰者刑省而姦禁善與者用約而為德善取者入多而無怨。故聖人因民所善以勸善。因民之所憎以禁姦。賞一人而天下趨之罰一人而

天下畏之。是以至賞不費。至刑不濫聖人守約而治廣此之謂也詳蒙字頂圓額廣仙傳真人鍾離權生。而異光數

丈狀若烈火侍衛皆驚真人之相。頂圓額廣。耳厚肩豐。目深鼻聳。口方頰大唇臉如丹孔逺臂垂如三歲兒晝夜不哭不食第七日躍而有聲曰身

遊紫府。名書玉京。其聲如鍾。行奔馬。童稚莫之能及詳仙字。儉故能廣老子道德經夫慈故能勇儉故能廣

醮吳起於廣類說魏文侯身自布席。夫人捧觴。醮吳起於廣立為大將守西河。與諸侯大戰七十六合。勝六十四。闢土

四面。拓地千里。皆起之功。都廣地名。淮南鴻烈解八殥之外。則有八紘。紘維也。維落天地而為之表故曰紘也。亦方千里。自東北方

曰和丘曰荒土鳳所自歌鸞所自舞名曰和丘。曰荒土也。東方曰棘林。曰桑野。東南方曰大窮曰衆女南方曰都廣曰反戶。都廣。國名也。山在此國。

因復曰都廣山。言其在鄉日之南皆為北鄉戶。故反其戶也南廣舊縣名西漢書地理志。南廣注汾關山符。黑水所出北至𤏡道

入江又有大涉水北至符。入江過郡三行八百四十里。縣名屬犍為郡輿地紀勝敘州嘉定志。南廣今南溪。長廣西漢書地理雲。

長廣注有果山。果王祠奚養澤在西秦地圖曰劇清地幽州藪有塩官。縣名屬琅邪郡高廣西漢書地理志。高廣注侯國。縣名。屬

琅邪平廣西漢書地理志平廣注侯國縣名屬齊郡安廣西漢書地理志安廣縣名屬鬱林郡

不廣呂氏春秋不廣六曰智者之舉事必因時時不可必成必成猶必得也其人事則不廣廣慱也成亦可。不成亦可。以其能託其

所不能。若舟之與車。舟不能陸車不能浮然更相載故曰以其所能。託其所不能也。北方有獸名曰蹶鼠前而兎後趨則跲走則顛常為蛩蛩距虛。

取甘草以與之。蹶有患害也蛩蛩距虛必負而走此以其所能託其所不能。託寄也鮑叔管仲召忽三人相善欲相與定齊國以公子紏為必立。召

忽曰吾三人者於齊國也譬之若鼎之有足去一馬則不成且小白則必不立矣。小白齊桓公名不若三人佐公子紏也管仲曰不可夫國人惡公

子紏之母以及公子紏公子小白無母而國人憐之事未可知不若令一人事公子小白夫有齊國必此二公子也二公子齊僖公之子襄公之弟

也故令鮑叔傳公子小白管仲召忽居公子紏所公子紏外物則固難必。物事也紏在外不可謂必得主故曰固難必雖然管仲之慮近之矣慮。謀

也若是而猶不全也。其天邪人事則盡之矣齊攻廩丘。趙使孔青將死士而救之與齊人戰。大敗之齊將死得車二千得屍三萬。以為二京。古者軍

伐克敗於其所。獲屍合土葬之以為京觀。故孔青欲以齊屍為二京也。𡩋越謂孔青曰惜矣。不如歸屍以內攻之。𡩋越。趙之中牟人也。言不如歸屍

於齊。齊人必怨。其將使。葬送以盡其財。是所以內攻之也。越聞之。古之善戰者。莎隨賁服。莎隨。猶相守不進不卻。賁。置也朕。退也。卻舍延屍。軍行三

十里為一舍卻舍以緩其屍。使齊人得收之彼得屍而財賚之。車甲盡於戰。府庫盡於葬。此之謂內攻之。齊人戰敗。盡其車甲。府庫財所蔵也。葬死

者以盡之令其貧窮且相怨。此所謂內攻之術也。孔青曰。敵齊不屍則如何。言與齊為敵。不收其屍為京。則如何。𡩋越曰。戰而不勝其罪一。與人出

而不與人入。其罪二。與之屍而弗取其罪三。民以此三者怨一作罪。上。上無以使下。下無以事上。是之謂重攻之。𡩋越可謂知用文武矣。用武則以

力勝。用文則以德勝文武盡勝何敵之不服。能盡服之。𣈆文公欲合諸侯。舅犯曰不可。天下未知君之義也。公曰何若舅犯曰。天子避叔帶之難。出

居於鄭君奚不納之以定大義。且以樹譽。樹立也。文公曰。吾其能乎。舅犯曰。事若能成。繼一作経文之業。定武之功。闢一作開土安疆。於此乎在矣。

事若不成。補周室之闕。勤天子之難。勤憂也。成教垂名。於此乎在矣。成仁義之教。勤天子之名以示諸侯於此在矣。君其勿疑。文公聴之。遂與一作

興草中之戍驪土之翟。定天子於成周。天子周襄王也避母弟叔帶之難。出奔在鄭晉又約之於成周故曰定也。成周。今雄陽也於是天子賜之南

陽之地。襄王賜之南陽之地在河之北。晉之山南故言南陽。今河內陽樊溫之屬是也。遂霸諸侯。舉事義且利。以立大功。文公可謂智矣。此舊犯之

謀也。出亡十七年。反國四年而霸。其聴皆如舅犯者耶。管子鮑叔佐齊桓公舉事。舉。猶用也。齊之東鄱人。有常致苦者。管子死。竪刁易牙。用國之人。

常致不苦。不知致苦者。卒為齊國良工。澤及子孫知大禮。知大禮雖不知國可也。禮國之本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故曰。不知國可也七曰。三代所

寳莫如因。因則無敵。禹通三江五湖。決伊闕溝迴陸。注之東海。因水之力也。迴。通也舜一徙成邑。再徙成都。三徙成國。周禮。四井為邑。邑方二里也。

四縣為都。都方二十二里也。邑有封都有成。無則邑小都大。傅曰都城過百雉。國之害也。成國成千乗之國也。而堯授之禪位。因人之心也。授之禪

位。與之天下也。人皆喜之故也。因人之心也湯武以千乗制夏商。因民之欲也。傳曰。衆曹所好鮮其不濟。湯武是也。衆曹所惡鮮其不敗。桀紂是也。

故曰因民之欲也。如秦者立。而至有車也立猶行也車行陸而至也適越者坐。而至有舟也適。之也秦越逺塗也。竫立安坐而至者。因其械也。錚。正

也。械。器也武王使人候殷。候視也反報岐周曰。殷其亂矣。武王曰。其亂焉至。對曰讒慝勝良。讒邪也慝。惡也而皆進用之。忠良黜建之。故曰勝良也。

武王曰。尚未也。又復徃。反報曰。其亂加矣。武王曰。焉至。對曰。賢者出走矣。謂箕子棄朝鮮。武王曰。尚未也。又徃反報曰。其亂甚矣。武王曰。焉至。對曰。

百姓不敢誹怨矣。言百姓畏紂無道刑戮之誅皆閉口無誹怨之言。武王曰嘻。遽告太公。遽。疾太公對曰。讒慝勝良。命曰戮。戮暴也。賢者出走。命曰

崩。崩環也百姓不敢誹怨。命曰刑勝。傳曰厲王虐。國人語上。王使衡巫監巫謗者得而殺之乃不敢言而道路以目刑辟勝也其亂至矣。不可以駕

矣。駕。加也故選車三百。虎賁三千。朝要甲子之期而紂為禽。朝。早朝。也。與諸侯要期甲子之日也則武王固知其無與為敵也。因其所用。何敵之有

矣。武王至鮪水。殷使膠鬲候周師。武王見之。膠鬲曰。西伯將何之。無欺我也。武王曰。不子欺。將之殷也。膠鬲曰。朅至。朅何也書以何日來至殷也。武

王曰。將以甲子至殷郊。子以是報矣。報白也膠鬲行。天雨日夜不休。行。猶還也。不休。止降雨天地和同也武王所以克紂也。武王疾行下輟。輟。止也。

軍師皆諌曰。卒病請休之。休息也。武王曰。吾已令膠鬲以甲子之期報其主矣。今甲子不至。是令膠鬲不信也。膠鬲不信也。其主必殺之。吾疾行以

救膠鬲之死也。武王果以甲子至殷郊殷已先陳矣至殷因戰大克之。此武王之義也人為人之所欲已為人之所惡先陳何益人謂武王也人之

所欲天必從之順天誅也已謂紂也人之所惡天必壞之所壞不可支。故曰先陳何益適令武王不耕穫不耕而穫不戰而克也故孫子曰不戰而

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此之謂也武王入殷。聞殷有長者武王徃見之。而問殷之所以亡殷長者對曰王欲知之則請以日中為期武王與周公旦。

