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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大典/卷144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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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大典卷之一萬四千四百六十二 五御

備禦二

南齊書太祖建元二年。又置巴州以威静之。後魏書明元㤗常八年正月。蠕蠕犯塞。二月。築長城。自長川之南。起自赤城。西至五原延袤二千餘里。

備置戍衛。太武始光初詔問公卿赫連蠕蠕征討先後。北平王長孫嵩平陽侯長孫翰。司空奚斤等曰。赫連土居。未能為患。蠕蠕世為邉害。冝先

討大檀。及則收其畜産。足以富國。不及則校獵陰山。多殺禽獸皮肉筋角。以充軍實。亦愈於破一小國。太常崔浩曰。大檀遷徙鳥逝。疾追則不足経

久。大衆則不能及之。赫連屈丐土宇不過千里。其政刑殘虐。人神所棄。冝先討之。尚書劉潔。武京侯安原。請先平馮跋。帝默然。遂西巡守。延和元

年六月。庚寅。車駕伐和龍。詔尚書左僕射安原等屯于漢南。以禦蠕蠕。太延二年。八月。詔廣平公張𥠖發定州七郡一萬二千人。通沙泉道。五

年。六月甲辰。車駕西討沮渠牧犍。侍中冝都王漢壽輔皇太子决留臺事大將軍長樂嵇敬輔國大將軍建寧王崇二萬人屯漢南。以備蠕蠕。太

平員君五年。帝蒐于河西詔司徒崔浩詣行在議軍事。浩表曰。昔漢武帝患匈奴彊盛。故開凉州五都通西域。勸農積榖。為滅賊之資。東西迭撃。故

漢未疲而匈奴已弊。後遂入朝。昔平京州。臣愚以為北賊未平。征役不息可不徙其民。案前世故事。計之長者。若遷民人則土地空虚雖有鎮戍適

可禦邉而已。至於大舉。軍資必乏。陛下以此事闊逺。竟不施用。如臣愚意猶如前議募徙豪強大家。充實凉土。軍舉之日。東西齊勢此計之得者。

六年。八月。徙諸種雜人五千餘家於北邉。令人北徙畜牧至廣漢。以餌蠕蠕。七年。五月。發司幽定冀四州十萬人築畿上塞圍。起上谷。西至河廣。

袤皆千里。九年。十二月。北討至受降城。不見蠕蠕因積粮城内。留守而還。孝文延興五年六月。曲赦京師死罪。遣備蠕蠕。大和中。尚書中書監

髙閭上表曰。臣聞為國之道。其要有五。一曰文德。二曰武功。三曰法度。四曰防固。五曰刑賞。故逺人不服。則修文德以来之荒狡方命則播武功以

威之。民未知戰。則制法度以齊之暴敵輕侵。則設防固以禦之。臨事制勝則明刑賞以勸之。用能闢國寧方。征伐四剋。北狄悍愚。同於禽獸。所長者。

野戰所短者攻城。若以狄之所短。奪其所長則雖衆不能成患。雖來不能内逼。又狄散居野澤。隨逐水草。戰則與家産並至。奔則與畜牧俱迯。不賫

資粮而飲食自足。是以古人伐北方。攘其侵掠而已歴代為邉患者。良以倏忽無常故也。六鎮勢分。倍衆不闘。互相圍逼。難以制之昔周命南仲。城

彼朔方趙靈秦始。長城是築漢之孝武。踵其前事。此四代之居。皆帝王之雄傑。所以同此役者非智術之不長。兵衆之不足乃防狄之要事。其理冝

然故也易稱天險不可昇。地險山川丘陵。王公設險以守其國。長城之謂歟。今冝依六鎮之北。築長城以禦北虜。雖有暫勞之勤。乃有永𨓜之益。如

其一成。惠及百世。即於要害。徃徃開門。造小城於其側。因施却敵。多置弓弩。狄來有城可守。有兵可捍既不攻城。野掠無獲草盡則走。終無住志。冝

發近州武勇四萬人。及京師二萬人。令六萬人。為武士於苑内。立征北大將軍府。選忠勇有志幹者。以充其選。下置官屬。分為三軍。二萬人專習弓

射。二萬人專習戈楯。二萬人專習騎矟。修立戰場。十日一習。採諸葛亮八陣之法。為平地禦寇之方。使其解兵革之冝。識旌旗之節。兵器精堅必堪

禦寇。使將有定兵兵有常主。上下相信。晝夜如一。七月。發六郡兵萬人。各脩戎作之具。勑臺北諸屯倉庫近作米。俱送北鎮。至八月征北部率所領

與六鎮之兵。直至磧南。揚威漢北狄若来拒。與之决戰。若其不來。然後散分其地。以築長城。計六鎮東西不過千里。若一夫一月之功。當三步之地

三百人。三里。三千人。三十里。三萬人三百里則千里之地。彊弱相兼。計十萬人。一月必就粮一月不足為多。人懷永𨓜。勞而無怨。計築長城。其利有

五。罷游防之苦。其利一也。北部放收。無抄掠之患。其利二也。登城觀敵。以𨓜待勞。其利三也。省境防之虞。息無時之備。其利四也。歲常游運。永得不

遣。其利五也。又任將之道。特須委信遂之以禮。恕之以情。閫外之事。有利輙决。赦其小過。要其大功。足其兵力。資其給用。君臣相體。若身之使臂然

後忠勇可立。制勝可果。是以忠臣盡其心。征將竭其力。雖三敗而踰榮。雖三背而彌寵。詔曰。覧表具𡖖安邉之策。此當與𡖖面論一二帝又引見群

臣。議伐蠕蠕前後再擾朔邉。近有投化人云。勑勤渠帥興兵叛之蠕蠕主身率徒衆。追至西漢。今為應乘弊致討。為應休兵息民。左僕射穆亮對曰

自古以来。有國有家。莫不以戎事為首。蠕蠕子孫。習其㐫業。頻為寇擾。為惡不悛。自相違叛如臣愚見。冝興軍討之。雖不頓除巢穴。且以挫其醜勢。

間曰。昔漢時天下一統。故得窮追北狄。今南有吳寇。不冝懸軍深入。帝曰。先朝屢興征伐者以有未賔之虜。朕承太平之基。何為摇動兵革。夫兵者

㐫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便可停也。帝又曰。今欲遣蠕蠕使還。應有書問以不得巨以為冝有乃詔閭為書。於時蠕蠕國有䘮而書不叙㐫事。帝曰。