明日早要期。則弗得也。武王怪之。周公曰。吾已知之矣。此君子也。取不能其主。有以惡告王不忍為也若夫期而不當言而不信。此殷之所以亡也。

已以此告王矣。夫審天者察列星而知四時因也。 一本。此字下有動作因日光而治萬事因也十一字推歷者視月行而知晦朔因也。禹之祼國祼。

入衣出一本作入衣出否因也墨子見荊王錦衣吹笙因也。墨子好儉非樂錦與笙非其所服也而為之因荊王之所欲也孔子道一作遵彌子瑕

見釐夫人因也。彌子瑕衛靈公之幸臣也孔子因之欲見靈公夫人南子。論語雲子見南子子路不恱夫子矢之曰子所否者天厭之天厭之是也。

此釐夫人未之聞。盛云為諶謚法小心畏忌曰釐南子淫佚與宋朝通太子蒯贖於野野人歌之曰既定爾妻褚盍歸我艾豭推此言之。不得謚為

釐明矣湯武遭亂。世臨苦民。揚其義。成其功。因也。故因則功。專則拙。目則成故曰功專則敗故曰拙。因者無敵。因民之欲遵以義。故無與之敵者。湯

武是也。國雖大。民雖衆。何益。民雖衆多不能使之不亡。故曰何益。桀紂是也。

地廣漢桓寛塩鐵論地廣。 大夫曰。王者包含徧覆。普愛無私。不為近重施。不為逺遺恩。今俱是民也。俱是臣也。安危勞佚不齊。獨

不當。調邪。不念彼而獨計此。斯亦。好議矣。縁邊之民。䖏寒苦之地。距強胡之難烽燧一動。有沒身之累。故邊民百戰。而中國恬臥者。以邊郡為蔽扞

也。詩云莫非王事。而我獨勞。刺不均也。是以聖王懷四方。獨苦興師。推卻胡越。逺寇國安災散中國肥饒之餘。以調邊境。邊境強則中國安。國安則

晏然無事何求而不默也。文學曰。古者天子之立於天下之中。縣內方不過千里諸侯列國不及不食之地。禹貢至於五千里。民各供其君。諸侯各

保其國。是以百姓均調。而徭役不勞也。今推胡越數千里。道路囬避。士卒勞罷。故邊民有刎頸之禍。而中國有死亡之患。此百姓所以囂囂而不默

也。夫治國之道。由中及外。自近者始。近者親附。然後來逺。百姓內足。然後恤外。故群臣論。或欲田輪臺。明主不許。以為先救近務。及時本業也。故下

詔曰。當今之務在於禁苛暴。止擅賦力本農。公卿宜承意請減除不任以佐百姓之急今中國弊落不憂。務在邊境意者地廣而不耕。多種而不耨。

費力而無功。詩曰。無田甫田。維莠驕驕。其斯之謂歟。大夫曰。湯武之伐。非好用兵也。周宣王辟國千里非貪侵也。所以除寇賊。而安百姓也。故無功

之師。君子不行無用之地。聖主不貪。先帝舉湯武之師。定三垂之難。一面而制敵匈奴遁逃。因河山以為防。故去沙石鹹鹵不食之地故割斗辟之

縣。棄造陽之地以與胡省曲塞。據河險。守要害。以寛徭役。保士民。由此觀之。聖主用心。非務廣地以勞衆而已矣。文學曰。秦之用兵。可謂極矣。蒙恬

斥境。可謂逺矣。今踰蒙恬之塞。立郡縣寇虜之地。地彌逺而民滋勞。朔方以西長安以北。新郡之功外城之費不可勝計。非徒是也。司馬唐蒙鑿西

南夷之塗巴蜀弊於邛筰。橫海征南夷。樓船戍東越。荊楚罷於甌駱。左將伐朝鮮。開臨洮。燕齊困於穢貉。張騫通殊逺。納無用府庫之藏。流於外國。

非特斗辟之費。造陽之役也。由此觀之非人主用心。好事之臣為縣官計過也。大夫曰。挾管晏之智者非為廝役之使也。懷陶朱之慮者不居貧困

之處。文學能言而不能行。居下而訕上。䖏貧而非冨。大言而不從。高厲而行卑。誹譽訾議以要名采善於當世。夫祿不過秉掘者。不足以言治。家不

滿擔石者。不足以計事。儒皆貧羸。衣冠不完。安知國家之政。縣官之事乎。何斗辟造陽也。文學曰。夫賤不周智。貧不妨行。顔淵屢空。不為不賢。孔子

不容。不為不聖。必將以貌舉人。以才進士。則太公終身鼓刀。寗戚不離飯牛矣。古之君子。守道以立名。修身以俟時。不為窮變節。不為賤易志。惟仁

之䖏。惟義之行。臨財苟得。見利反義。不義而冨。無名而貴。仁者不為也。故曾參閔子。不以其仁易晉楚之冨伯夷不以其行易諸侯之位。是以齊景

公有馬千駟。而不能與之爭名。孔子曰。賢哉囬也。一簞食。一瓢飲。在於陋巷。人不堪其憂。囬也不改其樂。故惟仁者。能䖏約樂貧小人富斯暴。貧斯

濫矣。陽子曰。為仁不冨。為冨不仁。苟先利而後義。取奪不厭。公𡖖積億萬。大夫積千金。士積百金。利己並財。以聚百姓。寒苦流離於路。儒獨何以完

其衣冠也。

廣氏千家姓角音。丹陽廣洪景脩。姓氏遙華。風俗通。廣成子。住崆峒山。千二百年。神仙傳氏族言行録風俗通雲。廣成子之後。

廣成子厯代眞僊通鑑廣成子。居崆峒之山石室之中。黃帝聞而造焉。曰。敢問至道之要。廣成子曰。爾治天下。雲不待族而

雨。木不待黃而落。奚足以語至道哉。黃帝退而閑居三月復徃見之。膝行而前。再拜請問治身之道。答曰。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至道之極。昏昏默默。

無視無聴抱神以靜。形將自正。必靜必清。毋勞爾形。毋搖爾精。乃可長生。慎內閉外。多知為敗。我守其一。而䖏其和。故千二百年未嘗衰老。得吾道

者上為皇。失吾道者下為土。吾將去。汝入無窮之間。游無極之野。與日月齊光。與天地為常。人其盡死。我獨存焉。乃授帝陰陽經。黃帝紀雲自然經。

一號力默子。作道成經七十卷臣道一曰廣成子謂守其一而處其和。故千二百年。未嘗衰老。道德経曰。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

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為天下正。其殆以此乎。廣成子之意。欲軒轅抱一為天下式而已。厥後軒轅得道。白日昇天。後世帝

王。卒未能及。廣成子之功妙矣哉。三元延壽參賛書振曰廣成子謂無勞汝形。無搖汝精。乃可以長生。即論語所謂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者