𡖖為中書監職典文詞。所造音書不論彼之㐫事。若知而不作。罪在灼然。若情思不至。應謝所在。閭對曰。昔蠕蠕主敦崇和親。其子不遵父志。屢犯

邉境。如臣愚見。謂不宜弔帝曰敬其父則子恱。敬其君則臣恱。卿云不合弔慰。是何言歟。閭遂引愆免冠謝罪帝謂閭曰。蠕蠕使牟提。小心恭慎甚

有使人之禮同行疾其敦厚。每至凌辱。恐其還化。必被謗誣。昔劉准使殷靈誕。每下人不為非禮之事及其還國。果被譛愬。以致極刑。令為㫖㫖可明

牟提忠於其國使蠕蠕主知之宣武延昌三年。十月庚辰。詔驍騎將軍馬義舒喻蠕蠕孝明熈平中蠕蠕主醜奴遣使來朝。抗敵國之書。不脩臣

敬。朝議將依漢答匈奴事遣使報之。司農少卿張子倫表曰。古之聖王。疆理物土辯章要甸。荒遐之俗政所不及。故禮有一見之文。書著羈縻之事

太祖以神武之資。聖明之略。經啓帝國。日有不暇。遂令竪子逰魂一方亦由中國多虞忽諸華而緩夷狄也。髙祖光宅土中。業隆下世。赫雷霆之威

振熊羆之旅方役南轅。未遑北伐。昔舊京烽起。虜使在郊。主上案劔壐書不出。世宗運籌帷幄。開境揚旌。衣裳所及舟車萬里。于時醜類送欵關上。

亦述遵遺志念大明臨朝。澤及行葦。國富兵強。能言率職。何憚而為之。何求而行此。徃日梁通敬求和。以誠肅未絶。抑而不許。先帝棄戎於前。陛下

交夷於後。無乃上乖祖宗之心。下違世宗之意。且虜雖慕德。亦來觀我。懼之以強。儻即歸附。示之以弱。窺覦或起。春秋所謂以我不也。又小人難近。

夷狄無親。踈之則怨。狎之則侮。其所由为乆矣。是以髙祖世宗。知其若此。来既莫逆。去又不追。不一之義。於是乎在。必其委贄玉帛之辰。屈膝蕃方之

禮。則可豐其勞賄。藉其珍物。至於王人逺役。銜命虜庭。優以疋敵之尊。加之相望之寵。恐徒生盧慢無益聖朝。假令選衆而舉。使乎稱職。資酈生之

辨。騁終軍之辭。馮軾下齊。長纓繫越。苟異曩時。猶為不願。而况極之以隆崇申之以宴好。臣雖下愚。輙敢固執。若事不獲已。應制詔示其上下之儀。

宰臣致書。諷以歸順之道。若聽受忠誨。明我話言。則萬乗之盛。不失位於域中。天子之聲。必籠罩於無外。脫或未從。焉能損余。舞干戚以招之。敷文德

而懷逺。如迷心不已。或肆犬羊。則當命辛李之將。勒衛霍之師。蕩定雲沙。掃清逋孽。飲馬瀚海之濱。鏤石燕然之上。開都護置戊巳。斯亦陛下之髙

功。不世之盛事。如思案甲養民務農安邉之術。經國之防。豈可以戎夷兼并。而遽虧典制。將取笑於當時。貽醜於來葉。昔文公請燧。襄后有言。荆莊

問鼎。王孫是抑。以古方今。竊為陛下不取。又陛下方欲禮神岷瀆。致祀衡山。登稽嶺窺蒼梧。而反與夷虜之君。酋渠之長。結昆弟之忻。抗分庭之義。

將何以瞰文命之景業。迹重華之髙風者哉。臣以為報使甚失如彼。不報甚得如此。願留須臾之聽。察愚臣之言。不從。正光四年。二月己卯。以蠕

蠕主阿那環率衆犯塞。遣尚書左丞元孚。兼尚書為北道行臺持節喻之時帝以沃野。野簿。骨律。武川。撫寘。柔玄。懷方。禦夷諸鎮。並改為州。其郡縣

戍名。令准古城邑詔河南尹酈通元持節兼黄門侍郎。與都督李崇冝置立裁减去留。御兵積粟。以為邉備。東魏孝靜帝興和元年。六月。以尚書左

僕射司馬子如為東北道行臺。差選勇士。前頴州刺史奚思業為河南大使。簡發勇士。北齊神武為東魏丞相。武定元年。八月。於肆州北山築城。西

自馬陵戍。東至士隥。四十日罷文宣帝天保元年。受魏禪。多所創革六坊之内。徙者更加簡練。每一人必當百人任。其臨陣必死。然後取之。謂之百

保。時鮮卑又簡華人之勇力絶倫謂之勇士以備邉要三年。十月乙未。幸離石。至黄櫨嶺仍起長城。北至社于戍。四百餘里。立三十六戍。時楊裴為

都水使者。帝親御六軍。北攘突厥。仍詔裴監築長城作罷行南譙州。六年。發夫。百八十萬人築長城。自幽州北夏口。西至鎮州九百餘里。七

年。十二月。先是自西河揔秦戍築長城東至於海。前後所築東西几三千餘里。率十里一戍。其要害置州鎮。凡二十五所。八年。於長城内築重城。自

軍洛扶而東至於塢紇戍。凡四百餘里。武成帝河清二年。三月。詔司空斛律光督氏營軍士築戍於軹關後主武平元年。十二月。詔左丞相斛律光

出𣈆州。道修城戍。後周書宣帝大象初。徵拜于翼為大司徒。詔翼巡長城。立亭障。西自鴈門東至碣石。創新改舊。咸得其要害。隋書髙祖開皇元年。

四月。發稽胡修築長城。二旬而罷。又云。開皇初。遣司農少𡖖崔仲方發丁三萬於朔方靈武築長城東至黄河西拒綏州。南出勃嶺。綿亘七百里。明

年帝復令仲方發丁十五萬。於朔方已東縁邉險要。築數十城。以遏胡冠。人黄門侍郎嶺行本。以党須羗宻迩封域。最為難服。上表劾其使者。臣聞

南蠻遵校尉之統。西域仰都護之威。比見西羗鼠竊狗盗。不父不子。無君無臣。異類殊方於斯為下不悟羈縻之惠。詎知含養之恩。狼戾為心。獨乖

正朔。使人近至請付推科帝竒其志。二年。十月癸酉。皇太子勇屯兵咸陽以備胡。十二月乙酉。遣泌源公虞慶則屯弘化備胡。六年。二月丁亥。發

丁男十萬築長城。二旬而罷。七年。二月。發丁男十萬餘修築長城。二旬而罷。日前周宣帝時。突厥攝圍請婚于周帝。遣長孫晟副汝南公字文慶

送千金公主于其牙。攝圖弟䖏羅侯號突利設。尤得衆心。而為攝圖所忌。宻託心腹。陰與晟盟。晟與之游。因察山川形勢部衆強弱。皆盡知之。時髙

祖作相。晟以状白髙祖。髙祖大喜。遷車都尉。開皇元年。攝圖曰。我周家親也。今隋公自立而不能制。復何面目見可賀敦乎。因與髙寳寧攻䧟臨渝

鎮。約諸面部落謀共南侵。髙祖新立。由是大懼。修築長城。發兵屯北境。命陰壽鎮幽州虞慶則鎮并而屯兵數萬人以為之備。晟先知攝圖玷厥阿

波突利等。叔姪兄弟各統強兵。俱號可汗。分居四面。内懷猜忌。外示和同。難以力征。易可離間。因上表。帝大悅。因召與語。晟口陳形勢。手畫山川。寫

其虚實。皆如指掌。帝深嗟異。皆納用焉。因遣大僕元暉出伊吾道。使詣玷厥。賜以狼頭纛謬為欽敬。禮數甚優。玷厥使来。引居攝圖使上反間。既行

果相猜貳。授車騎將軍。出黄龍道。賫幣賜受膚契丹等。遣為鄉導。得至。䖏羅侯使深布心腹。誘令内附。二年攝圖四十萬騎自蘭州入至于周盤。破

逺長孺軍。更欲南入。玷厥不從。引兵而去。時晟亦說染于詐告攝圖曰。鐵勒等反欲襲其牙。攝圖乃懼。回兵出塞。七年。攝圖死。遣長孫晟持節拜其

弟䖏羅侯為莫自可汗。以其子雍閭為葉護可汗。䖏羅侯因晟奏曰。阿波為天所滅。與五六千騎在山谷間。伏聽詔㫖當取之以獻。乃召文武議焉。

安樂公元諧。日請就彼梟首以懲其惡。武陽公李充曰。請生將入朝。顯戮而示百姓。帝謂晟曰。扵卿何如。晟對曰。若突厥背誕。須齊之以刑。今其昆

弟自相夷滅。阿波之惡。非負國家。因其困窮取而戮之。恐非招逺之道。不如兩育之。帝曰善。煬帝大業初。右光禄大夫叚文振以髙祖容納突厥

啓民居于塞内。妻以公主。賞賜重叠。及煬帝即位。恩澤彌厚。狼子野心。恐為國患。乃上表曰。臣聞。古者逺不問近。夷不亂華。周宣外攘夷狄。秦帝築

城萬里。盖逺圖良筭。弗可忘也。竊見國家容納啓民。資其兵食。假以地利。如臣愚計。竊又未安。何則。夷狄之性。無親而貪。弱則歸投。強則反噬。盖其

本心。臣學非博覧。不能逺見且聞𣈆朝劉曜。梁代侯景。近事之驗。衆所共知。以臣量之。必為國患。如臣之計。以時喻遣。令還塞外。然後明設烽候。縁

邉鎮防。務令嚴重。此乃萬歲之長策也。又西域諸藩。多至張掖。與中國交市。帝令吏部侍郎裴矩掌其事。矩知帝方勤逺略。諸商胡至者。矩誘令言

其國俗山川險易。撰西域圖三卷入朝奏之。帝大悅。每日引矩至御座。親問西方之事。矩盛言胡中多諸寳物。吐谷渾易可并吞。帝由是甘心通西

域。四夷經略。咸以委之。遷黄門侍郎。帝復令矩住張掖。引致西藩。至者十餘國。後帝遣將軍薛世雄城伊吾。令矩共徃經略。矩諷諭西域諸國曰。天

子為蕃人交易懸逺所以城伊吾耳。咸以為然。不復来競。及還。賜錢四十萬。三年。七月丙子。發丁男百餘萬築長城。西拒榆林東至紫河。二旬而

罷。死者十五六。八月。帝巡于塞北幸啓民帳時髙麗遺使先通于突厥啓民不敢隱。引之見帝。内史侍郎裴矩因奏狀曰。髙麗之地。本孤竹國也。

周代以之封于箕子。漢世分為三郡。𣈆氏亦統遼東。今乃不臣。别為外域故先帝疾焉。欲征之乆矣。但以楊諒不肖。師出無功。當陸下之時。安得不