也。耳無所聞。目無所見。心無所知。形乃長生。即詩所謂不識不知。順帝之則者也。至彼至陽之原。至彼至陰之原。即記所謂天地位焉。萬物育焉者

也。是皆儒書所以垂教後世之語耳。秦漢以來士多溺於權利。竊儒家紙上之言。以為進仕之階。不知儒者所以脩身養性。以至與天地合其德。靡

不具載也。又學者不能有諸已。一間其存形千二百歲。則駭然歆羨。而亟求其說。噫。未之思耳歟。姑舍是而已。前之三者。勉而行之。則神清氣寧。長

生久視。殆將享無窮之樂矣。豈直二百歲而已哉。或曰廣成子。形不貨是為可貴。振曰。使廣成子果能千二百歲。而形不化。猶龜鶴之不死。松柏之

冬夏青青。蓋自得其稟耳。何可取其小。而失大者哉。

廣壽子歷世眞仙通鑑廣壽子。在祝融時。降於恆山。授人皇內文。教人以安神之道。俾鋾鑄為器。以變生冷。一號傅豫子。作

安摩通精經九十卷。

漢廣詩。國風。周南篇名。南有喬木。不可休息。吳氏曰。韓詩作思。漢有游

女不可求思。漢之廣葉古曠反矣。不可泳葉於誑反思江之永

葉弋亮反。矣。不可方葉甫妄反。思。朱子集傳興而比也。上竦無枝曰喬。思。語辭也。篇內同漢水出興元府嶓冡山。至漢

陽軍大別山人江江漢之俗其女好遊漢魏以後猶然如大堤之曲可見也。泳潛行也。江水出永康軍岷山東流與漢水合東北入海。永長也方桴

也。 文王之化自近而逺先及於江漢之間。而有以變其淫亂之俗故其出遊之女。人望見之。而知其端莊靜一。非復前日之可求矣。因以喬木起

興江漢為比。而反復詠歎之也朱子語類漢廣遊女求而不可得行露之男不能侵陵正女豈當時婦人蒙化。而男子則非。亦是偶有此樣詩說得

一邊。淳 漢廣問文王時紂在河北。政化只行於江漢曰然。西方亦有玁狁。可學 輔廣童子問 女者未嫁之稱。未嫁而出遊亦非禮。先王引大

堤之曲以見江漢之俗其女好遊甚。當詩人必以遊女為言者出遊之女猶如此況扵閨閫之內乎。自豐鎬而南。即今興元府。京西湖北等路。皆江

漢之所経由也此章是其始見之時知其容貌之端莊。性情之靜一非復如前日之可求也。後四句則因以江漢為比。而反復詠歌之耳。 胡一桂

附録纂䟽。 朱子語録。周南漢廣汝墳諸詩皆是說婦人。如此則文王之化。只化及婦人。不化及男子。只看他大意。恁地拘不得 又曰漢廣遊女。

求而不可得。行露之男不能侵陵正女豈當時婦人蒙化。而男子則非。亦是偶然有此樣詩說得一邊。 問漢之廣矣。不可方思。此是興何如曰主

意只說漢有㳺女。不可求思兩句。六句是反覆說。如英奕寢廟至過犬穫之。上下六句。亦只興出。他人有心。子忖度之兩句。問文王時。紂在河北。故化

只行於江漢。曰然。西方亦府玁㹰。 葉。賀孫録。 孔氏曰見正義。郭氏曰用詩緝項氏說。嚴氏曰見正義並釋文 劉瑾遇釋。 爵雅曰。小枝上繚

為喬。注細枝皆翹繚向上。愚按集傳。既載吳氏之說。而於此復先釋思字。其下方釋漢水。不從経文之次。正用毛傳之意也。大堤之曲。李太白詩注

曰。大堤。漢水之堤大堤曲。宋隋王誕為襄州時。作樂府遺輦。都邑三十四曲。有大堤西。永康軍。即令四川省成都路灌州。胡庭芳曰。此文王備身齊

家之道。義化之行。見諸南國者如此。愚按上四句。以喬木不可休。對𣸯女不可求而言。故屬興。下四句但言漢廣不可泳。江永不可方。以比貞女不

復可求之意。而不說其所比之事。故屬比。比其興比體製之殊。備見於一章之內。後幾言興興比者其大意亦皆獓此章雲。 孔氏曰並見正義。古

詞雲見旁遺。釋文曰見後。朱子語録見附録纂䟽。輔氏曰見童子問。嚴氏曰見詩緝。 梁益旁通。 漢水出興元府西縣嶓蒙山為漾水。東流為沔

水。又東至南鄭馬漢水。有褒水從武功來入焉。南鄭興元治而興元故漢中也。又東與文州文水會。又東過西城句水入焉。又東過鄭音雲鄉縣南

又屈而東南過武當縣。又東過順陽縣。有清水自虢州盧氏縣北來入焉。又東過中廬有淮水自房陵淮山東流入焉又東過襄陽南漳縣荊山而

為滄浪之水又東過宜城有鄢水入焉。鄢音媽。又音偃。又東過扵鄀音若。敖水入焉。又東南臼水入焉。又東過雲社而為夏水。有溳水入焉溳音雲。雲

杜舊屬江夏後併入安州安陸又東至大別山。下漢陽鄂州二城相對之間。南典江水合流而為大江。江水出岷山。一名漬山。一名汶阜山。今屬茂

州汶山縣。發源不一。源亦甚微。所謂江源可以濫觴。濫之言泛也。東南百餘里至天彭山。亦謂之天谷亦謂之天彭門兩山相對。水逕其間其山屬

彭州。又東南過成都郫縣。又東南過江陽有湔水。從西北來入焉。江陽屬眉州。又南過嘉州犍為縣。又南過戎州焚道縣北。若水淹水從西來入焉。

焚蒲墨切。音蔔字。本作焚。又東南至渝州江津縣。有羗水涪水已水白水潛水渝水合流入焉。又東過涪州忠州萬州。又東過雲安軍。雲安。今夔州

又東過魚復。魚復。今夔刑。奉節逕永安宮及諸葛孔明八陣圖壘南。又東南過赤崥城。崥。甲。又東過巫峽巫溪水入焉。又東過秭歸。又東過夷陵。又

東過宜都。又東過禹斷江。又東過枝江。有沮水入焉。又東過石首。又東過華客有蒲水入焉又東至巴陵。合於洞庭之陂。其陂有灃水西來。沅水西

南來。湘水南來入焉。東至武昌漢陽大別山。與漢水合而為大江。東過潯陽有彭蠡陂從南來入焉。彭蠡即今鄱陽湖。合江西江東諸水。跨豫章南

康饒州之境。又東右過江寧。有丹陽水從南來入焉。又東左遇江都䢴溝出焉。又東過江陰許浦入海。入海處。在通州海門縣。秭。音姊。沮音趄。灃。音

禮。鄱音婆。邦。音寒。 大堤之曲。夾漈鄭氏樵。通志畧曰。樂府清商曲。襄陽樂音洛。大堤曲者。宋隋王誕。始為襄陽郡。元嘉未。仍為雍州。夜聞諸女郎

歌謡。因為之辭。古辭雲。朝發襄陽城。暮至大堤宿。大堤諸女兒。花艷驚郎目。後世如李太白。大堤曲等作皆古樂府題。毛萇傳鄭玄箋南有喬木。不

可休息。漢有遊女不可求思傳雲興也南方之木。美喬上竦也。思辭也。漢上游女。無求思者。箋雲。不可者本有可道也。木以高其枝葉之故。故人不

得就而止息也。興者。喻賢女雖出遊流水之上。人無欲求犯禮者。亦由貞潔使之然。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傳雲。潛行為泳。永。長。