事。使此冠帶之境。仍為蠻貊之鄉乎。今其使者朝於突厥。親見啓民合國從化。必懼皇靈之逺暢。慮後伏之先亡。脅令入朝。當可致也。帝曰如何。矩

曰。請面詔其使。放還本國。遣語其王。令速朝覲。不然者。當率突厥即日誅之。帝約焉。其王髙元不用命。始建征遼之策。四年。七月辛巳發丁男二

十萬餘築長城。自榆谷而東。詔嵐州刺史衛玄監督之。六年。遣侍御史韋節召突厥䖏羅令與東駕會於大斗㧞谷。其國人不從。䖏羅謝使者辭

以他故。帝大怒。無如之何。適會其酋長射匱遺使來求婚黄門侍郎裴矩因奏曰。䖏羅不朝。恃強大耳。臣請以計弱之。分裂其國即易制也。射匱者

都六之子。達頭之孫。世為可。汗。君臨西面。今聞其失職附隷於䖏羅。故遣使來以結援耳。願厚禮其使。拜為大可。汗。則突厥分為兩而從我矣。帝曰

公言是也。因遣裴矩朝夕至館。微諷論之。帝於仁風殿召其使者。言䖏羅不順之意。稱射匱有好心。吾將立為大可。汗。令發兵誅䖏羅。然後當為婚

也。帝取桃竹白羽箭一枝以賜射匱。因謂之曰。此事冝速。使疾如箭也。使者返。路經䖏羅。䖏羅愛箭。將留之。使者讘而得免。射匱聞而大喜。興兵襲

䖏羅。䖏羅大敗。并妻子將左右數千騎東走。在路又被刼掠。遁於髙昌東保時羅漫山。髙昌王麴伯雅上状。帝遣裴矩將向氏親要左右馳至玉門

關晋城。矩遣向氏使詣䖏䖏羅所。論朝廷弘養之義。丁寧曉諭之。遂入朝然每有怏怏之色。又云。裴矩縱反間丈突厥酋長射匱。使潜攻䖏羅。後䖏羅

為射匱所迫。竟隨使者入朝。帝甚悅。賜炬貂裘及西域珎異。十一年。八月。帝至鴈門。為突厥所圍。内史侍郎蕭瑀進謀曰。如聞始畢託校獵至此。義

成公主初不知其有違背之心。且北蕃夷俗。可賀敦知兵馬事。昔漢髙祖解平城。乃是閼氏之力。况義成以帝女為妻。必恃大國之援若發一單使

以告義成。假使無益。事亦無損。臣又切聽輿人之誦。乃慮陛下平突厥後更事遼東。所以人心不一。或致挫敗。請下明詔。告軍中赦髙麗。而專攻突

厥。則百姓心安。人自為戰。場帝從之於是發使詣可賀敦。即義成公主也諭㫖。俄而突厥解圍去。於後獲其諜人云。義成主遣使告急於始畢。稱北

方有警。由是突厥解圍蓋義成主之助也。帝乂將伐遼東。謂群臣曰。突厥狂悖為寇勢何能為一其少時。天散蕭瑀遂相恐動。情不可恕。因出為河

北郡守。唐書髙祖武德初。以豐州絶逺。先屬突厥交相徃来。吏不能禁。隱太子建成議廢豐州。虚其城郭。權徙百姓寄居于靈州。割并五原榆中之

地。於是突厥遣䖏羅之子都射設率所部萬餘家入䖏河南之地。以靈州為境。二年。二月癸酉。令州縣修治堡同以備胡。三年。七月甲戌。遣皇

太子建成鎮蒲州以備胡。四年。正月辛巳。詔曰。稽胡部類。居近北邉。習惡之徒。未息從化。潜竄山谷。切懷首鼠。寇抄居民。侵擾守候。可令太子建

成總統諸軍。以時致討。分命驍勇。方軌齊驅。跨谷彌山。窮其巢穴元惡火憝。即就誅夷。驅略之民。復其本業。行軍節度。期會進止。皆委建成䖏分。

五年。六月辛亥。劉黑闥引突厥之衆寇山東。遣車騎將軍元韶為瓜州道行軍總管以備邉。八月甲戌。吐谷渾寇岷州。總管李長卿拒之反為所

敗。遣益州行臺右僕射竇軌。滑州刺史且洛生援之。乙卯。突厥頡利可。汗寇邉。遣左衛將軍叚德操。雲州總管李子和等。率兵以拒之。丙辰。頡利可

汗率騎十五萬人入鴈門。己未。突厥進寇并州。以左監門將軍李勛為齊州總管。太子左衛率藺謨為亳州總管。驃騎將軍張政為鄆州總管。庚

申。皇太子建成出幽州道。命太宗出秦州道以禦之。突厥寇原州。又令雲州總管李子和率兵越雲中以掩可汗。左武衛將軍叚德操趍夏州。邀其

歸路。辛酉。帝謂群臣曰。突厥入寇而復請和。和之與戰其策安在。太常𡖖鄭元璹對曰。若撃之則怨深。難以和緝。中書令封德彛進曰。若不戰而和。

夷狄必謂中國畏懼。未若撃之剋捷而後和親。此則威恩兼舉。帝然之。戊辰。吐谷渾䧟洮州。遣武州刺史賀㧞亮防禦之。六年。七月癸未。突厥寇

原州。乙酉。寇朔州。右武候大將軍李髙遷不能禦。率衆而遁。為賊所敗。行軍總管尉遲敬德率師援之。七年。六月。遣邉州修堡城警烽候以備胡。

八年。正月己酉。帝與群臣言備邉之事。將作大匠于筠進曰。未若多造船艦於五原靈武。置舟師於黄河之中足以斷其入寇之中路。中書侍郎

温彦博又進曰。昔魏文帝掘長塹以遏匈奴。亦因循其事。帝並從之。於是遣將軍桑顯和塹斷北邉要路。又徵江南習水之士。更發卒於靈州造戰

船。五月己酉。帝謂群臣曰。名實之間。理須相副。髙麗稱臣於隋。始拒煬帝。此亦何臣之有。朕敬於萬物。不欲驕貴。但據此土宇。務共安民。何必令

其稱臣以自尊大。可為詔述朕此懷也。侍中襲矩。中書侍郎温彦博進對曰。遼東之地。周為箕子之國。漢家之玄菟郡耳。魏晋前立於堤封之内。不

可許以不臣。若與髙麗抗札。四夷必當輕漢。且中國之於四夷。猶太陽之與列星。理無降尊。俯同藩服。帝乃止。初帝以天下大定。將偃武事。遂罷十

二軍。大敷文德。至是突厥頻為寇掠。帝志在滅之。復置十二軍。以太常𡖖竇誕為叅旗將軍。吏部尚書楊恭仁為鼓旗將軍。淮安王神通為玄戈將

軍。右驍衛將軍劉弘基為井鉞將軍。又衛大將軍張瑾為羽林將軍。左驍衛大將軍長孫順德為竒官將軍。右監門將軍樊世興為天節將軍。右武

候將軍安修仁為招摇將軍。右監門衛大將軍楊毛為折威將軍。左武候將軍王長諧為天紀將軍。岐州刺史柴紹為平道將軍。錢九隴為苑游將

軍。簡練士馬將圖大舉焉。六月丙子。遣燕郡王李藝屯兵於華亭縣。及弹筝硤。水部郎中姜行本築斷石嶺之道以備胡。七月甲辰。帝謂侍臣

曰。徃以中原未定。突厥方強吾慮其擾邉。禮同敵國。今既人面獸心。不頋盟誓。方為攻取之計。無容更事姑息。其後書改為勑詔。乙酉。頡利可汗寇

相州。叛胡睦伽陁攻武興。丙辰。代州都督藺謨與突厥戰於新城。不能剋。復命行軍總管張瑾與突厥戰于太谷。丁巳。命秦王出蒲州以備胡寇。

八月壬戌。突厥踰石嶺。寇并州。癸亥。突厥寇靈州。丁卯。突厥寇潞泌韓三州。左武侯將軍安修仁撃胡睦伽陁於旦渠川。破之。遣李靖出潞州道。又

令行軍總管任環屯太行。九月癸丑。突厥寇藺州。十月壬申。吐谷渾寇叠州。遣扶州刺史將善合師援之。戊寅。突厥寇鄯州。霍國公柴紹帥師援

之。九年。正月辛亥。突厥聲言入寇。勑州縣修城隍謹烽候。二月丁亥突厥寇原州。遣折威將軍楊毛撃之。又徵兵屯于太谷。遣秦王及皇太子

建成勒兵以備胡。後竟不行。六月丁巳。突厥數萬騎圍烏城。遣齊王元吉。右武衛大將軍李藝。天紀將軍張瑾。率兵援之。辛未。突厥寇渭州。遣左

衛將軍柴紹率兵禦之。太宗以武德九年八月甲子即位。是月。突厥入寇涇州。乙亥。突厥寇武功。京師戒嚴。丙子。檢校户部尚書裴矩等二十餘人

各陳禦寇之册。帝曰。朕受天命。子育黔首。豈使凶徒。虐我黎诬。朕將禦戎躬親翦撲。先事滅之。然後施化。公輩不須為慮也。己卯。突厥寇髙陵。辛巳。行

軍總管尉遲敬德與突厥戰于涇陽。大破之。獲其俟斤阿史德烏没啜。蘄首千餘級。癸未。突厥遣其腹心執失思力入廟為覘。自張形勢云二可。汗

總兵百萬。今已至矣。乃請反命。帝誚之曰。我與突厥面自和親。汝則背之。我無所愧。又義軍入京之初。爾父子並親從。我賜爾玉帛。前後極多。何辄

將兵入我畿縣。爾雖突厥。亦頗有人心。何得全忘大恩。自誇強盛。我當先戮爾矣。思力懼而請命。蕭瑀封德彛等請禮遣之。帝曰不然。今若放還當

為我懼。遂繫思力於門下省。于時兵馬大集。遣瑀德彛分出慰勞。帝出自玄武門。與侍中髙士廉。中書令房玄齡。將軍周範。馳六騎幸渭水之上。與

可汗隔津而語。責以負約。其酋帥大驚。皆下馬羅拜。俄而衆軍繼至。精甲曜日。連旗蔽野。頡利見軍容大盛。又知思力就拘。相顧色動。由是大懼。帝

獨與頡利臨水交言。麾諸軍却而陣焉。蕭瑀又以輕敵固諫于馬前。帝曰。吾已籌之。非卿所知也。突厥所以掃其境内。直入渭濱。盖以我國家初有

内難。朕又新登九五。將謂不敢拒之。朕若閉門。虜必大掠。強弱之勢。在今一策。朕故獨出以示軽之。又曜軍容。使知必戰。事出不意。乖其本圖。虜入

既深。理當自懼。與戰則必剋。與和則必固。制服匈奴。自兹始矣。公等冝記之。是日。頡利請和。詔許焉。瑀等方歎曰。非所測也。乙酉。又幸城西。刑白馬

與頡利同盟于便橋之上。突厥引兵而退。蕭瑀進曰。初頡利之未利也。謀臣猛將多請戰。而陛下不納。臣以為疑。既而虜自退。其策安在。帝曰。我觀