方。泭也箋雲。漢也。江也。其欲渡之者。必有潛行乗泭之道。今以廣長之故。故不可也。又喻女之貞潔犯禮而徃。將不至也。孔頴達正義南有至方思

正義曰。木所以庇䕃。本有可息之道。今南方有喬木。以上竦之。故不可就而止息。以興。女以定情。本有可求之時。今漢上有遊女。以貞潔之故。不

可犯禮而求。是為木以高其枝葉人無休息者。女由持其潔清。人無求思者。此言遊女尚不可求則在室無敢犯禮可知也出者猶能為貞䖏者自

然尤潔又言水所以濟物本有泳思方思之道今漢之廣闊矣江之永長矣。不可潛行乗泭以求濟以興女皆貞潔矣。不可犯禮而求思。然則方泳

以渡江漢。雖徃而不可濟。喻犯禮以思貞女雖求而將不至。是為女皆貞潔。求而不可得。故男子無思犯禮也定本遊女作游。 傳思辭至思者

正義曰以泳思方思之等皆不取思為義。故為辭也。經求思之文。在遊女之下。傳解喬木之下。先言思辭。然後始言漢上疑經休息之字。作休思也。

何則詩之大體。韻在辭上疑休求字為韻。二字俱作思。但未見如此之本。不敢輙改耳。內則雲。女子居內深宮固門。此漢上有游女者。內則言閽寺

守之則貴家之女也。庶人之女。則執筐行饁。不得在室。故有出遊之事。既言不可求明人無求者。定本喬上竦無木耳。 箋不可至之然 正義曰

箋知此為本有可道者以此。皆據男子之辭。若恆不可則不應發不可之辭故云本有可道也。此箋與下箋互也。此直言不可者本有可道。總解經

不可之文。遂略木有可息之道。箋下言渡江漢。有潛行乘泭之道。不釋不可之文。是其互也。然本淫風大行之時女有可求。今被文王之化。遊女皆

潔此雲潔者。本末必已淫興者取其一象木可就䕃。水可方泳。猶女有可求。今木以枝高不可休息水以廣長不可求渡不得要言木本小時可息。

水本一勺可渡也。言木以高其枝葉解傳言上竦也。言女雖出遊漢水之上者對不出不遊者言無求犯禮者。謂男子無思犯禮。由女貞潔。使之然

也。所以女先貞。而男始息者。以姦淫之事皆男唱而女和。由禁巖於女。法緩於男故男見女不可求。方始息其邪意召南之篇。女既貞信。尚有彊暴

之男是也。 傳潛行至方泭 正義曰。潛行為泳釋水文。郭璞曰。水底文也。晏子春秋曰潛行逆流百步。順流七里永長釋詁文。方泭釋言文。孫炎

曰。方水中為泭筏也。論語曰乗桴浮扵海。注云。桴。編竹木大曰筏。小曰桴。是也。 箋漢也至不至。 正義曰此江漢之深不可乗泭而渡。谷風雲就

其深奚。方之舟之者。雖深不長扵江漢故也言將不至者。雖求之。女守禮。將不肯至也。陸德明釋文喬木本亦作橋渠驕反。徐又紀橋反。木枝上竦也休

息並如字。古本皆爾。本或仰休思。此以意改耳。上竦。裏勇友流水。本或作漢水泳。音。詠潛行為氷。泭。芳於及。亦作。又作槨。或作祔並同。洗旋音附。方

言云。泭謂之篺。篺謂之筏。筏秦晉通語也。孫炎注爾雅雲方未置水為柎筏也郭璞雲。水中篺筏也。又曰未。曰篺。竹曰筏。小筏曰附。篺。音皮佳反。筏

後同音伐。樊光爾雅本作柎。 要義 詩體韻在辭上。休息當作休思。遊女謂庶人女。執筐行饁者。並見正義。蘇頴濱集傳潛行曰泳。方柎也。思

辭也。文王之化。行於南國。雖江漢之游女。皆有廉潔之。行。不可犯以非禮。譬如喬木不可就以休息。江漢不可得而方泳也。東萊呂氏讀詩記杜氏

釋例。漢出武都沮縣。経襄陽至江夏陽安縣入江。江水出汶山升遷縣岷山。経南郡江夏。至廣陵入海。朱氏曰。其幽間貞靜之女。見者自無狎䁥之

心。決知其不可求也。嚴氏詩解興也。人之休於木下。必攀枝跛𠋣。南方有上竦之喬木。不可休息於下而攀之興女有高潔之行也女㳺行於漢水

之上。乃曠僻獨行可動之地。異乎閨門之內。姆傅之側也。見者自無狎軀之心。決知其不可求也。餘同嚴粲詩緝。毛曰見毛傳。華谷嚴粲詩緝南解

見樛木漢水入江。觧見江漢。項氏曰。思。語辭。或用之句未。如不可求思。或用之句首。如思齊大任。今曰。江水尤深闊於漢。故漢止言不可泳。而江言不

可方。 興也。南方之木美。故以南言之。木下蟠則陰廣。上竦則陰少。南有喬竦之木。其陰不下及。故不可休息。興女之高潔而不可求也。漢水之上。有

遊行之女。非士君子之族。深居閨閤之中者也。以小家女而在曠僻可動之地。見者自無狎昵之心於是陳其不可得之辭。如漢水之廣不可潛行

而泳之。江水之長。不可乗泭而方之。見其。貞潔之意。使人望之。而暴慢之志不作矣。詩人偶見漢上游女。無陵犯之心。知紂之淫風已變。由文王風

化所及。故假此游女以起義耳。陳深清全齋讀詩編漢廣。德廣所及也。文王之道。被於南國。美化行乎江漢之域。無思犯禮。求而不。可得也。朱氏曰。

此詩以篇內有漢之廣矣一句得名。而序者謬誤。乃以德廣所及為言。失之達矣。然其文。復得詩意。而所謂文王之化者。允可以正前篇之誤。嚴氏

曰。道謂脩身齊家之道。男子見游女自無犯禮之思。序言求而不可得非也 喬木不可休息。吳氏曰。韓詩作思傳曰。喬上竦也。漢有游女。朱氏曰。

漢水出與元府嶓蒙山。至漢陽軍大別山入江。江漢之俗。其女好游。漢魏以後猶然。如大堤之典可見也。不可求思。思語辭。漢之廣矣。不可泳思。釋

水曰。潛行為泳。郭璞曰。水底行也江之水矣。朱氏曰。江水出永康軍岷山。東流與漢水合。東北入海。不可方思。方。泭也泭槨同。孫炎注爾雅曰。方木

置水。為柎筏也。郭璞雲。水中筏也。朱氏曰。興而比也。南方木美。故以南言。木上竦則陰少。故不可休息。興女之高潔而不可求也。漢上出遊之女

非深居閏中者。以其在矌僻可動之地。人見之而知其端莊靖一。而不可家。乃陳其不可得之詞。如漢水之廣而不可潛行。江水之長而不可乗桴扵

此。見文王之化。有以變其淫亂之俗也。李恕音訓。漢水有𣸯行之女。其行貞潔。不可以非禮而求之。於是陳其不可得之辭。而曰漢水之廣。不可潛

行於其中。江水之永長。不可以桴筏而渡。詩人蓋假樂游女以起義。謂文王之風化所。及。而紂之淫風頓改也。上文同詩緝。詩傳纂註質曰。按禹貢

嶓家導漾。東流為漢。襄陽在漢水之陰。大堤漢水之堤也。又按古今樂録。大堤曲。隋王誕為襄州時作。又樂府遺聲。都邑三十四曲。有大堤曲。又鄭

氏通志畧。都邑三十四曲。有大堤典並亡其辭。又襄陽樂府辭。云云見旁通。又張東之大堤曲雲。南國多佳人。莫若大堤女。又太白集。長吉集。皆有

大堤典。大抵皆風情之言也。朱善詩経解頥漢之廣者不可泳。江之永者不可方。以比女德之端莊靜一者不可求也。言今日之不可求。則知前日

之可求矣。前日之可求。衰世之俗也。今日之不可求。聖人之化也。夫觀聖人之化。不於其他而必於江漢之𣸯女何也。曰。天下之治。正家為先。録一

漢廣以見天下之家正也。天下之家正。而天下治矣。非聖人之化。而能若是哉。李公凱句觧南有喬木。人之休扵木下。必攀枝跛𠋣。今南方有木甚

高聳。不可休息。不可藉以為休息之也。漢有游女。比喻洪水之旁。有化行之女。貞固自守有高潔之行。不可求思。決不可以非禮求之。漢之廣矣。人

知其不可求。又深明之曰。漢水之廣。不可泳思。不可潛行水中而過。江之永矣。江水之長。不可方思不可為筏而渡。樓之所在。安可越哉。皆由扵盛

文王之化。而變其淫亂之俗也。翹翹祈遙反。錯薪。言刈其楚。之子于歸

言秣其馬葉滿補反。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

可方思。朱子集傳。興而比也。翹翹。秀起之貌。錯。雜也。楚木名。荊屬。之子。指游女也。秣。飼也。以錯薪起興。而欲秣其馬。則恱之至。

以江漢為比。而嘆其終不可求。則敬之深。 輔廣童子問。 首章既言高風惟致之不可求。故此幸遂以錯薪起興而言。其遊將歸。則願為之飼秣

其馬。此可見其娐恱之至矣。歐陽氏謂此為恱恭之辭。猶古人言雖為執鞭。所忻泰馬者是也。先生謂以鐠薪起興。而欲秣其馬。則恱之至。以江漢

為比。而歎其終不可求。則敬之深。真是寫得詩人之意。思出恱之至而敬之深。則可見其性情之正也。恱而不敬。則使放泆矣。或以歸為嫁。則大失

詩意。毛萇傳鄭玄箋翹翹錯薪。言刈其楚。傳雲。翹翹。薪貌。錯。雜也。箋雲。楚雜薪之中。尤翹翹者。我欲刈取之。以喻衆女皆貞潔。我又欲其高潔者。之

子於歸。言秣其馬傳雲。秣養也六尺以上曰馬。箋雲。之子。是子也。謙不敢斥其適已。於是子之嫁我願秣其馬。致禮餼。示有意焉。孔頴達正義翹翹

至其馬。 正義曰翹翹然而高者乃是雜薪。此薪雖皆高。我欲刈其楚。所以然者。以楚在雜薪之中。尤翹翹而高故也。以興貞潔者。乃是衆女。此衆

女雖皆貞潔。我欲取其尤貞潔者。又言是其尤潔者。之子若徃歸嫁。我欲以粟秣養其馬。乗之以致禮餼。示已有意欲求之。下四句同前。 傳翹翹

薪貌。 正義曰。翹翹。高貌。傳言薪貌者。明薪之貌翹翹然若直雲。高貌恐施於楚最高者。此翹翹連言。錯薪。故為薪貌。鴟鴞雲。子室翹翹。即雲風雨

所漂搖。故傳曰。翹翹。危也。莊二十二年。左傳引𨓜詩曰。翹翹車。乗。即雲招我以弓。明其逺。故服虔雲。翹翹。逺貌。 箋楚雜至絜者。 正義曰。薪木稱。

故月令雲。收秩薪。柴。注云。大者可析謂之薪。下章蔞草。亦云薪者。因此通其文。楚亦木名。故學記注。以楚為荊。王風鄭風。並雲不流東楚皆是也。言

楚在雜薪之中尤翹翹。言尤明雜薪亦翹翹也。箋之子至意焉。 正義曰。釋訓雲。之子是子也。李巡曰。之子者。論五方之言是子也。然則之為語

助。人言之子者。猶雲是此子也。桃夭傳雲。嫁子。彼說嫁事為嫁者之子。此則貞潔者之子。東山之子言其妻。白華之子斥幽王。各隨其事而名之。言

謙不敢斥其適已。謂雲徃嫁若斥。適已當言來嫁。所以桃夭鵲巢東山。不為謙者不自言已。說他女嫁。故不為謙也。言致禮餼者。昏禮下達納采。用

鷹問名納吉。皆如之。納徵。用玄纁束帛儼皮是士禮也。媒氏雲。純帛無過五兩。謂庶人禮也。欲致禮謂此也。餼謂牲也。昏禮不見用牲。文鄭以時事

言之。或亦宜有也。言示有意者前已執。謙不敢斥言其適已。言養馬是欲致禮餼。示有意求之。但謙不斥耳。陸德明。釋文翹翹。祁遇反。沈。其堯及。薪

貌。尤高潔者。一本無絜字。言秣。莫葛反。養也。說文雲。食馬榖也。以上。時掌反。下文同。禮餼。虛氣反。牲腥曰餼。 重言。 之子于歸十二。本詩二。桃夭

三。鵲巢三。燕燕三。東山二。 要義。 鄭雲願致禮餼。但昏禮不見牲餼。見毛傳鄭菚。並正義。蘇頴濱集傳此知女子之不可犯。而恩以禮道之之辭

也。楚薪之尤翹翹者也。取薪之翹翹者。以言欲。取女之尤高絜者也。然猶不敢斥言取之。故曰於是子之嫁也。我當秣其馬。以示有意焉耳。東萊呂

氏讀詩記張氏曰。刈楚刈蔞。刈之以秣之子之馬也。嚴氏詩解翹翹然而高者。雜錯之薪。我欲刈其中之楚木。以楚在其中。尤翹翹也。興衆女高潔

我欲擇其允者。之子若歸嫁於我。我則秣養其馬以迎之。然終不可得。故又言漢不可泳。江不可方也。毛曰見毛傳。張氏曰。見讀詩記。歐陽氏曰見

本義孔氏曰見正義併集解華國嚴粲詩緝翹翹錯薪。音喬。錢氏曰。翹翹高竦貌。翹翹然而高者。錯雜之薪也。其中之楚木。尤翹翹然。人所先刈

也喻衆女之中尤高潔者人所先取也。故言此𣸯女之嫁人。將有秣馬以禮親迎之者豈可以非禮犯之哉。於是復陳其不可得之辭。 或謂秣

馬。如所謂雖為執鞭。猶忻慕焉。如此則敢請子珮已有暱之想矣項氏家說泳思方思漢言泳。江言方者漢水淺狹可泳而踰。江水深闊必方舟而

後能濟。各因其實以起興也。黃氏日抄晦庵雲。以錯薪起興。而欲秣其馬。則恱之至。以江漢為比。而嘆其終不可求。則敬之深。此已盡一詩之意。箋

謂喻女之尤高潔者。嚴氏詩緝取之恐求之過。宋陳深清全齋讀詩編翹翹。音喬錯薪。朱氏曰。翹翹。秀起之貌。錯。雜也。言刈其楚。䟽曰。楚木名學記注。

以楚為荊。楚在雜薪中尤翹翹。之子于歸。言秣其馬。雜薪中。有荊楚尤翹翹竦出者。人所先刈。喻衆女中尤高潔者。人所先取。之子。指逰女。歐陽氏

曰。之子遊而歸。則我秣其馬。恱慕之辭也。鄭箋曰。謙不敢斥其適已。我願秣其馬。致禮餼。示有意馬。與而比也。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

方思。 翹翹錯薪言刈其蔞。音閭。邪璞曰。蔞蔞蒿也。生下田。初生可啖。江東用羹魚也。之子于歸。言秣其駒。駒焉之小者。傳曰。五尺以上曰駒。釋文

曰。馬二歲曰駒。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興而比矣李簡學詩備忘翹翹。秀起之貌。錯。雜也。楚雜薪之中。尤翹翹者。之子。指遊女也。

秣。飼也。鄭氏曰。見鄭箋並止義宋妄得毛詩遺意漢廣此篇詩辭。辭者已無遺說。但召南有召公詩。而周南無周公詩。卻稱文王。若以周名分陝言

之。二南之國。同為文王之化。特繫之二公。今周南詩稱后妃。召南詩稱夫人。固已不同。而周南漢廣。又稱文王。是豈無說乎。大序曰。關睢麟趾之化。

王者之風。故繫之周公。鵲巢騶虞之德。先王之所以數。故繫之召公。何為而有王與侯之異乎。嘗以地理考之。召南地在岐西。周南地在岐東。自太

王居豳。為秋所侵。於是踰梁而邑於岐。文王克崇之。後始遷於豐。其後又遷於鎬。岐在扶風美陽縣岐山。豐在扶風霸縣。鎬在長安西南。岐在豳東

南四百里。豐在岐東南三百餘里。鎬在豐東南二十五里。皆是自西而東周南之地。實居岐東。則鎬京在焉。周公特輔佐文王。以治陝東之國。所以

有王者之風。而本諸后妃。漢廣所以稱文王之德。而不及周公也。若夫召南岐西之地。在豳岐之間。太王王季之故治也。故曰。先王之所以教。召公

專掌其國政。而為侯伯。故不稱召公。而稱召伯。是以聴南國之訟。而有甘棠行露之詩。其地所以為諸侯之風。而詩述夫人之德。與周公佐王事體

不同漢廣汝墳。安得不稱文王乎李恕音訓翹翹然高者。錯雜之柴薪其中楚木尤高。人所先刈。此女高潔如此。若嫁而歸。必有秣馬而親迎之者。

豈可以非禮犯哉故重述其不可得之辭。而曰云雲。李公凱句解翹翹錯薪。於翹翹然錯雜秀起之薪中。言刈其楚。擇其楚而刈之。之子于歸。冀游

女之我歸言秣其馬。則以楚而秣其馬。漢之廣矣。然自顧於禮。終不可犯。故復歎曰漢水之廣不可泳思。泳。詠江之永矣不可方思。解同上章

翹翹錯薪。言刈其蔞力俱之子于歸。言秣其駒漢

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朱子集傳興而比也蔞蔞。

蒿也葉似艾青白色。長數寸。生水澤中。駒馬之小者。輔廣董子問。三章之末。皆終。之以不可求之意。所謂言之詳。辭之複。所以見其敬

慕。有不自己之意也。朱子語類問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此是興。何如。曰。主意只說漢有㳺女不可求思兩句。六句是反覆說。如

奕奕寢廟君子作之。秩秩大猷。聖人莫之。他人有心予忖度之躍躍毚兎遇犬獲之。上下六句。亦只興出他人有心兩句。駕孫毛萇傳鄭玄箋翹翹

錯薪。言刈其蔞。傳雲。蔞。草中之翹翹然者。之子于歸。言秣其駒。傳雲。五尺以上曰駒。孔頴達正義傳蔞。草中之翹翹然。正義曰。傳以上楚是木。此

蔞是草。故言草中之翹翹然。釋草雲購。蔏蔞。舍人曰購。二名蔏蔞。郭雲。蔏蔞。蔞蒿也。生下田。初生可啖。江東用羹魚也。陸機䟽雲。其葉似艾白色。長

數寸。高丈餘。好生水邊及澤中。正月根牙生。旁莖正白。生食之香而脆美其葉又可蒸為茹是也。傳五尺以上曰駒。正義曰。度人云。八尺以上

為龍。七尺以上為騋。六尺以上為馬。故上傳曰六尺以上曰馬。此駒以次差之。故知五尺以上也。五尺以上。即六尺以下故秣。林箋雲。六尺以下曰駒

是也。輈人注。國馬謂種戎齊道高八尺。田馬高七尺。駑馬高六尺。即瘦人三等龍騋馬是也。休注公羊雲。七尺以上曰龍。不合周禮也。陸德明釋

文其蔞。力俱反馬雲蔞。蒿也。郭雲似艾喜力侯反。要義。刈蔞。謂蔞蒿。江東用羹魚。見正義蘇頴濱集傳蔞草之尤翹翹者也華谷嚴粲詩緝釋

草曰。雀蔏蔞。萑。音完。蔏。音商。釋文曰。馬二歲曰駒。郭璞曰。陸機曰。舍人曰並見正義。傳曰見毛傳。項氏家說詩中思字。思語辭也。用之句末。如不

可求思。不可泳思。不可度思。天惟顯思。用之句首。如思齊太任。思媚周姜思文后稷。思樂。泮水。皆語辭也。說者必欲以為思慮之思則過矣。且親從

魯侯之與在泮而詠之矣。何謂思耶於繹思敷時繹思。皆當以為語辭。繹者。不絶之義。繹思猶繹如也。總論。歐陽公本義論曰據序但言無思犯

禮者。而鄭箋謂犯禮而徃正女將不至。則是女皆正潔。男獨有犯禮之心焉。而行露序。亦云彊暴之男。不能侵陵正女。如此。則文王之化。獨能使婦

人女子知禮義。而不能化男子也。此甚不然。蓋當紂時。淫風大行。男女相奔犯者多。而江漢之國。被文王之化。男女不相侵。如詩所陳爾。夫政化之

行使人顧禮義。而不敢肆其欲。不能使人盡無情慾心也。紂時風俗。男女恣其情慾。而相奔犯。今被文王之化。男子雖恱慕。㳺女而自顧禮法不可

得而止也。考詩三章。皆是男子見出遊之女。恱其美色而不可得爾。若鄭箋則不然其一章乃雲男欲犯禮而徃。二章三章乃雲。欲擇尤正潔者使

嫁我。則一篇之中。前後意殊。且敘但云。無思犯禮。本無欲女嫁我之義蓋雖正女。無不嫁之理。苟以禮求婚安得不嫁。由鄭以於歸為嫁。乃失之爾

本義曰南方之木。高而不可息漢上之女。美而不可求。此一章之義明矣。其二章雲。薪刈其楚者。言衆薪錯雜。我欲刈其尤翹翹者。衆女雜遊。我

欲得其尤美者。既知不可得。乃雲之子既出遊而歸。我則願秣其馬。此恱慕之辭。猶古人言雖為執鞭猶忻慕焉者是也。既述此意矣。末乃陳其不_

可之辭。如漢廣而不可泳。江永而不可方爾。蓋極陳男女之情。雖可恱而不可求。則見文王之政化被人深矣。毛萇傳鄭玄箋並見前。程子經說漢廣。

言漢之廣大。猶雲江永也。本言文王之道。南被江漢之域。因取漢水為興。水之為限。不可踰也。以興禮義之為閑。不可犯也。南國被文王之化。家

齊俗厚。婦人知守禮義。既以禮義為防。則非僻之思自絶。雖有以非禮求之者。亦不可得而犯也。不可得而犯。則不思犯矣。人之休於木下。必攀枝

跛𠋣。喬木不可攀及也。故人絶欲休之思。興女有高潔之行。非禮者自無求之之思也。重稱漢水之廣。不可思游泳以濟。江之長永。不可思方而渡

也。江大於漢雖方。尚不可濟。難扵泳矣。興以禮自閑。不可侵陵也。女之游者。謂曠僻獨行。可動之地。異乎閨門之內。姆傅之側也。錯薪翹翹然。必擇

其端直者刈之。如是之女。豈所不願得哉之子者。若得之以歸。則言秣其馬矣。情切之意。惟其禮法之限不可得也。不止無非禮之思。又知其端直

之美而願慕之也。李迂仲黃實夫集觧南有喬木。不可休息。漢有游女。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翹翹錯薪。言刈其蔞。之

子於歸。言秣其駒。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木以枝葉蔭翳而人休焉。蓋陰之接於人者也。故詩人以。興男女之際。喬木則無蔭

之可息。猶之女不可以私求也。水天下之至柔人狎而玩之。猶女子焉。今漢以廣而不可泳。江以永而不可方。又以況女子以正而不可犯也。錯薪

薪之錯雜者。冝柔弱而不能自直。而今乃翹翹然不撓。以況女子游者。冝若放𨓜而不能自守。而今乃卓卓有立也。言刈其楚木之小者。於翹翹錯

薪之中。庶幾其易取故我欲刈之。之子于歸。言秣其馬者。若之子肯歸於我。則將秣吾馬而親迎之。接以婚禮之正也。蔞草之小者。又易取於楚。而

駒又易得於馬。其願慕之心愈切。則欲從事於其易者。然終不敢忘婚禮之正焉。此序所謂無思犯禮者。喬木雖不可休。猶休之而無後災。漢之廣。

江之永。泳而方之則溺矣。況㳺女愈進而愈不可犯也。夫男子願慕之心愈切。而女子愈不可犯。此序所謂求而不可得者也。宋王漢濵先生集李

白休息古本。或作休思。今當且作休息。夫木固有可息之道。今不可息者。以其喬故也。女固有可求之道。今不可求者。以其正故也。其言不可求思

程氏謂不可以思求。此泥於序。所謂無思犯禮也。夫思者。語辭。如所謂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斁思。皆是語辭也。泳者。潛行為泳。鄭氏曰。水底行

也。方。論語曰乗桴浮於海。即此是也。孫炎曰。方。水中為泭筏也。桴編竹木。大曰筏。小曰桴。漢水有可潛行之道。而不可泳者。以其廣故也。江有可乗

桴之道。而不可方者。以其永故也。此亦是南有喬木。不可休息之意。夫漢上㳺女至易動也。又況㳺行之地。非在閨門之內。傅姆之側也。今也能守

貞潔之。行。而不可求。則當時之女可知。孔氏曰。內則曰女子居內。深居固門。閽寺守之。則貴族之女也。庶人之女。則執筐行饁。不得在室。故有出遊

之事。此漢上之女也。其言甚善。惟以女子不可求。以喻漢廣之不可泳。江永之不可方。苟惟犯於非禮。則如匏有苦葉之詩。深則厲。淺則揭。深厲淺

揭。惟吾所欲。曾不顧禮義之如何耳。翹翹。薪貌錯也。楚在雜薪之中。吾欲取其翹翹者而刈之。楚。即薪也。蔞。爾雅雲。購商蔞。郭璞雲。商蔞。蔞蒿也

於雜薪之中而取其翹翹者。以比衆女之中。欲取其貞潔者也。惟其欲取其貞潔者。故我欲得之為室家。我則秣馬以聘之矣。又思之而不

可得也。故又繼之曰。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觀此。則知周南之婦人。其貞潔如此。雖當時男子有翹翹錯薪。言刈其楚。之子

於歸。言秣其馬之意。以其貞潔不可求而止。遙想其貞潔之行。使人望而畏之。而暴慢之心。不可復作。觀此詩曰。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

方思。所以想見當時之事也。昔尹翁歸為東海太守。過辭廷尉於定國。定國家在東海。欲屬託邑子。兩人令坐後堂。待見定國。與翁歸語終日。不敢

見其邑子既去定國。乃謂其邑子曰。此賢將汝不任事也。又不可干以𥝠。嚴君平治蜀李強欲為從事。終日言而不敢語。是二人者。瞻其容。望其

貌。使人無有易慢之心。亦士夫所難能也。今周南之婦人。亦能如此。則當時士大夫。亦皆有尹翁歸嚴君平之風矣。三代之風。所以直道而行。非後

世所可得而髣髴也。黃曰。南方之木。高而不可休。非不可休也。見喬木者。自無休息之心也。漢上之㳺女。正而不可求。見㳺女者。自

無犯禮之意。按詩中凡曰思者。皆是語辭。然亦不可執辭而求詩。當隨其篇意而求之也。序言無思犯禮。而詩人反覆言之亦必有說。水可泳也。見

漢之廣者。自不復有泳之之思。水可方也。見江之永者。自不復有方之之思。釋文曰。潛行謂之泳。泭筏謂之方。此如游女可以禮求。不可以非禮犯。

故復喻之曰。衆薪錯薪也。我欲得其尤翹翹者。如江漢游女。我欲得其尤美者。繼之曰。言秣其駒。言秣其馬。謂是子若歸於我。當以正禮親迎之也

於是復陳其不可犯之實。歐氏謂秣其駒。秣其馬。如所謂雖為執鞭。猶歆慕焉。如此則是已有淫慾之念矣。夫人惟其顧禮義也。則曰漢之廣矣。不

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至於不顧禮義。則深厲淺揭。惟其所欲。而尚矣所懼哉。文王之時。以漢上之游女猶不可犯。則其風之美可知。故美化

行乎江漢之域。噫。政令不足以毆人。而禮義足以感人。王烈之里。有盜牛者。主得之。盜請曰。刑戮是甘乞不與王彥方知也。故節義清脩之士。且足

以為人之感服。不仁者不敢入其門。不義者不敢至其廬。況文王后妃風化之美。則江漢之域。無思犯禮。豈不冝哉。放齋曹粹中詩說爾雅木上曲

曰喬。言其枝上竦也。木喬則不可攀援。女正則不可媟邇。泳。游也。謂潛行水底也。方。泭也。謂水中𥴖筏也。漢本有可泳之道。至其廣處。則不可泳矣

江本有可方之道。至其永䖏。則不可方矣。女本有可求之道。至其正潔堅固。則不可求矣。以木為薪。楚則其尤翹翹者。以草為薪。蔞則其尤翹翹者

此皆吾之所欲刈也。衆女之中其尤美者。此我之所欲求也。然被文王之美化。革商紂之淫風。皆知以禮自潔不可求也。知其不可求。故於其既㳺

而歸也。聊欲秣其馬駒以致其意馬。夫男女之情。人之所大欲也。父不能得之於子。君不能得之於臣。聖人制為婚姻之禮。所以重其別也。苟率情

而忘禮。則踰墻而樓東家之子不以為恥。苟由禮以制情。則閉門而學柳下可不以為介。然則南國之女子。知守禮以自潔。而使人不敢起求之之

心。其男子亦知由禮以制情。而終能息其願求之意。此廉恥之所以興。而為文王之美化也。夫漢上之游女。故非士君子之族。深居於重閨之中者

也。然猶不可犯。而況其䖏女者乎若夫衛風靜女。乃士君子之族。固當深居於重閨之中然猶俟我於城隅而況其㳺者乎風化之移人如此詩人

扵美舉其所輕扵刺舉其所重蓋互以相明也王應麟困學紀間江漢之女不可犯以非禮可以見周俗之美范滂之母勉其子以名節。可以見漢

俗之美載岷隱續呂氏讀詩記漢廣採於江漢而得之也。此關睢之化也。故繫之周南言周公之德南及江漢。避文王而言周公也。此詩知其不可

而不求非求之而不可得也漢有游女望而不可求。猶喬木聳幹。而不可休息也然而情不能自克也。猶致意駡。曰翹翹錯薪。雜然而並有也。刈楚

取其可用者。刈蔞取其可食者。㧞其尤之謂也。之子于歸。指其尤者。願秣馬以致殷勤焉。已而知其卒不可得也。反而歸於。正。然則非特游女閑靜

使人望而謂之男子能自克於禮亦賢矣。呂喬年麗澤論該漢廣。漢廣一章。已知㳺女之不可求矣。二章三章。復思秣其馬。秣其駒蓋義理未勝

故雖明知其不可求而慾念數起也窒慾之道當寛而不迫。譬猶治水若驟遏而急絶之。則橫流而不可制矣故詩人不禁慾之起而速禮之復。尊

章有秣馬秣駒之急。是不禁慾之起也。終之以不可泳思。不可方思。是速禮之復也。心一復則欲一衰。至於再至於三。則人慾都亡而純乎天理者

嗚呼。漢廣之詩。其窒慾之大用歟。慈湖楊簡詩傳此不敢犯禮之心。即正心。亦曰道心。以天地鬼神之心。彼不知道者。必以為粗近之心。非精微之

心。吾則曰。此即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之心。孔子曰。下學而上達。知我者其天乎。知此者奚止千無一萬。無一無或乎。為序者。不足於此。而推於文王