突厥之兵。雖衆而不整。君臣之計。惟財利是視。可汗獨在水西。達官皆来謁我。我醉而縛之。因而襲撃其衆。勢同拉朽。何徃不勝。我已令無忌李靖

設伏於豳州以待之。虜若奔還。伏兵邀其前。大軍躡其後。覆之如反堂。我所以不戰者。我即位日淺。為圖之道。安靜為務。一與虜戰。必有死傷。我所

不能忘懷也。又凶虜一敗。或當懼而修德。結怨於我。為患不細。今我卷甲韜戈。啖以玉帛。彼既得所欲。固知其退也。然頑虜驕恣。必自是始。亡破之

漸。其在兹乎。將欲取之。必固與之。此之謂也。卿等寧知之乎。瑀再拜曰。聖略宏逺。誠非愚臣所及。九月丙戌。遣殿中監虜寛將軍趙綽送突厥還

藩。頡利獻馬三千疋。羊萬口。帝不受。詔頡利所掠中國户口者令歸之。壬辰。修縁邉障塞以備胡寇。下詔曰。城彼朔方。周朝盛典。繕治河上。漢室宏

規。所以作固京畿。設險邉塞。式遏寇虐。隔礙華戎。自隋氏季年。中夏。䘮亂黔黎凋盡。州城空虚。突厥因之。侵犯疆場。乘間幸釁深入長驅。寇暴滋甚。

莫能禦制。皇運以來。東西征伐。兵車屢出。未遑北討遂令胡馬再入。至于涇渭。蹂踐禾稼。駭懼居民。䘮失既多。虧廢生業。分命師旅。挫其鋒銳。頻獲

名王。每夷渠帥。然而凶狡不息。軀侵未巳。御以長筭。利在修邉。其北道諸州所置城塞。粗已周遍。未能備悉。今約以和通。雖云疲寇。然蕃情難測。更

事修葺。僉曰冝之。朕以板築之功。方資力役畚鍤之用。興發且多。念彼劬勞。用深怵愓。加以普給優復。詔書始下。旋即科召。有若食言。百姓將疑。謂子

不信。但民惟邦本。本固邦寧。醜虜馮陵。實為民患。其城寨鎮戍。須有修補。審量逺近。計度功力。所在軍民。且共營辦。所司具為條式。務使成功。宣示

閭里。明知此意。十二月己巳。益州大都督竇執奏獠反。請兵討之。帝曰。獠依山險。盖是其常。當撫以恩信。自然知感。何乃不弘仁化。先縱兵威。豈

為民父母之意也。竟不許。貞觀元年。長孫無忌為尚書右僕射。時突厥頡利可汗新與中國和盟。政教紊亂。言事者多陳攻取之策。帝召蕭瑀及

無忌問曰。此藩君臣昏亂。殺戮無辜。國家不邉舊好。便失攻昧之機。今欲取亂侮亡。復爽同盟之義。二途未决。孰為勝耶。蕭瑀曰。兼弱攻眛。古之無

善。無忌曰。今國家務在戢兵。得其寇邉。方可討撃。彼既已弱。必不能来。若深入虜庭。臣未見其可。且按甲存信。臣以為冝。帝從無忌之議。突厥尋而

衰滅。二年。四月丁亥。突厥可汗為頡利可。汗所攻。遣使来乞師。帝謂近臣。朕與突厥頡利結為兄弟。不可以不救。又頡利與國通和。不可失信。其

計安在。兵部尚書杜如晦進曰。夷狄無信。其来自乆。國家雖為守信。彼心背之。不若固其亂而取之。所謂取亂侮亡之道也。帝然之。因令將軍周範

屯太原。以圖進取。四年。三月。定襄道行軍總管李靖擒突厥頡利可汗以獻。其部落或走薛延陁。或走西域。而来降者甚衆。詔議安邉之術。朝士

多言突厥恃強。擾亂中國。為日乆矣。今天實䘮之。窮来歸我。本非慕義之心。因其歸命。分其種落。俘之河南兖豫之地。散屬州縣。各使耕織。百萬胡

虜。可得化為百姓。則中國有加户之利。塞北可常空矣。惟中書令温彦博議講。准漢武時置降匈奴於五原塞下。全其部落。得為捍蔽。又不離其土

俗。因而撫之。一則實空虚之地。二則示無猜心。若遣向河南兖豫。則乘物性。故非含育之道。帝將從之。袐書監魏徵奏。言突厥自古至今。未有如斯

之破敗者也。此是上天剿絶。宗廟神武。且其世寇中國。百姓𡨚讎。陛下以其降伏。不能誅滅。即冝遣還河北。居其故土。匈奴人面獸心。非我族類。強

必寇盗。弱則卑服。不顧恩義。其天性也。秦漢患其若是。故發猛將以撃之。收取河南。以為郡懸。陛下奈河以内地居之。且今降者幾至十萬。數年之

間。孳息百倍。居我肘腋。甫邇王畿。心腹之疾。將為後患。尤不可河南䖏也。彦博奏曰。天子之於物也。天覆地載。有歸我者。則必養之。今突厥破滅之

餘。歸心降附陛下不加憐愍。棄而不納。非天地之道。阻四夷之意。臣愚甚謂不可。遣居河南。所謂死而生之。亡而存之。懷我德惠。終無叛逆。魏徵又

曰。𣈆伐有魏。時胡落分居近郡。平吳已後。郭欽江統勸武帝逐出塞外不用。欽等言數年之後。遂傾𤁄洛。前代覆車。殷鑒不逺。陛下必用彦博之言

遣居河南。所謂養獸自遺患也。彦博又曰。臣聞聖人之道。無所不通。古先哲王。有教無類。突厥余魂。以命歸我。我援護之。收居内地。禀我指麾。教以

禮法。數載之後。盡為農民。選其酋首。遣居宿衛。畏威懷德。何患之有。且光武居南單于於内郡。為漢藩翰。終乎一代。不有叛逆。彦博既口給。引類百

端。帝遂用其計。於朔方之地。自幽州至靈州。置祐順化長四州都督府。又分頡利之地六州。左置定襄都督府。右置雲中都督府。以統其部衆。其酋

首至者皆拜為將軍中郎將等官。布列朝廷。五品已上百餘人。因而入居長安者數千家。十四年。九月。置安西都護府。居交河城。十一月。置寧朔

大使以護突厥。十七年。閏六月戊辰。帝曰。盖蘇文殺其王而奪國政。誠不可忍。今日國家兵力取之不難。朕不欲勞費。故未動衆也。朕將勑契丹

靺鞨以擾之何如。司空房玄齡曰。臣觀古之列國。無不以強凌弱。以衆暴寡。今陛下撫養蒼生。將士勇銳。力有餘而不用之。所謂止戈為武者也。司

徒長孫無忌曰。蓋蘇文自知弑君罪大懼恐大國。且聖王之来四夷。使曲在彼。又髙麗王未有表䟽告難。陛下且賜壐書以隱之。其既獲自安。必當

順以聽命。更恣無君之心。後而責之未晚也。帝曰善。九月庚辰。新羅遣使言髙麗百濟侵凌臣國。累遣攻襲數十城。兩國連兵。期之必取。將以今

兹九月大舉。臣社稷必不獲全。謹遣陪臣歸命大國。願乞偏師以存救援帝謂使人曰。我實哀爾為三國所侵。所以頻遣使人和爾三國。髙麗百濟。

旅踵翻悔。意在吞滅而分爾土宇。爾國設何竒謀。以免顛越。使人曰。臣王事窮計盡。唯告急大國。冀以全之。帝曰。我少發邉兵。總契丹靺鞨貞八遼

東。爾國自解。可緩爾一年之圍。此後知無繼兵。還肆侵侮。然四國俱擾。於爾未安。此為一策。我又能給爾數千朱袍丹幟。二國兵至。建而陳之。彼見

者以為我兵。必皆奔走。此為二策。百濟國恃海之險。不修戎械。男女紛雜。好相宴聚。我以數十百船。載以甲卒。銜枚泛海。直襲其地。爾國以婦人為

主。為隣國軽侮。失主延寇。靡歲休寧。我遣一宗枝以為爾國主。而自不可獨徃。當遣兵營護。待爾國安。任爾自守。此為四策。爾冝思之。將從何事。使

人但唯而無對。帝歎其庸鄙。非乞師告急之才也。於是遣司農丞相里玄奬賫壐書賜髙麗曰。新羅委命國家。朝貢不闕。爾與百濟冝即戢兵。若更

攻之。明年當出師撃爾國矣。十八年。二月乙巳。相里玄奬使髙麗還。玄奬初至平壤。盖蘇文破新羅兩城。帝頥謂侍臣曰。髙麗莫離支。賊殺其主。

盡誅大臣。用刑有同坑穽。百姓動轉輙死。怨痛在心。道路以日天子出師弔伐。湏有其名。因其弑君霍下。取之為易。諫議大夫褚遂良進曰。陛下兵

機䘥筭人莫能知。昔隋未亂離。手平寇難。及比狄侵邉。西蕃失禮。陛下欲命將撃之。群臣莫不苦諫。惟陛下明略獨斷。卒並誅夷。海内之人。徼外之

國。畏威懾服。為此也。今聞陛下將伐髙麗。意皆熒惑。然陛下神武英聲。不比周隋之主。兵若渡遼。事湏克捷。萬一不獲。無以滅示逺方。心更發怒。再

興兵衆。若至於此。安危難測。帝然之。兵部尚書李勣曰。近者延陁犯邉。陛下必欲追撃。但為魏徵苦諫。所以遂用其言。此之失機。亦由徵之誤計。而

若仰中聖策。延陁無一人生還。可五十餘年間。邉境無事矣。帝曰。魏徵此諫。良為失中。然一計不當。隨而尤之。後有良筭安肯更發。我亦隨知事誤。

而竟不能涉言耳。六月。詔曰。百濟髙麗。恃其僻逺。每動兵甲。便逼新羅。新羅日蹙。百姓塗炭。遣使請援。道路相望。朕情深愍念。爰命使者。詔彼兩

藩。戢兵敦好。而髙麗奸忒。攻撃未巳。若不拯救。豈濟倒懸。宜令營州都督張儉守左宗衛率髙履行等。率幽營二都督府兵馬。及契丹奚靺鞨徃遼

東問罪。屬遼水泛溢。儉等兵不得濟。十九年。七月。帝征遼營於安示城。使李勣攻安市。時從行文武。亦以為摧髙延壽十餘萬軍。髙麗膽碎。乗破

竹之勢。今乃其時。張亮水軍在卑涉城。召之信宿相會。直取烏骨。渡鴨渌水。迫其離心。安有機變。掃清夷貊。在此行耳。獨司徒長孫無忌以為天子

行師。與諸將有異。事非萬全。不可徼幸。今建安新城。賊酋十萬。若向烏骨。皆在吾後。不如先破安市。次取建安。獲其兩城。然後長驅而進。萬全之計