也。序曰漢廣。德廣所及也。文王之道被於南國。美化行乎江漢之域。無思犯禮。求而不可得也。是其為言非不善。惟不明乎道。不明乎是詩之道心

而贅為說焉。則亦足以亂人之道心。故不可用。知夫關睢太姒之詩。而不言太姒。惟曰后妃之德。則漢廣不必推文王矣。毛傳曰。南方之木美喬上

竦也。思。竦也。疏雲。以上竦之故。不可就而止息。漢上有游女。以貞潔之故不可犯禮而求。爾雅釋水雲。潛行為泳。郭注云。水底行也。晏子春秋曰。潛

行。逆流百步。順流七里。毛傳曰永。長。方。泭也。泭。音孚。通作桴。爾雅釋言云舫。泭也。郭注云。水中𥴖筏。孫炎雲。水中為泭筏也。方言云。泭。謂之𥴖。𥴖謂

之筏爾雅釋引。此漢廣不可方思。以釋舫泭。論語雲。乘桴浮於海。注云。編竹木。大曰筏。小曰桴。是也舫方。泭桴。音義同。釋言又雲。舫。舟也。郭注云。並

兩船。釋。水雲。大夫方舟。然則舫方雖通用。而有或舟或筏之不同。江既湍急深險。而又永長不可方筏。喬木不可休息。江漢不可方泳。皆以喻女之

貞潔。不可遽然不以禮而求。刈楚刈蔞以秣馬駒。是退而以禮求之也。逰或作游錯雜也。於雜薪之中。而刈其楚楚者。毛傳曰。蔞。草中之翹翹然。䟽

引爾雅釋草。購蔏蔞。郭雲。蔏。蔞蒿也。生下田。初生可啖。江東用羹魚也陸璣疏雲。其葉似艾白色。長數寸。高丈餘。好生水邊。正月根芽生。旁莖正白。

生食之香而脆美。其葉又可蒸為茹。毛傳曰。秣養也六尺以上曰馬。五尺以上曰駒。疏曰。廋人云。八尺以上為龍。七尺以上為騋。六尺以上為馬。以

次差之。故知駒五尺以上也。秣馬及駒將以親迎歟。補音雲。泳。於誑切。郭璞江賦紫䓴熒曄以叢被。緑苔鬖髿乎硎上。帆蒙籠以蓋與。萍實出而漂

泳。正用此讀。方。甫妄切。爾雅。舫。泭也。疏雲。水中為泭筏也漢廣不可方思舫方同下同。馬。滿補切。秦瑯琊刻石澤。及牛馬索隱。音姥。漢書僕。射莽何。

羅謀反。孟康曰。征和三年通合侯馬通今言莽。明德皇后。惡其先人有反易性莽。顔師古。莽。莫戶切。案必易馬為莽者。以馬與莽。皆滿補切。左氏傳

辛廖之占曰。震為土車從馬。又童謡曰。鴝鵒之羽。公在外野徃饋之馬。屈原騷經。登閬風而紲馬。與哀高丘之無女叶韻。九歌縶四馬。與撃鳴鼓葉

韻。漢樂章。靈之下若風馬。左蒼龍。右白虎。野上與切。其蔞一讀力俱切。一讀力侯切。其駒一讀居侯切。易林蹇之預曰。川深難遊。水為我憂。多虛少

實。命鹿為駒。林艾軒經筵講義漢廣。漢廣。德廣所及也。文王之道被於南國。美化行乎江漢之域。無思犯禮。求而不可得也。臣謂漢廣。言文王之

道被於南國。美化行乎江漢之域。周召皆地名。在禹貢雍州岐山之陽。先儒謂周召之地。共方百里。皆名曰周。而召則周內別名也。太王居岐。文王

都酆。武王都鎬。皆去岐周不逺也。今言文王之化。行乎江漢之域。江漢之地。自周以南之國也。周召以南其為國也多矣。言文王之化。自北而南也。

江漢在楚。地之萌芽。自楚人發之。故云江漢之域。詩一變而為楚辭。即屈原宋玉為之唱。是文章鼓吹。多出於楚也。南有喬木。不可休息。漢有㳺女。

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臣謂南有喬木不可休息。言喬木之為䕃也廣矣。是不可休息乎。謂其可以休息也。漢有㳺女。

不可求思言㳺女之在漢上不可求之乎。謂其可求之也。而繼之以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是歎其求之而不可得也谷風謂就

其淺矣。泳之㳺之。此言漢之廣。非㳺泳可度。江之永。非方舟可濟。以意逆志。乃見而不得之義。翹翹錯薪。言刈其楚。之子于歸。言秣其馬。漢之廣矣

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臣謂二章謂薪中之有楚是翹翹然者。刈薪者當取夫翹翹之楚。之子。指游女言之。謂當以六禮聘之。而取其尤高

潔者。如薪中之楚也。之子來歸。則我且秣馬以行親迎之禮。謂如是可以得之也。又繼以漢之廣矣。江之永矣。謂求而不可得也。翹

翹錯薪。言刈其蔞。之子于歸。言秣其駒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臣謂三章與二章之義同。蔞即楚。駒有馬也。今楚

辭一篇之中。而三致意焉者。即古詩之流也。詩人之所以興者。以見商之季。禮義消亡。時多淫奔者。及周之興。而漢上㳺女。求而不

可得。婦人女子尚如是。則當時之人聞文王而作興者。皆是也。林岊講義曰比也。南有木可以休息。喬而上竦。不可休矣。亦猶漢上

之游女不可求也。貴者深宮固門。賤者執筐行饁。故容有㳺女。漢與江。皆可泳可方。廣而大。永而長。則不可泳而潛行。方而筏

濟矣。翹翹然錯雜之薪。言刈其楚。謂欲採取其尤翹翹者。言刈其蔞。謂採取其草中之翹翹者。以比求女者之情。言秣其馬。又言欲

於㳺女之歸欣欣然願為之執鞭。若曰之子于歸。我其為秣馬乎。之子于歸。我其為秣駒乎。六尺以上曰馬。五尺以上曰駒。既而知

女子不可求。則曰漢之廣不可泳矣。江之永不可方矣。許謙名物鈔江漢遊人。 經。 漢之游女。不可求。非必女子之知義端

靜。而人不可求。實見者雖恱其容貌之端靜。而自知其於義無可求之理。而賦此詩也。上為。興。南有喬木。則不可休息。此漢有

游女。其不可求思。下四句比江漢之永廣。人見之者。知其不可方永。而絶無乗桴潛行之心。固不待即之而知其不可也。後二

章之首興兼比。娶妻必擇其善之至善者。猶採薪者。見錯薪固翹翹。而於翹翹之中。又欲刈其楚與蔞之美。此㳺女可謂盡美。

其肯歸嫁於我。則言秣其馬駒而親。迎之矣。其下復以江漢永廣。反覆詠其不可求也。蓋見㳺女而恱之。男女之欲也。知其不

可求。而不求禮義之心也。是則江漢之人。被文王之化之效。若曰女子有不可犯之態而不敢犯之。是男子之知義。反不及婦

人。而文王之化。但能及於女子。非詩意也。若行露之詩。則專主於女子而言爾。漢言廣。謂橫渡也。江曰永。謂㳂泝也。 傳

一章疎。息拱反。 水經。漾水出隴西氐道縣嶓冡山。東至武都為漢水。酈道元謂漢水有東西二源。東源出氐道東流為漢。西

源出隴西。會泉逕葭萌入漢始源曰沔。今按漢地理志。隴西郡氐道縣漾水所出。至武都為漢。此禹貢嶓冡導漾。東流為漢。及水經所言者

是也即道元所謂東源也氐道則宋秦州之地。武都則階州也。又漢志隴西郡西縣嶓冡山西漢所出南入廣漢白水東南入江。樂史寰宇記。興元

府三泉縣東二十八里嶓冡山沔水所出。下流為漢杜佑通與梁州金牛縣有嶓冡山禹導漾水至此為漢水。亦曰沔水今縣南有。故白水關是西

漢水。出自西縣流至今牛入白水。則名漢矣。通典謂導漾水者蓋誤爾。此道元所謂西源也。漢西縣後分為三泉縣。嶓冡則在三泉界中。今為興元

之境。金牛即漢葭萌之地。今則屬興元褒城縣也。自秦州至興元驛程九百餘里。皆云有嶓冡。蓋山勢連亘數州也。然則。東源導漾為漢者。乃漢之

經流其西源。則自名沔。因下流入漢始有西漢之名爾。傳專指興元之嶓冡。或考之未詳歟。蔡氏書集傳。大別山在漢陽軍漢陽縣北。別必列及。

漢地理志。蜀郡湔氐道禹貢岷山在西徼外。江水所出。宋歐陽忞輿地廣記。茂州汶山縣。本漢汶江湔氐二縣地。禹貢岷山在西北永康軍。乃宋割

蜀州之青城。彭州之導江縣。置漢蜀郡之郫綿虒江原三縣地也。王象之輿地紀勝。江流東南。経茂州城下至汶川縣。自汶川経導江至青城。然則

江之始源實在茂州之岷山也。江入海處。在通州海門縣。湔子千反。郫音疲虒。音斯。湔編岷山數百峯。大酉山為最。大雪山三峰䦱其後。冬夏如

爛銀。山一谷名鐵豹嶺者。有西嶽廟廟下名羊膞石。江水正源也。䦱。丑蔭反。桴。方於反。反復之復。方六反。三章疏。蔞蒿。葉似艾白色。長數寸。高丈

餘。今按長數寸。言其葉。高丈餘。言其莖。唯其高丈餘。故亦可刈為薪。傳恐脫高丈餘三字。則於錯薪之義似有礙。詩緝見前。疏見正義。劉玉汝詩纘

緒傳曰。興而比。竊謂當曰興又比。蓋。興有兼比者。關睢是也。傳止曰。興也。比兼興者。緑衣是也。傳亦止曰比也。至下泉比兼。興。乃發倒曰。比而。興。野

有蔓草。溱洧黍離頍矣。賦兼。興則發例曰。賦而。興。蓋。興在賦。比中非賦。比外別有。興。故其例如此。頍矣。賦而。興後比。則曰賦而。興又比。是比在賦興

外者。當曰又比也。今漢廣比在興後。則當用頍矣倒。曰興又比也。若曰興而比。則與比而。興。賦而興者不辯矣故漢廣椒聊巧言之四章。皆當曰。興

又比。氓之三章末章。當雲比又。興賦又興雲首章極言㳺女之不可求。後二章承前意。以其不可求故恱之而復以二比歎詠之則有敬之之意

矣。敬而恱之恱生於敬故兩言秣馬為恱之至。恱而敬之。敬生於恱。故三致歎詠。為敬之深此篇只言㳺女之不可求。而興比反復。最見歎詠。非工

於詠歌者乎。故此㳺女端莊靜一之不可求與。作詩者。知其不可求而愛敬之皆得性情之正。皆可以見文王后妃之德化。漢廣

三章章八句劉瑾通釋。何氏曰劉氏雲文至教化其民桃夭歌其男女以正。漢廣歌其美化行乎江漢之域。汝墳歌

其婦人能勉其君子以正。苟非敬防微之道。習以性成。風以成俗。其能然乎詩傳纂註叚氏曰正靜而不可狎固女德之賢。起敬起愛。而無狎暱之

心。亦非必失身之男子也。夫刈蔞秣馬。起愛敬之意。然而失身於非禮。則有䧟溺於水火之比。其為辭切其命意嚴。一不以其不可者。加乎其身。𠑽

此端。則曾子臨深履薄之學。啓手易簀之心。終必俟於致禮焉。可謂閑邪存其誠矣。謝氏曰。㳺女獨行。非有師傳範其前。法制禁其後也。恭敬羞

惡之心。積於中。形扵外。動容周旋。自然。中理。凜乎不可犯。使行道之人。愛而敬。敬而畏。閑其邪。窒其欲。於人所不知之地。是孰使之然哉。文王之德

本諸身。證諸庶民者盡是矣。道化明於上。風俗成乎下。性不待節而皆善心不待閑而皆良。婦人女子生長其間。正如堯衢之童。不識不知。而順帝

之則。天保之民。日用飲食。而徧為爾德。彼亦不自知其行乎天理之中 也王道之盛至此極矣。宋表絜齋集経筵講義。臣聞。人生天地之間。所以

超然獨貴於羣物者。以是存心焉爾。心者。人之大本也。是以苟存。雖至微之人。足以取重於當世。是心不存。雖貴為王公。其又奚取焉。漢之游女。可

謂至微矣。能正固其守。而人皆愛之敬之。豈非此心之良。天所以與我者。卓然不亂。故發形於外。有足以感動物者歟。喬木者。其幹上竦。非有枝葉

下垂可為庇蔭也。故不可休息。以女之弱。譬木之喬。若非其倫矣。然端方不撓之操似之。此所以為古之賢女也。以喬木為未足。而復有江漢之喻。

泳。潛行也。方。筏之小者也。漢不可以潛行。江不可栰濟。此女之不可求也。區區女子之微。人皆得以軽侮之。今乃如漢之廣。如江之永。不可褻瀆如

此。豈不賢哉。心慕其賢。而於錯薪之中。為之刈楚以秣其馬。刈蔞以秣其駒。致惓惓之意。庶其降以相從也。而終不可從。故江漢之喻。復申言之。嗚

呼。武夫勃然震怒。無敢當者。而牽於利慾。則撓而從之。今女子之所守。乃剛勁如是。有丈夫所不能為者。此無他彼求諸外。所以似剛。而非剛。此得

之心。所以至柔而能剛也。夫莫剛於人心。嗟來之食。寧死而不受。非不愛身也此心卓然而忘其為身也。江漢之游女可嘉可尚。惟此心之不昧爾。

非盛德之君。躬行於上。表正斯民皆有士君子之行。豈能臻此哉。彼習俗薄惡。男女淫奔。恬不知愧者。亦其君使然爾。然則人君之一身。誠風俗美

惡之所自出歟。

河廣詩衛國風篇名誰謂河廣一葦韋鬼戶郎反。之。誰謂宋

逺。跂丘豉反。予望葉武方反。朱子集傳賦也。葦蒹葭之屬。杭度也。衛在河北。宋在河南宣姜之女。為宋桓公夫

人。生襄公而出歸於衛襄公即位夫人思之而義不可徃。蓋嗣君承父之重。與祖為體母出與廟絶。不可以𥝠反故作此詩。言誰謂河廣乎。但以一

葦加之。則可以渡矣誰謂宋國逺乎。但一跂足而望。則可以見矣。明非宋逺而不可至也。乃義不可而不得徃耳明一桂附録纂疏。嚴氏曰箋謂

宋襄即位。其母思之而作河廣之詩。疏因以為衛文公時非也。衛都朝歌在河北。宋都睢陽在河南自衛適宋必涉河。衛自魯閔二年狄入之後。戴

公始渡河而南。河廣之詩。言誰謂河廣一葦杭之則是作扵衛未遷之前矣時宋桓猶在。襄公方為世子。衛戴文俱未立也。舊說誤矣。疏以河廣

屬衛風當為衛人所作。非宋襄公母所親作。然宋襄公母本衛女。又歸。衛而作。此詩不屬之衛。何所屬乎。愚謂嚴氏辨證甚的但因此疑非襄公母

親作恐未然。母思子扵其未即位之前亦何害。東萊先生引說苑雲。襄公為太子請扵桓公曰請使目夷立。公曰何故。對曰。臣之舅在衛。愛臣若終

立。則不可以徃。味此詩而推其母子之心。蓋不相逺所載似可信也。不曰欲見母。而曰欲見舅者。恐傷其父之意也母慈子孝。皆止扵義。而不敢過

為。不幸處母子之變者可以觀矣。至哉言乎。若果如嚴氏說。則詩作扵襄公為太子之時公亦適有目夷之請鶴鳴子和。安知其非出於自然之感

應者耶。扵此益可以觀天矣。許謙名物鈔 傳一章興祖為體。以昭穆言也。 按春秋傳。莊公十二年。宋桓公主。僖公九年卒。子襄公立。閏公

二年狄入衛宋桓公逆衛遺民於河。立戴公。是年卒。文公立。文公元年即僖之元年也。今傳曰。衛在河北。宋在河南。是以狄未城衛之前言之也。而

言河廣之詩作扵襄公即位之後。則衛不在河北矣。其說自相枘鑿。若據経一葦杭之為實。則為衛在河北。而襄公為太子之時。若以一葦杭之。為

假設之辭則可。為襄公即位之後而衛非河北矣。二者必有一是一非。然觀桓公迎衛之意。似此時未出夫人也。桓公卒於衛。文公之八年。不知何

年出之。然則衛在河北之說為誤。而此詩作襄公為太子時。與即位之後則未可知也。毛萇傳鄭玄箋誰謂河廣一葦杭之傳雲。杭。渡也。箋雲。誰謂

河水廣。與一葦加之。則可以渡之。喻狹也。今我之不渡。直自不徃耳。非為其廣。誰謂宋逺。跂予望之。箋雲予。我也。誰謂宋國逺。與我跂足。則可以望

見之。亦喻近也。今我之不徃。直以義不徃耳。非為其逺。孔頴達正義箋一葦至喻狹。正義曰。言一葦者謂一束也。可以浮之水上而渡。若桴栰然。

非一根葦也。此假有渡者之辭。非喻夫人之嚮宋渡河也。何者。此文公之時。衛已在河南。自衛適宋不渡河。 箋誰謂至亦喻近。正義曰。宋去衛

甚逺故杜預雲。宋。今梁國睢陽縣也。言跂足可見。是喻近也。言亦者以喻宋近猶喻河狹。故俱言亦。定本無亦字。義亦通。陸德明釋文河廣。一葦韋鬼反。杭之。