也。十二月。詔禮部尚。書江夏王道宗發朔并汾箕嵐代忻蔚雲九州兵馬鎮朔州。又命守衛大將軍代州都督薛萬徹。左驍衛大將軍阿史郍杜

爾等。發勝夏銀綏丹延鄜坊石隰等十州兵馬鎮勝州。又令勝州都督宋君明。左武候將軍薛孤吳仁等發靈原寧塩慶等五州兵馬鎮靈州。又令

執失思力發靈勝二州突厥兵馬與道宗等相應。虜至塞下。知有備不敢進。先是又領軍人將軍執失思力引兵伐延陁。虜其駝馬數十口。葉護犯

邉。二十年。六月乙亥。鐵勒僕骨同羅共撃薛延陁多彌可汗。大敗之。帝以延陁破。卜遣江夏王道宗。左衛大將軍阿史郍杜介為瀚海安撫大使。又

遣右領軍衛大將軍執失思力領突厥兵。代州都督薛萬徹。營州都督張儉。各統所部兵分道並進。又令右驍衛大將軍契苾何力領凉州。及胡兵

同入。以為聲援。初薛延陁眞珠毗伽可汗遣使請婚。太宗許以女妻之。徵可汗備親迎之禮。帝志懷逺人。扵是發詔幸靈州與之會可汗大恱。謂其

國中曰。我本鐵勒之小帥也。蒙大國聖人樹立我為可汗今復嫁我以公主。車駕親至靈州。斯亦足矣。於是稅諸部羊馬以為聘財。或說可汗曰。我

薛延陁可。汗。與大唐天子俱為一國主。何有自徃朝謁。如或拘留悔之無及。可汗曰。吾聞大唐天子。聖德逺被。日月所照皆来賔服我歸心委質冀

得一覩天顔。無所復恨。然磧北之地。必圖有主。舍我别求。固非大國之計。我志决矣。勿復多言。於是言者遂止。太宗令三道發使受其羊馬。然延陁

先無府蔵。調䧟其國。徃返且萬里。既沙磧無草。羊馬多死。遂後期。帝於是停幸靈州。徵還三道之使。既而其騁羊馬至所耗將半。議者以為戎狄不

可以禮義畜若聘財未備而與之婚。或輕中國。要令備禮以加重。於是反其使者。群臣或勸帝云。既許以公主妻延陁。邉境得以休息。納其獻聘。不

可失信於番人。宜在速成。帝謂之曰。君等進計皆非也。君等知古而不知今。昔漢家匈奴彊而中國弱所以厚飾子女嫁與單于。今時中國彊而比

狄弱。漠兵一千。堪撃其數萬。延陁所以匍匐稽顙恣我所為不敢驕慢者以新得立為長。雜姓非其本屬。將𠋣大國。用服其衆。彼同羅僕骨等十餘

部落兵數萬。并力足制延陁所以不敢發者。延陁為我所立。懼中國也。今若以女妻之。大國子婿增崇其禮深結黨援。雜姓部落。屈滕低首。更遵服

之。夷狄之人。豈知恩義微不得意。勒兵南下。如君所言。可謂養獸以自噬也。吾今不與其女。頗簡使命。諸姓部落知吾棄之。其爭撃延陁必矣。君其

志之。既而李思摩數遣兵侵掠之延陁復遣突利失撃思摩至定襄掠百姓而去。帝遣英國公李勣援之。遽已出塞而還。帝以其數與思摩交兵乃

壐書責讓之。又謂其使人曰。語爾可汗。我天子並東征髙麗汝若能寇邉者。但當来也。可汗遣使致謝。復請發兵𦔳軍。帝荅以復詔而止其兵及太

宗㧞遼東諸城。破駐驛之陣。降髙延壽。聲振戎狄。而莫離支潜令粟靺鞨誑惑延陁。㗖以厚利延陁氣攝不敢動。唐繪郭孝恪正觀討龜兹。破其國

城。國相那利遁去國人謂孝恪曰。那利得志。願公備之。城中舉應那利。孝恪中矢卒。髙宗永徽二年。十一月丁丑。以髙昌故地置安西都護府。以

尚舍奉御天山縣公麴智湛為左驍衛大將軍。兼安西都護西州刺史徃鎮撫焉。三年。六月戊申。詔兵部尚書崔敦禮并州都督府長史張緒。發并

汾步騎萬人徃戊州。發遣延陁餘衆渡河。置祁達州以䖏之。顯慶二年。十二月。伊麗道行軍總管蘇定方討阿史那賀魯于金牙山。收其所據之

地。三年。分其種落列置州縣。以䖏木昆部落為匐延都督府以突騎施索葛莫賀部為塭鹿都督府。以突騎施阿刺施部為挈都督府以胡禄屋闕

啜部為監伯都督府。以攝舍提瞰啜部為雙阿都督府。以巤尼施䖏半部為鷹婆都督府其所役屬諸胡之國。皆置州府。並隷安西都護府三年。

正月立龜兹王布失畢之子白素稽為龜兹王。初布失畢妻阿史那氏。與其國相那利私通。布失畢知而不能禁布矢畢左右頻請討之。由是國内

不和。𨔛相猜阻各遣使來告難。帝聞而盡召之。既而京師囚那利。而遣左領軍郎將雷文成送布失畢歸國。行至龜兹東由分泥師城而龜兹大將

羯獵顛發衆拒之。仍通使降於賀曾。布失畢據城自守。不敢進。於是詔左屯衛大將軍楊胄發兵討之會布失畢病死胄與羯獵顛决戰大破之。擒

羯獵顛及其黨盡殺之乃以其地為龜兹都督府。又拜白素稽為都督以統其衆。又移安西都護府於龜兹國舊安西復為西州都督府。左驍衛大

將軍兼安西都護天山縣公麴智湛為西州都督。以統髙昌之故地。總章二年。九月。詔吐谷渾慕容諾曷鉢部落移就凉州南。近山安置。時議者

恐吐蕃以舊怨更撃之。帝詔左相姜恪。右相間立本左衛大將軍契苾何力。司戎少常伯崔餘慶左衛將軍郭待封。司元少常伯許圉師等議之。謀

發兵先撃吐蕃。閻立本曰。自去歲以来。微少甘澤。粟價騰踴。倍於常年。閭𨶒之間大有飢乏。今又逺興師旅將恐轉益憂勞。如臣愚見。以為未可。契

苾何力又曰。吐蕃在西。経途稍逺。又與諸羗連接。臣恐大軍纔到。便即西走。且山路險阻。逺逐甚難。軍粮須繼。未易深入。慮其開春以後。必來侵遏

吐渾。如其更來。臣請不須救援。蠻夷無識。便謂國力已疲。遂自驕矜。無所懼憚。然後命將出師。一舉可滅之矣。姜恪曰。何力言非也。吐谷。渾歸附日

乆。吐蕃乗勝逼之。必不能禦。儻若不救。坐見滅亡。此則邉境憂虞。無所控告。既虧聖德又沮國威臣之愚慮謂宜拯䘏。且使小蕃得存。然後更圖大舉。

議竟不定。吐谷渾竟不移而止。上元三年。二月。帝以髙麗餘衆反叛。移安東都護府於遼東故城。先有華人仕官者悉罷之。其百濟百姓先從在

涂河及徐兖等州者。權移熊津都督府於建安故城以䖏之。儀鳳二年。十二月。勑曰。朕君臨宇宙。司牧𥠖元。普天之下。罔不率服蕞爾吐蕃。僻居

遐裔吐渾是其隣國遂乃奪其土宇徃者暫遺偏禆。欲復渾王故地。義存拯救。事匪稱兵。輙肆昏迷潜相掩襲既無備豫。頗䘮師徒。因此鴟張。每思

狼顧。除㐫伐叛。王者所急。前歲將發六軍問其罪戾。復以小寇。無勞大舉。按旅息兵。庶其改過。不思惠愛更起回邪。敢縱狂惑。專為寇盗。或攻團鎮

戍。或驅掠羊馬。烽燧頻舉。煙塵不息候隙乗間倏来忽徃。比者止令鎮遏。未能即事。翦莫懷寛大之恩。遂長包蔵之計。禍盈惡稔。當自覆滅。今欲分

命將帥。窮其巢穴。剋清荒服。必寄英竒。但秦雍之部。俗稱勁勇。汾𣈆之壤。人擅驍雄。冝令關内河東諸州。廣求猛士。在京者令中書門下於廟堂選

試。外州委使人與州縣相知揀練有膂力雄果弓馬灼然者。盛宜甄採。即以猛士為名。三年。九月。帝以吐蕃為患召侍臣問吐蕃小醜。屢犯邉塞。

我比務在安集。未即誅夷。而戎狄豺𧳓。不識恩造。置之則疆場日駭。圖之又未聞上策冝論得失。各盡所懷。給事中劉景先奏曰。攻之則兵威未足。

鎮之則國力有餘。冝撫養士卒。守禦邉境中書舍人郭正一曰吐蕃作梗。年歲已深。興師不絶。非無勞費。近討則徒損兵威深入則未傾巢宂臣望

少發兵募。且遣備邉明立烽候。勿令侵掠。待國用豐足即一舉而滅之矣。給事中皇甫文亮曰。且令大將鎮撫。蓄養將士良吏營田以救粮儲。必待

足食。方可一舉而取之。帝曰。朕生於深宫。未嘗躬擐甲胄親踐戎行。宿將舊人。多從物故。自非授戈俊傑。安能克滅凶渠海東二蕃。徃雖旅拒髙麗

不敢渡遼水。百濟未敢越滄波徃者頻歲遣兵。麋費中國事雖已徃我亦悔之。今吐蕃侵我邉境事不得已須善謀之中書舍人劉褘之對曰臣觀

自古聖主明君。皆有夷狄為梗吐蕃時擾邉隅有同禽獸。得其土地。不可攸居被其馮陵未足為耻願戢萬乗之威。寛萬姓之役給事中楊思徵曰

聖人御物貴在從時今凶賊陸梁邉夷桀黠弗能懷德。未肯畏威。和好之謀。臣謂非便。帝曰。此賊驕狠未識恩威。罪跡貫盈方當就擒。和好灼然未

可。中書侍郎薛元超曰。臣以為敵不可縱。縱敵則患生防邉則卒老。不如料揀士卒。一舉滅之帝顧謂黄門侍郎来常曰。自李勣亡後實無好將。當

今唯以張䖏朂等差為優耳。常奏曰。昨者洮河兵馬足堪制敵。但為諸將等失於部分。遂無成功。當今更無好將誠如聖㫖。竟議不定。乃賜食而遣

之。是年以吐蕃犯塞。宋州人魏眞宰詣闕上封事曰。臣間。理天下之柄有二事焉。文與武也。然則文武之道。雖有二門。至於制勝御人。其歸一揆然

論武者敗弓馬為先。而不稽之以權略談文者則以篇章為首。而不考之以經綸奔競相誇。遂成浮俗臣嘗讀魏𣈆史。每鄙何晏王衍。終日談空近

觀齊梁書才流亦復不少。並何益於理亂哉。從此而言也。則陸士𢖍著辨士論而不救河橋之敗養由基射能穿扎。而不止鄢陵之奔。斷可知矣昔

趙岐撰禦寇之論。山濤陳用兵之本。皆坐運帷幄暗合孫吳。抑又聞帝王之道務崇經略之術。必仗英竒。自國家良將可得言矣李靖破突厥侯君

集戍髙昌。蘇定方開西域李勣平遼東雖國之英靈。亦其才力所至。古詰有之。人無常俗。政有理亂。兵無彊弱。將有能否。是知大將之臨戎也。以智

為本。漢髙之英雄大度。尚曰吾寧閗智。魏武之神機冠絶。猶依法孫吳。有項籍之氣。𡊮紹之基。而背智任情。終以破滅。何况復出其下哉。當今朝廷

用人。類取將門子弟。亦有死事之家。而蒙抽擢者。此等本非幹力見知。雖竭力盡誠。亦不免於傾敗。如何使當閫外之任哉後漢馬賢討西羗。皇甫

規陳其必敗。宋文帝使王玄謨。修復河南。沈慶之知不能剋。謝玄以書生之資。拒符堅百萬之衆郗超言其必勝。雖復時有今古。求之人事皆可推

之取驗。大體觀其氣銳之與識略耳。昔李左車陳湯。呂蒙馬隆孟觀並出自貧賤。勲效甚髙。未嘗聞其家代為將。以四海之廣。兆庶之衆其中豈無

卓越之士。臣恐未之思也。夫何逺之有。臣又聞之。賞者禮之源。罰者刑之本。故禮崇則謀大竭其能。賞厚則義士輕其死。刑正君子朂其心。罰重小

人懲其過然則賞罰看君國之紀綱。古人云國無綱紀。雖堯舜不能為化。今罰不能行。則賞亦難信故人間議者。皆云近日征行虚有賞格而無其

事。良由小才之人不讀大體恐賜勲庸漸傾倉庫。留意錐刀。將此益國。徇目前之近利忘経乆之逺圖所謂錯之毫釐。失之千里者也。且黔首雖㣲。

須應以實豈得懸不信之令謀虚賞之科。比者師出無功。未必不由於此。文子曰。同言而信信在言前同令而行。誠在令外故商君移木而表信曹

公割髮以明法。豈禮也㢤有由然也。自蘇定方征遼東李勣破平壤賞紀不行。動仍淹滯臣以吏不奉法主司之過。不聞斬一臺郎。戮一今史。如秦

懷恪。使天下知聞。皇天何能照逺而不照近哉臣識不稽古。請以近事言之。員觀中萬年縣尉司馬玄景。舞文飾智。以邀乾没。太宗審其奸詐。棄之

都市。及征髙麗。總管張君乂撃賊不進斬之旗下。臣以偽勲之罪。多於玄景。仁貴等敗。重於君乂。向使早誅薛仁貴郭待封則自餘諸將豈敢失利

於後哉。臣恐吐蕃之平。未在旦夕。且凡人識不經逺類皆隨時生言。吐蕃獸時。前隊死盡。後隊方進。衣甲堅厚。人馬甚多。又有瘴氣。不冝士馬。官

軍逺入利鈍難知前無克獲取斃之道。不積百萬。来無為大舉之資臣以吐蕃之對中國。猶孤星之對太陽。有自然之大小。自然之明暗論其智也

則我明而彼暗。論其敵也。則我大而彼小。夫夷狄雖同之禽獸。亦知憂其性命。豈肯前隊皆死。後隊方進由彼國虐用其人殘迫使然。非心之所願。

必不戰不頋死則兵法許敵能閗當以致筭取之。何憂於不克也。向令邉將能殺吐蕃。使其伏屍蔽野。浪血成河歛其頭顱。聚為京觀。臣恐此虜聞

官軍鍾鼓之聲望風塵而走。何暇前隊皆死。後隊方進㢤。由薛仁貴郭待封覆我師徒軍人䘮氣。至今不振。故虜得其便。跳梁於山谷。臣又聞興師十

萬日。費千金。國家之兵。可得而有。供軍之粮。不可得而濟。又今秋之行。仰藉馬刀不得數十萬匹。無以成大舉之資。臣請不用太府之錢。太倉之粟。

辦二十萬衆。二年資粮。馬五十萬匹。以滅吐蕃。使徃還足用。若天皇逰意。經年之外。此功可得而成。自國家大平五十餘載。百姓富饒。四海安樂。討

當今之户口。其數即倍少於隋時料當今之資財。其資還倍富於隋日。卜式有言。天子誅匈奴愚以為賢者冝死節。有財者冝輸之。如此。匈奴可滅。

臣之所願不至於此。臣稅天下。上至王公。下及兆庶。但是挂籍之口。口别稅錢一百文。臣子之心。孰不甘稅。又請於天下禁馬。州縣百姓得乘大馬。

不限牝牡疋數。嚴勑州縣明立簿帳。不得使其隠漏。不過叁年。則人間精壮之馬可括得五十餘萬疋。委州縣長官。以所稅之錢。加價為市取。若官

軍大舉。一朝可得而用。議者以禁馬既乆。忽然聞許。恐百姓因馬。遂生罪過。臣上觀秦漢。下至周隋。中原變故。皆不由馬。陳勝項籍之亂。秦黄巾赤

眉之擾。漢並徒步而起。亦無聞駿騎。其後劉石亂華。到藉馬足。肆其吞噬有隋禁馬科格甚嚴楊玄感奮臂大呼。天下因之䘮亂夫胡虜以馬為強。

若收人乗焉。則市取其強以益中國。設不能乆行之。猶可五六年間。通計乗騎。使得漸减虜之盛。私馬既多。還是官有。臣進退思惟。終是國家之利。

且理有變通。事無常准。臣之所陳。權以濟事。必將不可乆行。後禁亦為未失。帝覧而善之。授秘書省正字。令直中書省仗内供奉。郝䖏俊為東臺侍

郎。東西臺三品。咸亨初。上幸東都。皇太子監國。諸宰相皆留。而䖏俊獨從。帝嘗曰王者無外。何為守禦而重門撃析。庸待不虞邪。我嘗疑秦法為

寛。荆軻匹夫耳匕首竊發。群臣皆荷戟侍莫敢拒。豈非習慢使然。䖏俊對曰。此乃法急耳。秦法。輙升殿者夷三族人皆懼族。安有敢拒邪。魏曹操著

令曰。京城有變。九𡖖各守其府。後嚴才亂。與徒數十人攻左掖門操登銅雀臺望之。無敢救者。時王修為奉常。聞變。召車騎未至領官屬步至宫門

操曰。彼来者必王修乎。則天神功元年。鵉臺侍郎同鳳閣鵉臺平章事狄仁傑。以百姓西戍踈勒等四鎮極為凋弊。遂上䟽曰臣聞。天生四夷。皆在

先王封域之外。故東拒滄海。西隔流沙。北横大漢。南阻五嶺。此天所以限夷狄而隔中外也。自典籍所記。聲教所及。三代不能至者。國家兼之矣。此

則今日之四境。已逾於夏殷。昔詩人矜薄伐丈太原。美化行於江漢。則是前代之逺裔。而國家之域中。至前漢時。匈奴無歲不犯邉。殺掠吏人。後漢

則西羗侵軼漢中。東寇三輔。入河東上黨。幾至洛陽。由此言之。則陛下今日之土宇過於漢朝逺矣。若其用武荒外。邀功絶域。竭府庫之實。以爭磽

硧不毛之地。得其人。不足以增賦。獲其土。不足以耕織。苟求冠帶逺夷之稱。不務固本安人之術。此秦皇漢武之所行。非五帝三皇之事業也。若使

無荒外以為限。窮貨財以騁欲。非但不愛人力。亦所以失天心也。昔始皇窮兵極武。以求廣地。男不得耕於野。女不得蠶於室。長城之下。死者如亂

麻於是天下潰叛。漢武追髙文之宿憤。藉四帝之儲實。於是定朝鮮。討西域。平南越。撃匈奴。庫帑空虚。盗賊蠭起。百姓嫁妻賣子。流離於道路者萬

計。末年覺悟。息兵罷役。封丞相為富人侯。故能為天祐也。昔人有言。與覆同軌者未嘗獲安此言雖小。可以喻大。近者國家頻歲出師。所費滋廣。西

戍四鎮東戍安東。調發日加。百姓虚𡚁。開守異域。事等石田。費用不支。有損無益。轉輸靡絶。杼柚始空。越磧踰海。分兵防守。行役既乆。怨曠亦多。詩

人云王事靡盬不能藝稷黍。豈不懷歸。畏此罪罟。念彼恭人。涕零如雨。此則前代怨思之詞也。上不見䘏。則政不行而邪氣作。邪氣作。則蟲螟生而

水旱起若此雖禱祠百神。不能調陰陽矣。方今關東饑饉。蜀漢逃亡。江淮已南徵求不息。人不復業。則相聚為盗。本根一摇。憂患不淺。其所以然者。

皆為逺戍方外。以竭中國。爭蠻貊不毛之地。乖子育蒼生之道也昔漢元納賈捐之謀。而罷朱崖之郡。宣帝納魏相之策。而棄車師之田。豈不欲慕

尚虚名。盖憚勞人力也。近員觀年中。克平九姓。册李思摩為可汗使統諸部者。盖以夷狄叛則伐之。降則撫之。得推亡固存之義。無逺戍勞人之役。

此則近日之令典綏邉之故事。竊見阿史𨚗斛瑟羅陰山貴種。代雄沙漢。若委之四鎮。使統諸蕃。封為可汗。遣其禦寇。則國家有繼絶之美。荒外無

轉輸之役。如臣所見請損四鎮以肥中國。罷安東以實遼西。省軍費於逺方。并甲兵於塞上。則常代之鎮重而邉州之備實矣况撫綏夷狄。盖防其

越境。苟無侵侮之患則已。何必窮其窟穴。與螻蟻計校長短哉且王者外寧必有内憂。盖為不勤修政故也伏願陛下棄之度外。無以絶域未平為

念但當勑邉兵。謹守備蓄銳以待敵待其所自致然後撃。此李牧所以破匈奴也。當今所要者。若令邉域警守備。逺斥候。聚軍實蓄威武。以𨓜待勞

則戰士力倍。以主禦客。則我得其便。堅壁清野。則寇無所得。自然賊深入必有顛躓之慮。淺入必無虜獲之益。如此數年可使二虜不撃而服矣仁

傑又請廢安東復髙氏為君長。停江南之轉輸。慰河北之勞𡚁。數年之後。可以安人冨國。事雖不行識者是之。中宗神龍元年六月。以左驍衛大將

軍裝思諒攝右御史臺大夫充靈武軍大總管。以備突厥。三年。正月命内外官各進破突厥之策。右補闕盧浦上䟽曰。臣聞。有虞咸熈。苖人逆命

殷宗大化。鬼方不賔。則戎秋交侵其來逺矣。漢髙帝納妻敬之議。與匈奴和親。妻其宗女。賂以鉅萬。冒頓益驕。邉寇不止。則逺荒之地。㐫悍之俗難