戶郎反。渡也。廣與。音餘。下逺與同。喻狹。音洽。非為。於僞反。跂予。丘豉反。要義。自河南適宋不渡河。假渡為辭。詳見鄭箋正義。蘇頴濵集傳杭。渡也。

河廣矣。宋逺矣。以為一葦可渡。而跂可見。所以緩說其思宋之心也。蓋曰。雖在衛。猶在宋耳。華谷嚴粲詩繢葦。音偉。杭。亦作航。音同。葭。蘆葦。觧見七

月。跂音棄。韻亦作企。音起跂。舉踵也。腳跟不著地。跟。音根。夫人意不可以徃宋。而設為或人以逺沮已。已為辭以解之。誰謂河水廣。而今我勿渡

乎。但以一束蘆葦浮之水上。則可以杭渡而過。不為廣也。誰謂宋國逺。而今我勿徃乎。我跂其足。則可以望之。不為逺也。欲徃之切。故謂逺為近。若

眞欲徃宋者。思子之情。隱然於言外矣。傳曰見毛傳。彭止堂先生集杭渡也。衛在河北。宋在河南。自衛歸宋。必渡河水。言誰謂河廣。加一葦則可以

渡矣。誰謂宋逺。我跂之而望。則可以見矣。明非宋逺而不可至。乃義不得徃爾。詩傳纂註宣姜女為宋桓公夫人。事見載馳首章質曰。鄭氏曰。宋桓

公夫人。衛文公之妹。生襄公而出。呂氏詩記曰。說苑雲。宋襄公為太子。請於桓公曰。請使目夷立。公曰何故。對曰。臣之舅在衛。愛臣若終立。則不可

以徃。味此詩而推其母子之心。蓋不相逺。所載似可信也。不曰欲見母。而曰欲見舅者。恐傷其父之意也。母之慈。子之孝。皆止於義。而不敢過焉。不

幸處母子之變者可知矣。按此。則此詩為宋襄公母之詩明矣。但未知此詩作扵衛國何時也。東萊之說如此。而孔氏又曰。文公之時。衛已在河南

自衛適宋不渡河。此假有渡者之辭。宋今睢陽。去衛甚逺。言宋近猶喻河狹。孔說如此。則此詩為文公時詩矣。然按嚴氏詩緝雲。箋謂宋襄即位其

母思之而作河廣之詩。疏因以為衛文公之時非也。衛都朝歌在河北宋都睢陽在河南。自衛適宋必涉河。衛自魯閔二年。狄入衛之後。戴公始渡

河而南。河廣之詩。官誰謂河廣。一葦杭之。則是作於衛未遷之前矣。時宋桓猶在。襄公方為世子衛戴文俱未立也。舊說誤矣。疏以河廣屬衛風。當

為衛人所作。非宋襄公所親作。然宋襄公母本衛女。又歸衛而作此詩。不屬之衛。何所屬乎。嚴氏之說為有證據。當從之。李公凱句解誰謂河廣。誰

言河水廣闊難渡乎。一葦杭之。但以一葦加之則可渡。蓋甚狹也。特我自不渡耳。誰謂宋逺。誰謂宋國遙逺難。至乎。跂予望之。但一跂足。則望見之

矣。蓋甚近也。特於義不可徃耳。謂河廣。曾不容刀。誰謂宋逺。曾

不崇朝。朱子集傳賦也。小船曰刀。不容刀。言小也。崇。終也。行不終朝而至。言近也。輔廣童子問但言非河之廣而不可渡。非宋

之逺而不可見。以極其情思為。而終不明言其義之不得徃也。此意最可既。范氏以為知禮而畏義者得之矣。毛萇傳鄭玄箋誰謂河廣。曾不容刀。

箋雲。不容刀。亦喻狹。小船曰刀。誰謂宋逺。曾不崇朝。箋雲。崇。終也。行不終朝。亦喻近。孔頴達正義箋小船曰刀正義曰。上言一葦桴栰之小。此刀

冝為舟舩之小。故云小船曰刀。說文作𦩍。𦩍。小船也。字異音同。劉熈釋名雲。一百斛以上曰艇。三百斛曰刀。江南所謂短而廣。安不傾危者也。陳。深

清全齋讀詩編誰謂河廣。一葦音偉杭亦作航之。傳曰。杭渡也。誰謂宋逺跂音棄。韻作企。音起。予望之。說文曰跂。舉踵望也謂足根不着地。朱氏

曰。賦也。明非宋逺不可至也。乃義不可而不得徃耳。嚴氏曰。衛都朝歌在河北。宋都睢陽在河南。自衛適宋必涉河。衛自魯閔二年狄入衛。戴公

始渡河而南。此詩言誰謂河廣。一葦杭之。則是作扵衛未遷前矣。時宋桓猶在。襄公方為世子。衛戴公俱未立也。鄭箋謂宋襄即位。其母思之。作是

詩誤矣。惠公懿公之間。惠王時詩。誰謂河廣。曾不容刀。箋曰。小船曰刀 舠。小船也。古字通。誰謂宋逺。曾不崇朝。箋曰。崇。終也。行不終朝而至。

亦喻近。彭止堂先生集刀。小船也。不容刀。言河之小也。小則易渡。崇。終也。行不終朝而至。言近也。意猶前章。夫人之不徃義也。然宋襄公當如之何。

有千乗之國。而不得養其母。則人之不幸也。劉向說苑。載襄公為太子。請扵桓公曰請使目夷立。目夷。襄公庶兄也。公曰何故。對曰。臣之舅在衛。愛

臣若終立則不可以徃。襄公欲徃來而至於遜國。不忍忘其母也。欲見母而告父以見舅不忍傷其父也。若襄公者。可謂孝矣。母念其子。子念其母。

出於天性之至愛。然皆止於義而不敢踰焉。可不謂善䖏母子之變乎。李公凱句解誰謂河廣。觧同上章。曾不容刀。曾不能容一小船蓋甚狹也。特

我自不渡耳誰謂宋逺。觧同上章曾不崇朝。曾不終朝可到。蓋甚近也。特扵義不可徃耳總論。李迂仲黃實夫集解李白。誰謂河廣。一葦杭之者。一

東葦也。杭。度也。刀小船也。宗朝。終朝也。言誰謂河之廣歟。一東之葦可以渡。誰謂宋之逺歟。跂足可以望見之也。誰謂河之廣歟。曾不容扵一刀。誰

謂宋之逺歟。曾不崇朝可致。然河非不可渡。今我之不渡。知義自不渡爾。宋非不可徃也。今我之不徃。知義自不徃也論曰。載馳之詩曰。大夫跂

涉。我心則憂。竹竿之詩曰。豈不爾思。逺莫致之。皆言其逺也。至於此詩。惟言其甚近者。蓋言人之於逺者。則憚而不徃。至於甚近而不徃者。非有所

憚也。義不可也。大抵人之行事心當論其所當為。與不當為者如何耳。其所當為者。雖千里之逺。猶在所徃也。其不當為者。雖咫尺之地。不可妄動也。

公父文伯之母。季康子之從祖母也。康子徃焉。側門而與之言。皆不踰閾。孔子嘉其有男女之別。夫一門限而禮存為。非其足不可踰閾也。禮不可

也。觀此則知宋襄之母。有念子之心。而不敢歸宋。此詩所以賢之也。黃曰。天下之事。其所當為者。雖千里而近。其所不當為者。雖咫尺而逺。衛之

於宋。可以束葦而渡。可以跂足而見可以旦行而至。夫豈難徃哉。於禮有所不可徃。則雖近而猶逺也。禮之不可踰也如此哉。放齋曹粹中詩說自

閔二年。文公東徙渡河。衛已居河東。至僖九年宋桓公卒。襄公之立已十餘年矣。則自衛至宋。不必渡河。蓋取河為喻耳。人固謂河為廣矣。然而一

束之葦可附以渡。小船曾不能容也。人固謂宋為逺矣。然跂予之足而望不終朝而可至也。蓋有意於徃。則雖逺而必達。無意於徃。則雖近而不前。

桓夫人之扵宋。特以義不當徃。遂抑情而止耳。若其心。則未嘗一日不在宋也。刀。小舩也。戴岷隱續呂氏讀詩記河廣。宋襄公母作也。孔氏四。自衛

適宋不渡河。此蓋以河為喻也。河亦廣矣。意將欲渡。以為河狹。宋亦逺矣意有所思。以宋為近。夫情之踈者。室邇而甚逺。情之切者。地逺而實近。聖

人取此詩以示後世為人母而遭變者。呂喬年麗澤論說河廣。河廣一詩。襄公之母。遭桓公見出在衛。後襄公立。其母思其子之切。顧義而不敢

歸。故作此詩。天下之事。有不可為而不為。此理之常。力可為。而不敢為。方是顧義。然又有一說。大氐尊卑上下之分。又須是彼此相全。襄公之母。得

罪於先君而出也。然蒯聵不能顧義而求進。終至於父子相距。是固子不能全其為子之道。然亦蒯聵不能全其子也。今襄公之母。卻能顧義不歸

宋。終使襄公不得罪於名教者。母實全之也。慈湖楊簡詩傳毛詩序曰。宋襄公母歸於衛。思而不止。故作是詩也。詩箋雲。宋桓公夫人。衛文公之妹

生襄公而出。襄公即位。夫人思宋。義不可徃。故作詩。然文公之時。衛已遷國河南。無河可渡。此曰河廣。豈濟水東南流。而又北入海者亦稱河耶。史

記。文公之子成公時。晉從南河渡。服䖍曰。南河。濟南之東南流河也。豈春秋時河已東南決耶。一葦無杭河之理。思徃之切。甚言其河之非廣也。曾

不容刀之意亦然。毛傳曰杭渡也鄭箋曰予我也。誰謂宋逺。我跂則可望見者。箋雲。小船曰刀。劉熈釋名雲三百斛曰刀。毛傳皆以崇為終。未安朝

者。一日之上故朝崇。義亦猶日有上。日謂不待崇朝之久而已可到。亦甚言宋非逺也。孔䟽雲。所以義不得徃者。以夫人為先君所出。其子承父之

重。母出與廟絶。不可以𥝠反。故義不得也。呂曰。說苑曰。宋襄公為太子。請於桓公曰。請使目夷立。公曰何故。對曰。臣子之舅在衛。愛臣若終立。則不

可以徃。味此心推其母子之心。蓋不相逺。所載似可信也。不曰欲見母。而曰欲見舅者。恐傷其父之意也。杭即古航字。亦猶刀。後世加舟作舠。林岊

講義誰謂河廣。一葦可航。小船曰刀。言欲渡則雖廣可狹也。誰謂宋逺。跂足可以望見。行不終朝可至。然而不渡河者。知其不可渡也。不徃宋者。知

其不可徃也。朱善詩經解頥母出。固與廟絶。而母之與子。則初無繼道也。為襄公者。當若之何。曰。宗廟之中。不以恩揜義。閨門之內。不以義勝恩。襄

公能盡其誠敬於宗廟。則外既不失乎承重之義。盡其孝養於慈母。則內亦不失乎愛親之仁。庶乎恩義兩全而無憾矣。然則。母可以返國乎。曰。母

之轍雖不可以𥝠返。而子之使則未嘗不可以𥝠徃也。歲時問安之使。交錯於道路。而一草一木之微。必先以奉乎親焉。則子之心固可以無愧。而

母之心亦可以自慰矣。劉玉汝詩纘緒孫與祖同體者。同昭穆也。此詩止言宋不逺耳。若其義不可。而不得徃之意。則猶在言後作者。不必盡言。而

讀者自可默會。又詩之一體。唐人歇後之作。蓋本扵此望之而即可見。猶有逺者行之而即可至。則愈近矣。語有淺深。衛有婦人之詩六人。共姜。莊

姜。許穆夫人。宋桓夫人。泉水。竹竿。之衛女。愚謂當增雄雉伯兮為八人。河廣二章章四句朱子集傳范氏

曰。夫人之不徃義也。天下豈有無母之人歟。有千乗之國。而不得養其母。則人之不幸也。為襄公者。將若之何。生則致其孝。沒則盡其禮而已。衛有婦人

之詩。自共姜至於襄公之母六人焉。皆止於禮義。而不敢過也。夫以衛之政教淫僻。風俗傷敗。然而女子乃有知禮而畏義如此者。則以先王之化。

猶有存焉故也。輔廣童子問。范氏為襄公䖏者得其義矣。所謂先王之化猶有存焉。即大序所謂止乎禮義。先王之澤也。必如此等詩。方可當之。

許謙名物鈔。 衛有婦人之詩六人。皆止扵禮義。謂共姜也。莊姜也。許穆夫人也。宋桓夫人也。泉水之女也。竹竿之女也。

永樂大典卷之一萬千一九百三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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