以德綏可以威制。而降自三代。無聞上策。今匈奴不臣。擾我亭障。皇赫斯怒將整元戎。臣聞方叔帥師功歌周雅去病耀武。勲烈燕山。則萬里折衝

在於擇將春秋謀元帥取其恱禮樂敦詩書。晋臣杜預射不穿扎。而建平吳之勲是知中權制謀不在一夫之勇。其蕃將沙咤忠義等。身雖驍悍。志

無逺國此乃騎將之材。本不可當大任。且師出以律。將軍死綏。秦剋長平趙括受戮胡去馬邑王恢坐誅。則棄軍有刑。古之常典近者鳴沙之役。主

搏先逃。輕挫國度須正邦憲又其中軍既敗。陣亂失窮。義勇之士。猶能死戰功合紀録以勸戎行賞罰既明。將士盡節。此擒敵之術也。臣聞以蠻夷

中國之長筭故陳湯統西域而郅支滅。常惠用烏孫而匈奴敗請購辨勇之士。班傳之儔。旁結諸蕃。與圖攻取此又掎角之勢也。臣聞昔者漢置新

秦以實塞下。宜因古法。募人徙邉選其勝兵。免其行役次廬伍明教令則狙習戎事究識夷險其所虜獲。因而賞之。近戰即守家。逺戰則利貨趍走

鋒鏑不勞訓誓朝賦楊柳夕歌栿杜。十年之後。可以乆安。臣閫漢邦郅都匈奴避境。趙命李牧林胡逺竄。則朔方之安危。邉城之勝負地方千里。制

在一賢其邉州刺史。不可不慎擇於其人而任之。蒐乗訓兵屯田積粟謹設鋒燧。精飾戈矛來則懲而禦之。去則備而守之。此又古之善經也。去歲

尤陽。天下不稔。利在保境不可窮兵。使内郡黔𥠖。各安其業。擇其宰牧。軽其徭賦。事無過舉爵不以私。愛人之財節其浮侈惜人之力不廣臺榭察

地利天時以趨耕檴。命秋獮冬狩以教戰陣。則數年之後。有勇智方。帑蔵山積金革犀利。然後整六軍。絶大漠。雷撃萬里。風掃二庭。斬蹛林之酋。懸

藁衒之邸。使百蠻震怖五兵載戢。則上合天時下順人事。理内以及外。綏近以来速。以惠中國。以靜四方臣少慕文儒。不習軍旅。竒正之術。多媿前

良。獻替是司輕陳瞽議帝覧而善之五月戊戌。命右屯衛大將軍張仁亶為朔方道大總管以備突厥。景龍元年十月丁丑。又命左屯衛將軍

張仁亶攝右御史臺大夫。充朔方道大總管以備突厥。睿宗景雲元年九月以前太子少師唐休景為特進。兼朔方道大總管。以備突厥二年十

月命太僕卿李回秀持節朔方後軍大總管以備胡寇。阿史那獻為持節招慰十姓使。延和元年六月。吏部尚書郭元振為朔方道行軍大總管。

節度諸軍以備胡寇。玄宗先天元年。八月乙巳於河北漠州北界置渤海軍常陽軍媯蔚州界置懷柔軍。每軍置兵五萬人。顔眞卿。字清臣為平原

太守安禄山送状牙孽。眞卿度必反。陽託霖雨。增陴濬隍。料丁状。儲廥廪日與賔客泛舟飲酒。以紓補山之疑。果以為書生不虞也禄山及。河朔盡

䧟。獨平原城具備明皇聞大喜。謂左右曰。朕不識顔真卿何如人。所為乃若此。開元二年二月。以鴻臚少卿王睃為朔方軍副大使總管制曰。古者

獫狁孔熾匈奴浸驕則設以三策雖屬備胡之典方於五材未聞去兵之義不有行者誰能杆之。王睃倜儻多智。堅剛立節。每讀前史。思齊古人。辭

家而志滅獯戎報國而躬先將校頃虞南牧城彼朔方。蕭關洞開沙漠無事。既獲全軍之利則惟保塞之勞嘉其善謀必有成績昔北逐虜者任專

而决外。西護羗者功遂而條上。用明分閫之重式副齋壇之期朝實僉諧。爾其俞徃。其豐安定逺三城等軍。及側近軍州冝並受睃節度。其安北都

護府移扵中受降城置兵須足食理籍加屯今正農時足務耕種䖏置訖奏聞。八月庚申。制曰朕聞。天生五材廢一不可不教民戰是謂棄之。我

國家光宅天下守在海外後扵弔伐之義豈窮兵以黷武先以威德之懷欲安人而和衆將戒不虞諒非獲已。突厥比通和好頗負盟約不有金革

孰能疆場不有師徒誰扞牧園昔者命彼南仲城于朔方軍出隴西勞扵渭北。此其備也。今寒露腓草秋風楊塵必順時以致師方休農以簡卒我

圖靖國。其在綏邉衛尉卿兼檢校左金吾衛大將軍凉國公李延昌克樹勲庸。遍該韜略。關張萬人之敵。勇不顧身。程李二將之名忠於衛主董司

戎事。行料兵權。可充隴右道防禦大使左武衛將軍白道恭等。居運六竒行謀百勝早聞營平之議。思覩嫖姚之捷可為之副冝取朔方後軍兵及

前年朝堂應慕健兒等。緫十萬人。群牧馬四萬疋。於秦州成蘭渭等州界。逐便屯集教練仍書報賛普。共為聲援。明加偵候。勿使失機。十月。戊辰。

宰臣盧懷憤姚崇等奏曰頃者吐蕃。以河為界。神龍年中降公主。吐蕃遂過河築城。置獨山九曲兩軍。出積石三百里。又於河上造橋。吐蕃今既叛

我。此橋既因毁拆。橋既見毁城自然㧞。臣等望與郭知運盖思貴等計議剋期剪撲從之。四年三月。關内節度薛訥請於夏州。加三二千兵宰相

姚崇盧懷愼議曰。兵雖不厭多。多則費廣降人既納甲仗。固亦無虞。雖欲縱之。其將何徃况夏州素有馬二千疋。兵一千三百人。苟能用之。足堪鎮

遏。待一二年後更量冝䖏分許之。七月。以突厥默背恩降書於降附突厥等曰。三姓葛邏禄太漠都督特進朱斯陰山都督謀洛匐鷄玄池都

督實力胡鼻等卿積代已来。為國藩捍。比縁默啜侵擾中間屢阻欵誠。遂能改圖。不逺而復。每思忠節嘉嘆實深。已頻遣書當達此意。然金山安置

雖是舊居。未知初來。並得好否默啜兇忍。神怒天忘豈唯不識朕恩亦乃負於𡖖等。復讎雪恥。今正其時。度𡖖等忠勇之誠校彼殘遺之孽。取之有

同拾芥。滅之何異摧枯。兵威暫臨。必自面縛。故命鴻臚𡖖鄭嘉祚齋告身袍帶等。馳徃宣慰。便與𡖖等計會。乗其衰弱。早就翦除。如或因循。更令聚

結。非直有妨於此。亦是不利扵𡖖進退籌量固在於速其能捉獲點啜者已立賞格付嘉祚將徃。冝各勉思以副朝委。令寄卿等錦袍鈿帶并刀子

礪石。至並領取。五年。三月。庚戌。復置營州扵柳城。詔曰。朕聞。舞干戚者。所以懷荒逺。固城池者。所以欵戎夷。國家徃有營州。兹為虜障。使北狄不

敢窺覘東蕃。由其輯睦者乆矣。自趙失於鎮靜。部落因此擕離。頗見負塗之暌。旋聞改邑之嘆。髙墉填塹故里為墟。言念於此。每思開復。奚饒樂

郡王李大酺。賜婚来朝。已納呼韓之拜。契丹松漢郡王李失活。遣子入侍彌嘉秺侯之節。咸申懇請。朕所難違。冝恢逺圖。用光舊業。其營州都督府

冝依舊於柳州置管内州縣鎮戍等並准舊額。太子詹事姜師度。具州刺史宋慶禮。左饒衛大將軍兼營田都督邵宏鄭州刺史劉嘉言。屯田員外

郎游子騫等並員以幹事。恪勤在公。爰精衆官之選。任以一方之役。師度可充營田度支及修築㳺子騫為之副。完可兼充燕郡經略鎮副使。仍兼

知修築使事應須人夫粮等。一物已上。依别勑處分。有司仍速支配。師度等並馳驛發遣。七月。郭知運大破吐蕃。獻俘闕下。初帝欲遣阿史𨚗獻

為北蕃主而蘇禄拒而不納。乃命王惠宣恩賜慰喻。惠未行。會安西陽嘉惠奏至。宰相宋璟蘇頲奏曰。嘉惠表稱突騎施車鼻施勾引大食吐蕃。擬

取四鎮見圍叛換及大石城嘉惠已發三姓葛邏禄兵與史獻同掩襲。臣等伏以突騎施等跡已叛換。葛遲禄等。志欲討除。自是夷狄相攻。元非朝

廷所遣。若大傷小滅。皆利在國家。成敗之状。即當聞奏。王惠充使。本為綏懷。事意既誅。未可令去。望待以西。表至續更商量。從之。是月辛酉。并州

置天兵軍制曰。太原簿伐之地。勾注出屯之所。兵戈不可以不習亭障不可以不備。默啜鳴鏑之餘。自貽泯滅。骨咄禄男殺覆巢之餘。仍敢陸梁。九

姓等。雖類頗親。而仇讎乆著。譬彼西戎。已獻郅支之馘。同夫東越。初雪會稽之耻。深憂復怨。固請防萌。况髙秋在律。胡風振野。正可以揚武功。順殺

氣。振兹地險。張我天威冝於并州集兵八萬衆。置天兵軍。并州長史上柱國張嘉真。有文武之才。勵忠公之操較陳利害。頻奏封章。必能料敵於未

形。臨冝以决勝。可充天兵軍大使。并州司馬王喬。興禮不易。其可用也。右監門衛中郎將薛徽。軍旅之事。則嘗聞焉。並為副。左拒遼陽之師。右連河

上之咸。車徒列次鼓角傳聲。俾其雷斷一方。雲横萬里。弘兹廟筭。構朕意焉。六年二月。戊子。制曰。戢兵始於威武。扼險先於要害。以制異俗。用綏

逺人。九姓等。頃立勲庸。先除桀驁。列在蕃服。保其疆宇。然而獷戎頗近。寇盗時侵。雖文德未弘。武備數設。漢垣通於句注。夏屋桄於燕山。是稱近胡

諒籍遮虜。固可節其萬部。成掎角之形。也我六師。示張皇之勢。其尉州横野軍冝移於山北古代郡大安城南。仍置漢兵三萬人以為九姓之援。㧞

曳固都督頡質略等。並望雄蕃緒聲振朔垂戎略既招。兵旅惟緝。各陳武列。分統軍政。頡質略出馬騎三千人充横野軍討撃大使同羅都督比言

出馬騎二千人充横野後軍討撃大使迴紇可汗都督移健頡利發出馬一千人充大將軍左軍討撃大使。僕固都督曳勒哥出馬騎八百人充大

武軍右軍討撃大使。左縈右拂。先偏後伍。作扞雲代。指清沙漠宣威料敵。度功藏務。諮爾庶士。稱朕意焉。其伍都督討撃大使各量給賜物一百疋

領本部落藩兵。取天兵軍節度。其兵有事。應湏討逐。探侯量宜追集無事。並放在部落營生。並使本軍存問。務使安輯。應修築所及支遣兵馬粮等。

所司亦與節度使商量䖏置。六月己丑。松漠郡王失活卒。降書於契丹衙官靜折軍副大使可突于曰。自從松漢郡王殂殁。已遣使弔祭。卿蕃部

大臣。衆情所望事生送死。惟義與忠並孰舊好。以副深委。近得押蕃使薛㤗表云。突厥殺兒到大洛陽。言萬衆欲抄兩蕃。左手有急。右手不助既在

一身。得其自勉力捍。時湏覺察。審防奸詐。自從默啜破敗残賊困窮。非時逺來冒死邀利。以卿智勇。制彼狂愚。拉杇摧枯。不足為諭。深思此便。以劾

忠功。動靜與宋慶禮等籌度。勿失事理。九年四月甲辰。詔曰。制國立軍。以為武備。安人和衆。諒在師真。必將簡其車徒。務其蒐獮。不教人戰。何以

訓兵。今寰宇雖寧。燧燔時警。故設備邉之政。吏申用武之略。其劔南。磧西。關内。隴右。河東。北通燕薊既接邉隅。是防夷狄。㨿山川險要。量寇賊多少。

分置軍旅。足成備備。有事赴敵。可以拉朽摧枯。無事養人。可以㧞距投石。而將吏非謹。甲兵不備。加之侵暴。仍且役使。雖則屢提綱領。然猶故忽科

條。豈法有未明。將官無所畏。永言此𡚁。增嘆于懷。又諸道軍城。例管夷落舊户。乆應淳熟新降。更佇綏懷。如聞頗失於冝。蕃情不得其所。若非其行

割剥。何乃相繼離散。既徃者理宜招討。見在者須加安全。熟户既是王人。章程須依國法。比來表奏。多附漢官。或泄其事。冝不為聞達。或換其文狀。

乖違本㥽。自今已後。䉒州番官應有表奏。並令自差蕃使。不湏更附漢官。雖復化染淳風。終是情因本性。刑罰不中。心固不安。其有犯法應科。不得

便行决罰。具狀聞奏。然後科繩。咨爾軍寮。勉我王事。兵必湏賣勇奮力。馬必須芻牧秩養。器仗必湏磨礪。粮儲必湏贍積。馭蕃夷必須以威以恩。誓

將士必湏以罰以當。辯於旗物。稱爾戈矛使有勇而知方。將料敵而常勝。所謂文武並用。國之大經。團結十萬衆兵。别令訓習。分割數萬疋馬。皆有

供湏。什物備陳。行裝具足。侯時而動。我武惟揚。俾未凉風至。白露下。將以執有罪。覆昏慝。弘厥戎略。振斯天聲。清彼四方。期此一舉。其諸軍官吏。輙

更𥝠役兵及侵漁一錢已上。兼失傎侯。仍墮教習。倉儲或乏。器械莫修。蕃部不能安窮寇不能制有一虧犯。國有嚴誅。事或未同。仍令有司作條件

䖏分。六月己亥。胡賊康待賓反。北州不安下詔曰。國家天覆萬方。子育庶橐要荒所列。並入提封。日月所照。俱為臣妾莫不熈我德澤納之仁壽。

神人以和鳥獸咸若。河曲之地。宻邇京畿。諸蕃所居舊在於此。自服王化。列為編甿。安其耕鑒積有年序。而飜然造謀。構此紛孽勞我師旅。擾其邉

隅。不思停育之愛坐取滅亡之道官軍纔及。一鼔而潰雖肇其首謀。則有元惡然率以從亂咸為匪人。朕思弘在宥之恩振以好生之惠伐彼有罪。

捨其脅從。使反側自安胡苟靡獲則譸張之舋。爾實自取生成之德。我則有焉。冝令朔方軍大揔管兵部尚書王睃。宣崇恩命。示以柔服諸軍戰士。

應湏酬録功勲。及却投来吐渾黨頃左右廂降户雜蕃。并胡残部落或善惡未分或乆長取穩。若湏釐革一事已上。並委王晙叙録。䖏置訖奏聞。

十二年七月。詔曰。懷逺夷納欵附。國家常事也。邉塞嚴甲兵備。軍旅本職也。雖萬方知同。不可薄其武備。百蠻朝貢。不可輕其疆場。今年十月東辛

洛京西北土邉。倍宜嚴警其河西。隴右。朔方太原幽州。平盧諸節度使成百裏粮坐甲。秣馬利兵明教隊伍逺為傎候使風塵預知邀截。有所安我

邉鄙。威加戎狄。賞罰在兹。各宜砥勵。十三年。帝將東巡。中書令張說謀。欲加兵以備突厥。兵部郎中裴光庭曰。封。禪者。告成之事或此徵發。豈非

名實相乘。說曰。突厥比雖請和。獸心難測。且小殺者。仁而愛人。衆為之用。闕特勤驍武善戰。所向無前暾欲谷深沉有謀。老而益智。李靖徐勣之流

也。二虜叶心。動無遺策。知我舉國東巡。萬一窺邉。何以禦之。光庭請遣使徵其大臣扈從。則突厥不敢不從。又亦難為舉動。說然其言。乃遣中書直

省𡊮振攝鴻臚卿。徃突厥以告其意。小殺與其妻及闕特勤暾欲谷等環坐帳中設宴。謂振曰。吐蕃狗種。唐國與之為婚。奚及契丹。舊是突厥之奴。

亦尚唐家公主。突厥前後請結和親。獨不蒙許。何也。𡊮振曰。可汗既與皇帝為子。父子豈合婚姻。小殺等曰。兩蕃亦蒙賜姓。猶得尚主。但依此例有

何不可。且聞入蕃公主。皆非天子之女。今之所求。豈問眞假。若請不得。實亦羞見諸蕃。振許為奏請。小殺乃遣其大臣阿史德頡利發入朝貢獻。因

扈從東巡十四年五月辛丑。於定鎮莫勿滄等五州置軍備突厥。十五年十二月。制曰慎守疆場。所以備不虞。訓理甲兵。所以存禁暴列代通

典。有國永圖。朕以虚薄。君臨需縣。上奉天道。務在於生育。下順人心。無隔於夷夏。柔服四裔。底綏萬邦慕義向風。盡為臣妾。納貢述職。咸赴闕庭。唯

吐蕃小醜。亡我大德。侵軼封城抄掠遐甿。言念於兹。無忘鑒寐。且本設方鎮以防緣邉。至於警急。宜相救援。今故紏合諸軍團結勁卒。務令首尾相

衛。心力叶同。張羅網之形。開掎角之勢。俾窮寇進不能犯退無所歸。林馬練兵。觀釁而動。屯田積榖。固敵是永。珍戎可期。戰勝斯在隴右道共團結

馬步三萬五千人。臨洮軍團八千人。何源軍團六千人。安仁白水軍各團一千五百人。積石莫門軍各團二千人。河西道蕃漢兵團結二萬六千人。

赤水軍團一萬人。玉門豆盧軍各二千人。並依舊統領。以俟不虞。更於關内徵驍兵一萬人。以六月下旬集臨洮十月無事放散於朔方取健兒弩

手一萬人。六月下旬集會州下。十月無事便赴本道。候賊所向。賊於河西下。即令隴右兵取閣川過。朔方兵取新泉過與赤水軍合勢邀襲。令河源

積石莫門兵取背掩撲。賊於河源下。朔方兵從乳漫度河。并臨洮軍兵馬河源軍合勢邀襲。亦水軍取背掩撲。賊於鳳林關下朔方兵赴臨洮與鄯

州兵合勢邀襲。河源積石兵取背掩撲。所要甲仗。逐便支俁公私營種。且耕且戰。各宜訓朂。以副朕懷。十六年三月。丁未。制曰隴右河西地接邉

寇。雖令團練士卒。終湏常戒不虞。如聞吐蕃。尚聚青海。冝令蕭蒿張志亮等審察事勢。倍加防禦。當湏畜銳。以𨓜待勞。其當賊路及要害軍縣䖏。須

量加兵馬。任逐便通融䖏置。仍揀擇有幹略人檢校。明為探候。動静湏知。主將已下。若捉搦用心事無不理者當加重賞如廢官侵盗。式遏乖所者。

必壘嚴憲。仍曉示使各勉職。以副所委。其管城寘應築未了者並早令畢功勿致延緩闕於備守二十七年正月。詔曰。遏寇防邉在於有俻。與師

訓卒。用戒不虞隴右諸軍地當戎虜。尤資振耀。以壯邊威。冝令隴右節度經略支度營田大使。開府儀同三司。兼京兆牧榮王琬。自徃隴右。巡按䖏

置。庶弘廟略。因達朕懷宜於關内及河東納資飛騎并諸色人中。揀召取健兒三五萬人赴隴右防捍。至秋末無事放還。仍於當道。將内詮擇一人。

與所由相知揀召。應給粮賜。所司速作條例䖏分。二十八年三月。益州司馬章仇兼瓊宻與安戎城中吐蕃翟都局度維州别駕董承晏等。通謀

都局等遂飜城歸欵因引官軍入城。盡殺吐蕃將士。使監察御史許逺率兵鎮守。帝聞之。甚悅。中書令李林甫上表曰。伏以吐蕃此城正當衝要憑

險自固恃以窺邉積年以来。蟻聚為患。縱百萬之衆。難以施功。陛下親紓秘策。不興師旅。頃令中使李思敬曉喻羗旅。莫不懷恩。飜然改圖。自相謀

䧟。神筭料於不測。睿略通於未然。累載逋誅。中朝蕩盡。又臣等今日奏事。陛下從容謂臣等曰。𡖖今但看四夷不乆當漸摧䘮。德音纔降。遂聞克捷。

則知聖與天合。應如響至。前古已来。所未有也。請宣示百寮。編諸史策。手制答曰。此城儀鳳年中。𦍑引吐蕃。遂被固守。歲月既乆。攻伐亦多。其他巖

險。非力所制。朝廷群議不勸取之。朕以小蕃無知。事湏䖏置。授以竒計所以行之。獲彼戎心。歸我城守。有足為慰也。十月。吐蕃又引衆寇安戎城。

及維州章仇兼瓊。遣禆將率衆禦之。仍發關中彍騎以救援焉。時屬凝寒。賊乆之自引退。詔改安戎城為平戎城。





永樂大典卷之一萬四千四百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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